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脸被她捂花了,看得孟西洲忍俊不禁,“都成小花猫了。”
    说着,用手指给她轻轻地揩掉鼻子周围的血迹,见没有新的鼻血再流出来,“还好,只流了一点点。怎么轻轻一撞你就流鼻血了?你这该不会是沙鼻子吧?”
    他是真没觉得,刚刚风知意跌撞在他怀里有多大的力道。反而像根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在他心上,让他心痒得不行。
    “你才沙鼻子。”风知意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手,自己从随身的军绿小包里摸出条手帕擦干净,“秋天干燥,鼻粘膜干燥脆弱易出血不是很正常么?”
    孟西洲笑盈盈地看着她也不反驳,看她脸上还有一点血迹没擦干净,抬手指了指,“这里还有。”
    风知意却注意到,他抬起的手肘内侧被枝叶划破了数道浅浅的血痕,擦脸的动作一顿,拿起他的手,“你受伤了?”
    孟西洲抬手歪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肘,似乎这才察觉,但他很不以为意,“没事,一点点皮外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皮外伤皮外伤,你当你是武林高手吗?皮外伤就不用在意?殊不知,皮外伤最容易感染发炎了。”风知意说着站起来,“起来,我看看你背后有没有擦伤?”
    刚刚摔倒时,本来是她垫底的。最后时刻,是孟西洲把她揽在了怀里,垫在了下面。
    孟西洲乖乖地站起来,“应该没有,我没感觉到疼。”
    风知意绕到他后面,快11月的天了有些寒凉,他就穿了一件不厚不薄的外套,背后沾了草屑枯叶和灰尘,倒是没有被划破。
    可皮肤被蹭破隔着衣服也行的,风知意抬手给他拍了拍掉背后的草屑灰尘,“介意我把你衣服撩起来看一下吗?”
    孟西洲一听,赶紧转过身面对她,脸色有些微红微赧地紧张后退一步,一副怕被风知意“咸猪手”的样子,“不用了,我真没感觉到疼,估计没事。”
    风知意嘴角微抽,“你的手你也没感觉到疼呢!”
    但看他一副防狼的表情,无语地从包里摸出一管药,“不管有没有,回去洗了澡擦一下。”
    “嗯。”孟西洲赶紧接过,塞进口袋里,然后去扶起摔倒的自行车,检查了一下没事,跨上车示意风知意上来,“别再乱戳了。”
    风知意好笑地坐上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我怕痒。”孟西洲踏起车。
    “哦,原来这样啊。”不知为何,听说了是这个原因,风知意的手指莫名地更蠢蠢欲动了。
    孟西洲回头警惕地看了她手指一眼,“别乱来。”
    听着他这紧张兮兮的声音,风知意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孟西洲也抿唇含笑,载着她一路银铃般的笑声回梦庄大队去。
    ——
    许梨香的判决消息是11月中传回来的,彼时,地里的油菜和小麦都种完了。
    因为很多家里人口多,要建的屋子不是一间两间。而地里的庄稼可不能耽误时节,所以都紧着种地先。
    所以很多人就在大食堂里,用木板隔了一间间房间出来,暂时住在大食堂里,知青点的一众知青便是其中之一。
    风知意忙活完种油菜和小麦,就跑去帮知青们一起建设知青点,顺便听他们从各处打听来的八卦消息。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打听来的,说是大队长一到省城公安局,就直接否认了许梨香代表梦庄大队募捐一事,说梦庄大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哪怕许梨香暗示他只要他承认,她募捐来的大批物资和捐款就会全部归梦庄大队所有,而且她和梦庄大队都会没事,不会有污点。
    可大队长却黑着脸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可以说是相当耿直。
    然后许梨香被判了十年,要发配去农场改造。
    风知意听到这消息时,有些瞠目结舌。她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量刑,而且这个时候的律法确实有些模糊有些混乱,但还是感觉有点过重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人给整了。
    不仅赔进了女孩子一生中最好的十年,还背上了污点刻在档案里、携带一辈子。
    在这个对作风要求特别苛责的年代,人生几乎被毁了一大半。
    以后结婚工作生活,势必处处受影响,几乎没了什么好的未来。
    可以说是,毁了许梨香最最看重的东西。
    打蛇打七寸,下手真狠。
    风知意有些唏嘘,也不知道女主她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反派!绝对是反派!”智脑很是笃定,“杀人诛心,让人生不如死,这就是他一向的行事风格。”
    风知意默了默,没有反驳。
    只是第二天一起去挖冬笋,看着孟西洲对她笑得一脸的清澈柔软,真的很难想象他是行事那么果决狠辣、又周全到滴水不漏的人。
    无论是蛇瘟事件还是这个募捐,他在其中,真的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而且还有不在场的完美证据。
    要不是她知道书中剧情,真的很难猜出这些事,都是眼前这个看着青涩美好的人一手操控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他腹黑狡诈、阴险狠辣,但她还是对他生不出一丝反感和防备。
    大概、或许,她真的如智脑说的那般,她就是在无脑护短。
    本以为许梨香这事应该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可没想到传出许梨香最终量刑的第二天,大队长就急急地打电话来让她过去。
    说是许梨香被判决之后突然攀咬她,说她也有参与在其中,让她赶紧过去解释清楚,不然等公安亲自去逮人的话,她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风知意顿时感觉心里有一大群羊驼,在奔腾而过。
    本来老是被叫来县城接电话,她就有点不耐烦了。现在还要被迫去省城,风知意就带着很不爽的心情杀去了省城。
    也没跟老首长说,直接去了省公安局,才知道许梨香还没有把她攀咬给公安,而是先跟大队长说的,让大队长打电话通知她来。
    而大队长怕她坏了名声,才早早通知她,让她来这里,别把“坏事”传到大队里。一是怕坏了她名声;二也是怕坏了梦庄大队的名声。
    风知意大概知道了许梨香诈她来的用意,女主这是走投无路,准备把她这张王炸给打出来保命吧?
    所以在见到许梨香时,风知意直接嘲讽冷笑地开门见山,“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许梨香看了看一旁监视他们会面的公安,戴着镣铐的双手摁在桌子上凑近她低声,一脸凶狠地孤注一掷,“我知道你不是陈素素,你叫风知意。救我!这事我就烂在心里。”
    风知意蓦地就笑了,毫不压低声音,“那你就去举报我呗,看看你是会将功折罪,还是会罪加一等。”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许梨香一看风知意丝毫不受威胁,顿时急了,发狠地整个人想扑上来,“风知意!”
    却被监视她的公安一把摁住,却还不放弃地朝风知意的背影大吼,“风知意,你不救我,你也别想好过!还有你家里!”
    风知意懒得搭理病急乱投医、居然敢威胁她的女主,嘴角微扯地轻嗤,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走了。
    别说她现在有军医这一层身份,根本不惧身份被揭露。就算没有,她也不惧,她有的是办法全身而退。
    之前她不过是嫌麻烦,懒得动弹。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来这个世界,又会莫名其妙地呆多久,实在懒得争斗。还有就是顾及不知所踪的原主爷爷,不想连累他。
    可她吃软不吃硬,而且最憎恨的就是有人威胁她。
    所以风知意回到梦庄大队没两天,大队长也紧跟着回来了。还告诉她,许梨香被判三十年的刑,这辈子完了。
    风知意温淡无害地笑笑,一派的与世无争、岁月静好。
    大队长有些忌惮地看了看她,讪讪地说她没事就好。
    第64章 你是谁?
    大队长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她跟许梨香的牵扯丝毫没有在大队里漏出一丝半点。除了孟西洲,谁也不知道她去了趟省城,甚至还跟许梨香接触过。
    生活终于安宁下来,日子也到了十二月。
    今年冬天大队里没有分粮,也没有秋收冬藏。大家都在忙着建房屋,没事干的风知意就帮着知青点建造房屋。
    毕竟她也是知青之一,世事无常,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搬回来。
    一直忙到十二月底,大队里所有的房屋才陆陆续续地建好完成。
    在众知青搬进新屋的这天,风知意居然发现,他们人手一个的木盒子,居然就是她以为被大水冲走的组合柜的盒子。
    李燕华见她目光落在那盒子上面,跟她笑道,“你也觉得这木盒子做得很精巧、很漂亮是不是?”
    风知意微笑,“嗯,你们哪来的?”
    问这话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所有人,却见没有一个人神色有异常。唯有韩招娣习惯性地勾头含胸,低垂着头,看不见神色。
    “这个啊,是招娣在大水边发现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泛来的。”李燕华毫无察觉地跟风知意兴奋说道,“我们在山上的时候,没事就在大水边打捞东西,可捞到不少的好东西呢!”
    说着指指被宿舍里的各种家什,“你看,这些都是我们从大水里打捞出来的。”
    风知意不着痕迹地睇了一直低垂着头在整理东西的韩招娣一眼,温和微笑,“嗯,这挺好,能省很多钱。”
    “可不是!”李燕华一无所知,一脸捡了大便宜的高兴。
    风知意从头到尾,神色都没有什么异常地跟众知青欢欢喜喜地吃了乔迁饭。
    只是第二天她背着篓子去山上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拎着衣服准备去溪边洗的李燕华跟她说起一件怪事,“……就昨天我跟你说的那盒子,昨晚好端端地碎成了一堆木屑。而且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的都碎了。你说奇不奇怪?”
    “碎了?”风知意一脸讶异,“怎么碎的?”
    “不知道啊!”李燕华也觉得诡异又纳闷,“昨晚还好好的呢,我今早起来就发现碎成一堆碎渣渣了。”
    风知意微微皱眉,“该不会是发霉烂掉了吧?或者被老鼠给啃了?”
    “可能吧。”李燕华也不敢说牛鬼蛇神的字眼,“但碎成木渣渣也太夸张了,而且一个晚上所有人的全都碎了,总感觉有点那什么……”
    “嘘!”风知意赶紧打断她,“别瞎说,小心祸从口出。”
    李燕华赶紧闭了闭嘴,“我知道。”
    说话间,走到了岔路口,风知意抬脚迈上另一条路,“那我先走了。”
    李燕华这才想起来问,“你这是干啥去啊?”
    风知意指指后山,“我去山上找找有没有野菜冬笋。”
    “哦,”李燕华朝风知意走得有些远的背影扬声喊道,“那我洗完衣服去找你啊!”
    风知意朝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回过头来,望着青山的目光有些泛凉:她不管她那些木盒子是被大水冲走了才被他们捡去的,还是被人别有用心地拿了,她都不允许出现在别人手中。
    那是孟西洲一个个亲手给她做的、那上面的图案都是他精心给她雕刻的,是他送给她的心意,她不允许被任何人拥有、被任何人使用。
    可被那么多人碰过、用过、甚至放过各种东西,她膈应得慌。
    所以她宁愿全毁了。
    况且,她屋子塌了总会埋掉一两个盒子,不可能全部冲走。就算全部被冲走了,也不可能全部被冲到一个地方正好被知青们都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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