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谢家,真是一屋子龌蹉,我没有规矩,难道你们有规矩吗?你们哪一个有规矩?是不顾新婚的新娘子与宫中娘娘私通的谢悠云有规矩,还是你,你这个贱人有规矩?我还没有嫁进来,你和你娘便是不断的给我脸色,不断的欺负我,这些我都能忍了,只想着是一家人。”林颖芝哭的厉害,她指着谢悠云,骂道:“枉费我那般爱慕与你,以为能够与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我以为我们能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夫妻,我能成为最幸福的新娘子,但是你再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再做什么?你毁了我,你也毁了我的家人,谢悠云,你不是人。”
    “你够了!”谢悠云现在脑子一团混乱,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好,但是却又觉得,自己与粟夏是真心相爱,是没错的。
    大家越是阻挠他们,谢悠云越是觉得,这份感情是不可侵犯的。
    谢悠云一字一句:“林颖芝,如若不乐意,你可以走,我给你一纸休书。”
    ☆、217|1212
    “林颖芝,如若不乐意,你可以走,我给你一纸休书。”谢悠云冷冷的看她。
    林颖芝咬唇看着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这个时候,没有想过一丝一毫和她道歉,没有想过闯下这样大的祸该是如何收场,只想着压她一头。
    和铃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低低的冷哼:“也不知道究竟谁该休谁。”她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只是看谢悠云这么无耻,也是觉得叹为观止,闻所未闻了。更是希望林颖芝能够认真起来,而不是这样任由人家骑在头上拉屎。
    林颖芝听到了和铃的话,便是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这话是楚和铃说的,这个时候还能帮她说话的,想来也没有几个人了,她咬唇,恨恨道:“谢悠云,你有什么权利给我休书,要休也是我休了你,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人,我才不屑要。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谢悠云听了这话,瞪起了眼睛:“胡闹,只听过男子写休书,倒是从来都未曾听过女子写休书,你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谢思浓被林颖芝甩了一个耳光,也跟着帮腔恨恨道:“哥,你休了她,休了这个蠢妇。”
    “你才是蠢妇,你们全家都是蠢妇,你们全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是一肚子的龌蹉,没有一个好人,我诅咒你们家,诅咒你们家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林颖芝也不管那些了,只想发泄出自己内心所有的不满。
    “颖芝……”梅九突然开口,他从后面走了过来,见到梅九在,林颖芝哭的更加厉害,“表哥……”
    到底是自己的亲人,见了亲人,林颖芝越发的觉得委屈,她咬唇哭:“他们太欺负我了。”
    梅九自然是知道的,他也不顾其他,拉住林颖芝的手认真言道:“你现在就写休书,如若他们不认,那么表哥便是拼了命上大殿告御状,也要让这些阴险的小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如果姨丈和姨母不认可你今日做的事情,你便是来梅府,虽然你只是我的表妹,但是我自小没有兄弟姐妹,一直都将你当成亲妹妹,他们能够容忍你嫁过来,能够让谢家糟践你,我是不能的。”
    梅九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的认真,不说旁的,看表情便是知晓他的认真:“他朝我死了,我的所有财产都给你,你有了这些,谁也不敢轻视了你。”
    林颖芝听了这话,越发的觉得有了依仗,她哭得凄惨,也不知哭了多久,梅鱼竟然真的拿了笔墨过来。
    谢悠云脑子一片混沌,他现在只知道,梅九是在鼓动林颖芝休了他,想到此,他恼恨道:“梅九,你狼子野心,还真是天地可鉴。你喜欢林颖芝所以才做出了这些事情,对不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虽然娶林颖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如若现在让林颖芝休了他,那么他也更是不愿意的,他可以不要林颖芝,那是他谢悠云不能被林颖芝休掉。
    梅九冷笑,他看着谢悠云,一脸的冷然,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至交好友的那份真挚的情谊。
    他冷然道:“你现在又要血口喷人了嘛?我与表妹亲如兄妹,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将脏水往我们身上泼罢了。只是大家的眼睛也都是雪亮的,谁人看不出呢!谢悠云,枉费我一直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觉得你是为难的,都是尽可能的为你想,为你找理由。”停顿一下,梅九继续言道:“但是你呢,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妹妹?原来这么多年,真是我看错了人。如今你为了诋毁表妹,甚至要说我们有什么关系,真是可笑,谢悠云,这二十年,我真是恨不能从来都不认识你。”
    梅九说话的功夫,林颖芝已经写好了休书,她看着那一张满是泪痕的纸,直接便是甩到了谢悠云的身上,她死死的盯着谢悠云,言道:“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谢夫人一个耳光便是要打过去,梅鱼立时就推开她,她恨恨道:“你个小贱人,你说什么?你竟是敢在我们谢家撒野,我们谢家真是家门不幸,才娶了你这样的丧门星。”
    “我是八百辈子没烧好香,才嫁给你们家这一群混蛋。”林颖芝不甘示弱的反驳。
    便是现场闹成这样一团,谢丞相也依旧没有说话,更是没有什么反应,大家都被林颖芝和谢悠云他们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和铃却望向了谢丞相,这一看,倒是明白了几分。
    谢丞相整个手抖得不行,仿佛使劲儿想要说话,但是却说不出口,那样子,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倒下,她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觉得谢丞相还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啊!
    还没等和铃观察的更加详细,谢丞相终于扑通一声倒下,整个脸已经涨得通红,看那样子,倒是有点像是中风。
    谢丞相倒下,现场再次一片混乱。
    和铃歪着头问陆寒,“他们只想着谢悠云和林颖芝的事儿,就没有想过,与谢悠云在房里那个……是皇上的妃子吗?”
    陆寒冷笑:“你当大家都傻?谁人不知,只是倒是也没人愿意多言道一句捅破这个窗户纸,父皇……这头顶可真是一片草原了。”
    和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是言道:“反正我们是看戏,没事儿也就别发表意见了。”
    很快的,楼严便是带人过来,不过说是快,这边也是闹完了,谢丞相已经有大夫过去看了,和铃看他之前的症状,觉得有几分像是中风。楼严也不管那许多,直接便是将谢悠云与粟夏公主命人带走,他出门之际,看到地上的那张休书,迟疑了一下,捡了起来。
    梅九站在一旁,上前一步抱拳:“楼大人,还请劳烦楼大人将这张休书交给皇上,草民愿意等皇上的圣裁,只盼,能够给表妹一个公道。我家表妹大好的姑娘,竟是遇到这样龌蹉的人,实在是可怜至极。“
    楼严面无表情,抱拳一下便是离开。
    谢丞相中风倒下,谢悠云和粟夏公主被带走,至于其他人似乎也只能散了。这个时候林家已经赶了过来,林夫人跌跌撞撞的冲到林颖芝身边,一把抱住了她:“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这样命苦啊,走,娘带你回家,我们再也不要理这家子人。”
    现在的情况倒是也没有人看林夫人说什么,已经散的差不多,和铃见林夫人拉走了林颖芝,梅九也跟着一同离开,微微颔首。
    夫妻二人回去的途中并未骑马,倒是一同乘了轿子,和铃依靠在陆寒的身边,言道:“今日的事情,有些蹊跷。”
    陆寒自然也会是看出来了,他缓缓道:“那你来说说哪里不对。”
    和铃失笑:“你是要考一考我吗?”
    陆寒点头:“是呀,那小铃铛,你要迎战吗?”
    和铃翻了一个小白眼,索性躺了下来,她斜躺在陆寒的腿上,掰手指言道:“我觉得吧,有几个疑点。第一点是谢悠云和粟夏,就算是他们真的饥渴难耐,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候做出这种事儿吧?难道他们就不怕?可是我看,他们完全都不怕的,特别是被发现后,你觉不觉得,谢悠云眼神很涣散,说什么都是凭直觉的样子,根本没有经过考虑。要不怎么能暴漏出他的自私冷酷的本性呢!粟夏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觉得这点就不太对了。这是其中不对的第一点。第二点是,他们俩如若真的在方面行那些事儿,怎么会任由别人闯进去,粟夏的丫鬟呢?为什么没有守在门前?第三个疑点是王大人,王大人就算是喝多了,可是也不至于听到有声音就直接推门进去吧?你觉得可能吗?他不胜酒力也是一个老油条,这样的人竟然会贸然的闯进去,我觉得这点也不对。最后就是大家,按理说听到发生了不妥当的事儿,大家都是人精儿,不是该不靠边的么?但是你看大家,似乎都很亢奋的围观呢。”
    和铃算够了,笑了起来,“你看,我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不妥当。”
    陆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酒壶,和铃喝了一声,言道:“你偷人家的东西啊。”
    陆寒转着酒壶,言道:“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拿走的,我觉得,许是今天的酒有问题,如若酒是有问题的,是不是就说明了一切呢!正是因为酒里被人下了东西,所以他们俩才会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把持自己。而王大人亦或者是围观的人也都是被酒中的药物的影响呢?”
    和铃伸出大拇指,“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但是倒是没直接偷东西,还是你更加技高一筹,我想啊,就算以后你不做王爷了,我们夫妻也可以去做一对江洋大盗了。想想,竟然有些小兴奋。”
    陆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捏了捏和铃的脸蛋儿,言道:“你呀,就是调皮。江洋大盗,你以为江洋大盗是好做的吗?”
    和铃扁嘴:“你不是高手吗?如若你做不好,我倒是要觉得,你是吹牛了。”
    陆寒啧了一声:“你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么?”
    和铃摇头:“这个真没听过的。”
    两人顿时都笑了出来,和铃想了一下,言道:“这件事儿与梅九有关系。算计谢家,绝对是梅九做的。”
    陆寒也是倾向于这一点的,在酒席上的时候,梅九那个表情真是太意味深长了,陆寒笃定,梅九与这事儿是有关系的。
    只是,梅九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如若真的这样做,总归有所图谋。
    “也许……梅九只是单纯的不能原谅谢丞相对他的算计,没道理,你算计了我,我不能算计你吧?这世道可没有那么和美,如若有人打了我的左脸,我非给他两边脸都扇肿。”和铃娇俏的言道,不过很快她便是继续言道:“我原以为谢丞相能够挺过去,但是倒是不想,他竟是出事儿了。”
    陆寒挑眉:“你不觉得谢丞相的病是有人搞鬼?”
    和铃摇头,“虽然我学艺不精,但是也是看过医书的啊,而且徐先生与我讲过许多,我觉得不太想。而且中风这个病,很难由药物引起。看来,谢蕴是真的挺不住了,你说是不是在高位太多年了,突然一下子跌落谷底,他受不了?”
    陆寒想了想言道:“可能是吧?”
    夫妻二人回府休息,很快的,这件事儿就传得沸沸扬扬,而皇上头顶绿油油这种传言,真是没有办法听的,只是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太乱了,已经说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传出去也不意外了。
    而此时,皇上黑了一张脸,是恨不能立时就杀了那两个人的,虽然他有自己的算计,粟夏与谢悠云有关系也没有什么,但是这只限于私下,不是如同这般,闹得整个永安城都沸沸扬扬,几乎可以肯定,接下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北齐的各个角落,进而是南诏,西楚……
    皇帝恨极,脸色黑的不成样子,他问道:“当时现场有多少人。”
    楼严垂首,言道:“启禀皇上,几乎……满朝文武都在,毕竟是谢公子成亲。”
    皇帝怒极反笑:“都在,呵呵,都在,粟夏,谢悠云,你们倒是好,你们真是好啊!真是给朕长脸。”
    楼严想了一下,言道:“启禀皇上,还有一件事儿,微臣问过大夫了,谢丞相这次突然昏倒是中风,应该还是比较严重的,他现在都没有苏醒,据大夫说,这样的情形,就算是醒了,也是需要人一直照顾,而且,生活不能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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