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例会,都可以看到波哥的大黑脸。在开会之前,猜测波哥的脸会有多黑已经成了大家私下里都会参加的一个小游戏。按照惯例,会有黑,一般黑,特别黑,超级黑四个选项,根据案子的严重程度,我选择了超级黑。雷正龙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结果出乎大家的意料。
    波哥走进会议室,表情十分的随和。让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很不适应。
    我小声的问雷正龙,“这是什么情况,波哥这要换风格了?”
    雷正龙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上次枪击案,没有抓到你的小相好,波哥的状态就不太对劲。上午在现场我就注意到了,我预感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我有点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波哥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位置上。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很和蔼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会议室一下沉默下来,过了半分钟,雷正龙说道:“波哥,你还是吼我们吧,你这个样子我们不适应。”
    波哥说道:“老了,吼不动了,你们这些臭小子,非得喊你们才行么?”
    小乔抢着说道:“你才不老呢,年轻着呢!”
    “嘴真甜!”波哥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宣布一个消息吧,等过了年之后,我就要退休了。老了,真是干不动了!”
    “啊!”会议室里一片惊愕的声音,谁都没有想到波哥会在这个时候宣布这个决定。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不是早就猜到了么。我只不过说出来而已。”
    “波哥!”
    “队长!”
    有的人叫出声来,声音哽咽。在坐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波哥带出来的。其中几人在执行任务中,波哥还救过他们的命,一想到要分别,心里都很难受。
    “唉!我是退休,又不是开追悼会!你们要不要这样!”波哥一开口,有人就笑出声来。
    波哥继续说道:“这就对了,笑出来就好了。波哥老了,干不动了,做了一辈子的刑警,也该休息一下了。你们要继续努力。以后没人训你们了,可遇到案子一定要用心。比如说眼下这个案子,我也不凶你们了,但是你们尽快得给我破了。”
    众人一起点头。我和雷正龙知道波哥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没有解开。当年杀死他好友的枪又出现了,不抓到这个人,波哥退休也不会彻底放下。
    “我要在波哥退休的时候送给他一份大礼。”雷正龙小声说道:“我一定要找到那把枪,抓到你的小相好。”
    这小子故意在气我,我不想搭理他。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说什么呢!”波哥用手一指我说道:“小法医,说说什么情况吧。有的同志还不太了解案子,你介绍一下。”
    “好的!”我站起来说道:“今天上午,我们接到蜘蛛人老王报警,在擦玻璃的时候,他发现了在汽球下悬挂的人偶。赶到现场后发现,人偶为人皮娃娃。在之后的搜索中,在南区的垃圾场发现了被剥皮的女尸和掏出的内脏。我已经进行了尸检。确定为同一人。”
    我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讲道:“被害人身高在162cm左右,年龄20岁左右,误差一岁。死亡原因是血管中注入了大量的空气,造成气栓而死。在被害人的手腕处发现了胶带黏贴的痕迹,但是脚踝处没有。推测被害人被悬挂的可能。还有特别奇特的一点,被害人双脚踝关节处有特殊的伤痕。可能与剥皮的手法有关,至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不清楚,正在做实验。至于被害人的身份,还没来得及进行比对,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了。”
    波哥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我们的小法医很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清楚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当初我把你弄进刑警队的想法是对的。其他人有什么要说的?”
    一位同事问道:“脚上的伤口会不会是灌水银的切口,我i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是古代有一种用水银剥皮的方法。”
    “那是不可能的!网上这些东西都是忽悠人的!”我解释道:“从生理构造上来说做不到,肌肉和皮肤之间的结合是很紧密的,在一般的剥皮操作中,需要用刀具一刀一刀地分割,才能保证表皮的完整。另外水银是有毒的,hgcl2的致死剂量为0.3g,而灌注全身皮肤空隙的量应该是需要l=(0.0061x身高0.0124x体重-0.0099)x1~2mm。这样估计需要至少1升。严重的汞盐中毒可以破坏人体内脏的机能,常常表现为呕吐现象,牙床肿胀,发生齿龈炎症,心脏机能衰退,脉搏减弱,体温降低,昏晕。”(不要问我这个公式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波哥赞道:“看看,我们的小法医多厉害!”
    今天被波哥夸了这么多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小乔正盯着我,眼神中透着自豪和得意,就像是在表扬她一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小乔举起了手。
    “那你说吧。”波哥知道失踪案,本来是他打算说的。
    小乔站起来说道:“我在调查失踪案件时发现,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我们的辖区内一共发生了五起美女失踪案。失踪都为二十岁左右女性,我怀疑他们可能都遭到同一人的绑架。”
    波哥接过话说道:“也就是说,在我们的辖区内,可能出现了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这个案子有多严重,我也就不用再多说了吧。下面你们都说说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很多人对案子都不了解,波哥的视线环顾一周,最后又落到我的身上,“小法医你来说说吧。”
    我就知道波哥要点我,我站起来说道:“目前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在人皮娃娃内我发现了一个成人娃娃专用的发生系统,顺着器械上的编号,我查到了生产娃娃的公司。是一家外国公司,产品售价很高,是一条可以追查辖区的线索。”
    波哥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这成人娃娃是什么,大人还玩娃娃吗?这我还没见过,有样品没有,拿给我一个看看。”
    一听波哥问这个,很多人都涨红了脸,特别是小乔,脸颊通红,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难受。
    我赶快说道:“波哥,这个我一会儿向你解释。”
    波哥也看出众人的反应不对劲,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继续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嫌疑人大概独居,有可能单身,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所以才对女性的身体有一种特殊的痴迷。具有一定的医学尝试,了解人体结构,动手能力很强。能够将人皮制成娃娃,同时对化妆品有一定的了解。经济情况应该也不错,在人皮娃娃身上发现的化妆品都是高档货。嫌疑人应该还有至少一辆车。至于他为什么要把人皮娃娃放飞,我初步推测嫌疑人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也不排除他的心里有问题。”
    “小法医说的很不错。”波哥说道:“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但是这么一个光溜溜的美女在天上飞,肯定有很多人看到了。大家都做好准备,要面对来自媒体和民众的压力。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尽快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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