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罗刹鸟同意了白高兴的计划。
    白高兴与她分开,来到大街上,找到了正在买酒的摸龙阿太。
    他把阿太拉到一旁,附耳叮嘱一番。
    阿太点头,低声说:“你瞧好吧,他们不打我,我也要让他们打我。”
    “别介,你找打还是怎么着,尽量逼真一点儿就成了。”白高兴说。
    见阿太点头,他才放心。
    等他们分别时,见老牛一直在盯着他们俩。
    老牛硬上白高兴的目光,向他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
    白高兴向他点点头,出城回营地去了。
    路上,他绕了一圈,在远处打量一下南面的营地。
    说是营地,却很少有什么防护措施,只是搭着一些帐篷而已。
    现在斜阳西下,把白帐蓬染了一些血红色,同营地不远处的河交相辉映。
    夜幕很快降临,摸龙阿太他们买回一车的酒,一些熟肉,还有一头牛犊子。
    “路上碰见的,主人说是病死的。”摸龙阿太得意的说,“怎么样?”
    “不错。”白高兴点头。
    武师们早早的在营地中间点燃了篝火,正等他们呢。
    现在见到一头牛犊子,不用招呼,当即跑过来搬走去河边处理,然后上架烤去了。
    其他人也跟着过去忙,老牛最后扫他们俩一眼,也去篝火堆旁坐着了。
    “这酒怎么样?”白高兴悄声问阿太。
    “放心吧,老牛挑的,他经常喝,烈酒,直上头,后劲儿又不足。”摸龙阿太说。
    这就好,白高兴深怕这些人喝高了,直接躺那儿不动弹了。
    他们俩回到篝火旁,刚要坐下,身后有人说:“有人请酒,怎么不叫我?算我一个!”
    罗刹鸟从黑暗中走出来。
    一些武师们认识罗刹鸟,知道她和白高兴的关系不一般,纷纷与她打招呼。
    他们围着篝火坐下,摸龙阿太一拍额头,“你们看我这脑子,南面营地那兄弟还等着我换药呢。”
    他起身向众人拱拱手,“对不起诸位,我去去就来。”
    众人笑骂着他,任由他去了。
    白高兴取过一坛酒,一手拍开泥封。
    “用酒碗喝酒太小家子气,咱们用坛子喝,敞开了喝,今天谁要是没喝高,就是看不起我老白。”
    “好!”武师们纷纷回应。
    一时间,用手拍开酒封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些人不等白高兴劝酒、敬酒,先贪婪地饮一口。
    这些天嘴快淡出鸟儿来了,还是饮酒爽。
    至于好酒的老牛,难得有机会畅饮,抱着一酒坛子,就像抱着个老情人。
    白高兴举起酒坛子敬大家:“今夜之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老白以后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大家海涵。”
    “老白,大家都是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一龅牙武师说。
    他与白高兴认识的时间最长,他们同一个队伍来的。
    这厮因为奸淫了三十几个良家妇女,在东荒北面待不下去了,索性来了中原谋生。
    “对,咱们是兄弟,你就算是做错了,在兄弟眼里,那也是对的。”另一脸麻子的武师说。
    他在青楼欠债颇多,甚至闹出了人命,却不负当爹的责任,被女儿城主府通缉,因此来了中原。
    “好!”白高兴向他们敬酒。
    有麻子武师这句话,他心里的歉意缓解许多许多。
    这会儿,肉已经在篝火上滋滋的响,往下面掉油,肉香弥漫在空中。
    白高兴抽出刀子,率先从牛犊子上割下一块肉,众人开始大块吃肉,大块喝酒。
    期间,一些人甚至唱起了歌,说起了荤话,吹起了牛。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些人是亡命之徒,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难得有这样放松,且歌且笑的机会,不一会儿就醉醺醺的。
    丑态也百出。
    有在哭泣被媳妇戴了绿帽子,诉说自己委屈的;有的觉着命运不公平,不曾赐予自己英俊的相貌。
    有的本是好人,却被生活逼成了恶人;还有的志向是杀尽天下妖怪,却不小心错杀了人。
    “我以为他是妖怪变的呢。”武师委屈。
    更多而武师是为了钱,他们以为成为捉妖天师,或者武师,就可以挣大钱。最后却入不敷出,索性做了来钱快的恶人,以至于一步步走入深渊。
    甚至还有的人在哭自己不是女儿身,“他喜欢上了那个小贱人!”一武师抱着麻子武师说。
    “兄弟,我懂你,我懂你。”麻子武师拍打着他的后背,不知不觉往下移。
    唯一还清醒的是老牛,他坐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饮着酒。
    白高兴望一眼天空,时间差不多了。
    正想着,“哎呦,哎呦。”摸龙阿太一瘸一拐的,捂着脸,拖着身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白高兴瞬间站起来,“怎么回事?!”他故作不知和关心的问。
    他拉开摸龙阿太遮脸的手,虽心里早有准备,但在火光下看到他脸上的伤口,还是吓一跳。
    “他,他娘的!”白高兴是真惊讶。
    那群孙子下手也太狠了,这是往死了打呀,阿太半拉脸是青的,眼肿的蜂蜇了似的。
    阿太右手挺起的胳膊上,全是乌青。
    若不是阿太向他暗自眨眼,示意自己还好,白高兴都要先送他去就医了。
    “谁,谁干的!”白高兴怒道。
    他真怒了。
    在他的预想中,阿太在南营最多只是挨几巴掌,现在居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太欺负人了!
    后面正在说话的武师们纷纷侧目。
    在见到阿太脸上的伤后,龅牙武师站起来,“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阿太。”
    “对,哪个孙子干的?”
    武师们纷纷站起来,义愤填膺。
    酒上头,正是最讲义气的时候。
    摸龙阿太委屈的说:“南,南面营地上的人干的,他,他们不付诊金,还,还打我!他们首领说我不,不长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朝他要钱。”
    “他娘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当我们北营的好欺负不成!”不等白高兴说话,龅牙武师怒道。
    不说他们刚与白高兴处来的情谊,单说阿太,平日里没少为他们治病,大家都承他的情。
    正是酒酣,热血上头之际。
    龅牙武师挺起衣袖,“老白,咱不能就这么算了,找他们算账去,不然他们会觉着咱们好欺负。”
    “对,不争口气咱们也得蒸馒头,把这场子找回来。”麻子武师说。
    见他们义愤填膺,白高兴表现的更愤怒。
    “他妈的,敢伤我老白的兄弟,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抽出刀,“兄弟们,找他们算账去!”
    他一马当先,提着明晃晃的刀向南营奔去。
    酒足饭饱的亡命之徒们纷纷响应,提着自己寸步不离身的武器,跟着白高兴去了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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