常卓君攥紧了手指,她总觉得润安不应该这样,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太子殿下身上,几乎是为了他而活。
    被养在深宫里的娇花,依靠主人偶尔的宠爱而活。万一被主人遗忘了,抑或是看厌了有了新欢,只会孤零零的枯萎在废地上,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他。
    常卓君想,或许润安的视野应该更开阔些,见到更多的人和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关在东宫里,眼里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人。润安公主的身世常卓君有所耳闻,她并不认为太子一时的宠爱有什么用,他终究是要娶一位权势之女为正妃。宫廷后宅之事残忍的不见血,那时候无依无靠的润安该怎么办呢,现在这样入骨的宠爱就是一柄锐利的催命剑。
    常卓君的婢女接她去与常家人会和,到时候她会和家里的女眷一同入席。齐闻鹤带着程润安一起,他挽着程润安柔软的的手,好似一对恩爱的璧人。
    常卓君向祖母问好之后被安排去和同龄的女眷坐在一起,人群突然喧闹起来,有细微嘈杂的声音响起。常卓君顺着其他人目光看过去,丰神俊朗的太子殿下怀里居然抱着一位宫装美人,也不知是因着什么缘故,那位美人连一步路都没有走,就这样被太子抱到宗室的席位上坐着。
    国宴之上如此作为,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常卓君听着耳边或是不耻或是咒骂的议论,大多都是在嘲讽程润安狐媚不检点的,太子一定是被他唬弄了,她们一个个憋着气,话里的酸意几乎要散出来了,纷纷说等太子离席之后去好好教训她一番。
    润安公主的身世经历被这些人拿出来嘴碎,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处,常卓君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对太子的不满。
    润安不知世事,你既然想要拥有他,为何不帮他考虑周全。他是一个完整的人,并不是你锁在深宫拿来显摆的玩.物。
    ……
    齐闻鹤将程润安放好,又细心的为他披上了狐裘。
    程润安拉住了齐闻鹤的手,闷闷的开口说:“表哥你快走吧,别在这里了。”
    夜间露重,即使程润安身上披着暖和的狐裘,他的手依然是凉的。齐闻鹤坐在旁边捂住他的手,帮他暖了会手柔声说:“没事,我陪你一会,等勤王妃来了把你交到她手上再走。”
    程润安能感受到不少人看向他的不善目光,因着声音太低他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怕自己拖累了齐闻鹤,眼眶不由得又湿润了。
    “都怪我没用,走在路上还崴了脚。”程润安说着别过头,又是抱怨又是内疚,“还不是你非要给我戴这么重的头饰,衣裳也重。这么远的路,你还老弄我。”
    他是真崴了脚,真的疼到了。在东宫的日子程润安几乎被齐闻鹤娇惯的成了个废人,几步路都没走过。这一身行头从头到脚快有他半个人重,本来就走着费力。齐闻鹤不允他取下几件头饰还非要揽着他,一路上和发.了.情似的时不时的逗弄他的腰肢亲他的耳垂,就差没咬他一口了,害的他一不留神就真崴了脚。
    “好好好都怪我,真是个小祖宗。”齐闻鹤见他又开始掉眼泪,哭笑不得的帮他拭去泪珠,贴着他的脸宠溺的讨饶,“哥哥不该让你着地,就该抱着你含在嘴里一口咬下去才好,是不是?”
    “走走走你好烦。”大庭广众之下,程润安的脸的红的发烫,他徒劳的推攘了几下齐闻鹤,索性板着脸不理他,“人家都在看我笑话。”
    “你管那些人做什么。”齐闻鹤看了一眼那边议论纷纷的少女们,“她们是在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嫉妒哥哥疼你。”
    程润安横了他一眼又问:“那我现在脚崴了该怎么办,还要去见皇伯母吗?”
    “这到是个问题,那就改天吧。”齐闻鹤沉思片刻之后说,“改天你好了再去,给她留个好印象。”
    真要让他抱着润安去见母后也行,但总是有点不尊重人,显得他的润安太娇气了。
    等勤王妃来了之后,齐闻鹤将程润安介绍给给勤王妃。还是不放心的陪着他好一会,帮他去拿吃食,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这都是在东宫里做惯了的,程润安本是没什么羞耻心,还乐于享受表哥的伺候。可是这当着勤王妃这样一个长辈的面,就突然觉得难为情了。
    齐闻鹤舀了一勺糕点喂到他嘴边,程润安含了半口突然闭上了嘴,将勺子缓缓的吐了出来再也不肯张开了。齐闻鹤见他满脸含羞带燥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当着勤王妃的面用勺子戳了戳他的嘴角让他张开嘴。
    见他还闭着嘴,齐闻鹤笑着催促:“羞什么,都喂你吃了这么多东西了才知道害羞。”
    勤王妃才从塞外回京,塞外气候不好她一直未曾有孕,此次跟着勤王一同回京也计划着调养下身体。勤王妃是个粗心思的人,知道这一对是自家王爷血缘上最亲近的晚辈,便只当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笑着感叹:“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妹妹伤着了哥哥这么会照顾人。”
    程润安被她这样一说脸更红了,那勺子还在戳他嘴角,几乎快把他下颌都戳麻了,他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终是一个不慎让这人又给他喂了一勺软糕。最后程润安索性放弃了抵抗,齐闻鹤喂什么他就乖乖的咽下,还指着远处的蜜饯使唤齐闻鹤去给他拿。
    丁顺催齐闻鹤去前面,帝后都已入座,到他出场的时候了。齐闻鹤念念不舍的离开了宗室席,千番拜托勤王妃照顾好程润安。
    离开宗室席的路上齐闻鹤突然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润安带到国宴上来的。害的他崴了脚不说,自己珍藏的美人暴露在其他人面前,被一堆不知所谓人指指点点,最想做的让润安给母后献礼的事情也没法达成,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他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大臣,离程润安隔了不知道多少道弯弯绕绕,心下更加烦躁。
    齐闻鹤离开之后程润安方才察觉出不便来,他的脚崴的太严重,甚至只要站起来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白菜给他喷了系统喷雾才好了点,可还是疼。
    要吃什么就更不方便了,尽管勤王妃和蔼,但他哪好意思去麻烦长辈,只是含蓄的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程润安:[我好像被表哥养废了,安逸使人退化……]
    白菜:[润润,你真的快成巨婴了。]
    程润安:[哦。]
    过了一会,勤王妃要去前面献礼,她问程润安要不要一起去。
    程润安试着抬了一下脚,疼得他又快哭了,勤王妃见状赶紧让他歇着别动,吩咐自己从塞外带回来的通武艺的侍女守在他边上,她去献完礼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贴重复了没注意,是空章
    这篇很放飞的望天
    表哥这一世初期除了有点点(?的控制欲之外非常小天使了,他还会自己去洗冷水澡,自觉背锅,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金丝雀10
    那侍女自小在塞外长大,寡言木讷,站在程润安身后就和一块石碑似的,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程润安一开始还想和侍女搭几句话解闷,问问她塞外的景色。侍女能听懂他问题,回话的时候说的却是塞外俗语。程润安听了半天没听明白,只得放弃了这一想法,抱着白猫百无聊赖的等齐闻鹤回来。宗室席这边的长辈们都去前方按照顺序献礼,女眷中只有少部分刻意留下的年轻女儿们还在,一眼望去空荡荡的。
    程润安垂着头,裹紧了身上的狐裘,自然不知道这剩下的少部分人都在用一种挑剔的视线打量他。
    或许是因为太子殿下走了,勤王妃也走了,会管事的长辈们都不在,这些人不再忌惮,议论的声音大了起来。
    “青楼楚馆的妓子也没她会勾人,跟个软骨病似的。”
    “她居然还使唤殿下喂她吃的,殿下是什么人啊她怎么这么大脸!”
    “美则美矣,太不端庄了,殿下也就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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