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把伞上有我的心血。”余生说。
    “心血?”叶子高诧异。
    “从心里面流出来的血。”余生说。
    新得到油纸伞,清姨心情不错,没打算用蛮力让余生屈服。
    她拍拍余生头,“乖,这张纸也是宝物。”
    余生抖落纸,看也不看,“这破纸是什么宝物,少忽悠我。”
    “咦,掌柜的,这纸背后还有字。”叶子高说。
    方才他们只关注那把奇怪的油纸伞了,不曾看到背面还有字。
    余生翻过来,见纸上写着两个字:聘礼。
    “你看,你看。”余生说,“我就说这伞是我娘留给我的吧,还是为我以后成亲准备的。”
    清姨神色微变,料不到人走了还摆她一道。
    只是念头转瞬即逝,她已经有了对策,“离你成亲尚早,这把伞我先帮你保管。”
    “那你至少让我看看。”余生说。
    清姨没办法推辞,只能把油纸伞递给他,“轻着点,别弄坏了。”
    “放心吧,这可是我以后娶媳妇用的。”余生说着把伞打开。
    伞上剑栩栩如生,仿若随时能取下来,把把不一,看着就是名剑的派头。
    只是余生不懂剑,不知这些剑的来历,他只是上下翻看着。
    “你轻点。”清姨深怕余生损坏了。
    “放心吧,我坏了它不就是坏了我媳妇。”余生一寸一寸的摸着伞柄。
    “你找什么?”清姨问。
    “找这法宝使用方式啊。”余生说:“难道用它也是滴血的?”
    “那还是我亲娘么,用的次数多了岂不把我榨干?”余生说。
    清姨抬头,望着墙壁,“你把伞给我,我就告诉你。”
    余生还没捂热呢,他继续揣摩,“难道也是要念咒语?”
    他握住伞柄,“以伞之名,现!”
    “你当是木剑呢。”清姨趁机抢过来,“这只是一把油纸伞。”
    “不信。”余生说。
    “告诉你也用不了。”清姨说,“唯有剑气方能用这把伞。”
    “这样说来我只能娶个有剑气的媳妇?”余生摇摇头。
    “你不愿意?”
    “不是,我怕打不过她。”余生说。
    他把纸要揣口袋里,清姨道:“莫糟践,这张纸真是件宝物。”
    “什么宝物?”余生停住手,看着手上的纸。
    “你在纸上滴一滴血。”清姨说。
    “我怀疑我是捡的。”余生不情愿的挤出一滴落在纸上,血迹很快消失,纸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见余生疑惑,清姨道:“把手在‘聘礼’二字上虚抹一下。”
    余生依言而行,见纸上“聘礼”二字随着手一抹消失了。
    “这……”余生失望至极,“还真是个法宝啊。”
    “当然,让你练字用的。”清姨说。
    “她老人家还真是神机妙算。”余生说。
    见他失望,清姨道:“别得了便宜卖乖,这张纸名为‘一页书’,乃画仙梦寐以求之物。”
    “那当然,画错了一抹,省纸了。”余生说。
    “错,画仙想得到它是因为在这张纸上作画省仙力,纸上落下之物实力也更强。”清姨说。
    叶子高善画龙,闻言艳羡道:“掌柜的,你不要给我,我可以去画龙。”
    “不给。”余生收起来,“至少我以后练字省的买纸。”
    一刀纸甚贵,练字又不得不损耗,这下省不少钱。
    “那一起用。”叶子高说,“你用正面,我用背面,这总行了吧?”
    清姨道:“别把‘剑’字抹了,那字有大用。”
    “听到了吧,有大用,背面我用了,没你地儿了。”余生把纸小心放怀里。
    叶子高道:“这么小气,那就别怪我不点拨你了。”
    “点拨我什么?”余生看着叶子高。
    “答应让我也用这张纸作画,我就告诉你。”叶子高说。
    “那算了,反正以你的智商也没什么能点拨我的。”余生说。
    “我可是情圣。”叶子高悄悄看清姨一眼。
    “广撒网,捞不上鱼的情圣?”余生说,“免了,用不招你点拨,只要你做的我不做,一定会成功的。”
    他拍了拍叶子高肩膀,“你什么也不用说,已经是我人生的导师了。”
    “嘿,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关于你……”
    叶子高刚要说,被清姨打断了,“磨蹭什么呢?”
    “对,别磨蹭,找找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宝贝。”余生正热衷于寻宝,“随便翻,这是我家。”
    “你倒是不客气。”清姨白余生一眼,然后狠狠瞪着叶子高。
    叶子高脖子一缩,指了指抿着嘴,向清姨暗中保证着什么。
    见余生回头,叶子高急忙抬头望着墙,“这墙上是不是少了一东西?”
    他指着书架旁的墙壁,上面有处印记,形似野兽。
    “挂着一兽皮吧。”余生说,“估计后来被摘了。”
    他们俩人又搜索一下,见书房再无一物,其他两个房间寻找一番,也空空如也。
    上楼后的两个房间也是如此,唯有第三间闺房里有一张空床,床上有一柏木枕。
    叶子高一步抢上去,打量着床板,“这也是宝物?”
    “这个才是。”余生抱住柏木枕,见柏木枕后面有一道裂痕。
    “的确是个宝贝。”清姨说。
    “做什么用?”余生问。他说话的同时挤出一滴血。
    “这不用滴血的。”清姨说。
    晚了,血珠已滴落在柏木枕上。
    “这枕头是用来做梦的。”清姨说,“还记不记着黄粱一梦的故事?”
    “记着。”余生点头,“那不是睡仙的本事么?”
    黄粱一梦的故事与前世大略相当,不同之处在于有此神通者为大荒之中的睡仙。
    这位睡仙梦中能杀人,也能操纵旁人梦境,大荒之中一枕黄粱的故事便来自于他。
    清姨道:“这枕头就是他的,后来被你娘抢过来了。”
    “抢?”余生一惊,“这屋子会不会找错了,抢睡仙的东西,那不是我娘吧?”
    “那你把东西放下?”清姨说。
    “上面流着我的心血。”余生说,“这就是我的。”
    “还真和你娘一个德性。”清姨说。
    “这证明我不是捡的。”余生说。
    顾不上仔细盘问那神秘的娘,余生问道:“这枕头枕上去就能在梦中历经富贵荣华?”
    “得需要仙力。”清姨说,“唯有仙力灌注其中,才能梦到你想梦到的。”
    余生递给清姨,“干什么?”清姨说,若是剑伞也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请城主帮帮忙。”余生说,“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想梦到什么?”叶子高好奇。
    余生沉吟,“陪西王母散散心,和灵山十巫唠唠嗑,顺便来三千佳丽,再来……”
    “梆”的一声,油纸伞敲在余生脑袋上,“仙力用来满足你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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