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绝只感觉自己每次想溜回去看书的时候都被他跟薅住一只猫似的抓住,眼睛平直的看向自己肩头的那只爪子,简短道:“我是九六年十二月出生的。”
    “那你比我小哎小江老师,我是七月生的!”戚麟更肆无忌惮地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蛊惑般的再次念叨道:“多讲一点好不好?好嘛好嘛。”
    他虽然台词说的不熟,可平时里放放电给粉丝发发福利还是得心应手的。
    江绝只感觉他的指尖掠过自己的耳垂和脖间,呼吸乱了一寸,直接往后挪了一小步。
    他看了眼挺拔颀长的这位舍友,决定认怂。
    虽然那本《费加罗的婚礼》还没有看完,但他真怕这货直接自来熟地一把搂过来,跟隔壁邻居养的大金毛那样乱蹭——这事戚麟绝对干得出来。
    真是太不要脸了。
    事情比戚麟想象的要顺利,却还是多了不少的波折。
    他是一个足够用心的好学生,上课专心听讲做笔记,晨功永远第一个到,现在一整个清单的绕口令都背的滚瓜烂熟,甚至开始试着练贯口。
    ——越练越觉得舌头可以打个双喜结出来,念到最后简直想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一帮学生开始适应逐渐繁忙和充实的崭新大学生活,而那些曾经翘课去偷拍戚麟的人也显然忙于抢饭抢教室以及抢练声房,唯一不变的就是每天宿舍门口清理不完的各种礼物。
    连带着前后左右的宿舍都收了不少恩惠,没事帮忙通风报信还收拾下门口的果篮糕点盒,免得又引来舍管大妈的暴怒。
    可过了两三个星期以后,情况不太对劲了。
    那个斯文安静的,每天定时替戚麟收走礼物的舍友,好像好几天都没有出来打扫战场了。
    紧接着连戚麟都不再出没宿舍,到了九月底,那门口的礼物连着三四天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原因非常简单——他们两全都忙得没时间回来睡觉了。
    秦以竹的脸都是黑的。
    她原本以为这刚开学两个人都老老实实乖乖巧巧,显然将来也能放宽心不用顾虑。
    结果一个!比一个!会来事!
    江绝不光请假不上晨功晚自习,而且病假条一张比一张真实。
    红艳艳的章盖在上面,生怕老师看不见三甲医院的认证。
    什么胸肌炎肺炎扁桃体炎,简直比林妹妹还病的痛快。
    这当班主任还混话剧圈子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小混账跑到哪里去了——只要去时戏院的排练厅里抓,保证一抓一个准!
    上票务网站翻翻就能看见那偌大的宣传海报,十一月又周末连着两场演出,听她同事现在连票都只能从黄牛手里买了!
    她还本来想去看来着,可第一排居然被漫天要价堆到两千多!
    江绝怎么说也有了毕业生水平,来时戏院读书肯定也是为了学历,不管怎么说业务能力秦老师还是放心的。
    可是戚麟别说逃晨功晚自习,连课都开始逃了!
    一个星期有七天,能看见戚麟的次数简直跟摇骰子一样。
    身为一个流量偶像,戚麟除了刚开学那会儿能享受下安分的大学时光之外,基本上每个周五周六要去出席不同城市的录制旅游节目,周日要开始去电视台当选秀导师,周一到周四随机安排广告和杂志拍摄,连微博都扔给专门聘请的小助理帮忙打理。
    而戚麟本人简直和快穿文男主一样,周末跑到海岛斗兽场皇家园林里笑容可掬的当小导游,半睡半醒再被利落的换好衣服补好妆容去主持选秀节目,一整晚熬过去再去保姆车又或者高铁上面睡一会,紧接着就被咔嚓的闪光灯弄醒,在鼓风机和镜头的双重轰炸下搔首弄姿,换十套衣服不同姿势再来一次。
    他甚至有点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偶尔这两位能同时出勤课堂时,同学们都纷纷投来羡艳和同情的目光。
    咱们的周末是去网吧联排开黑,他戚麟就可以去沙滩上吹海风看珊瑚吃澳洲大龙虾。
    而他旁边坐的江同学也太惨了一点……开学以后就各种病不断,那脸都纸白纸白的。
    ——其实是天天排戏到后半夜,睡眠不足又贫血给熬出来的。
    不说这两位到底撑不撑得住,没等他们两的节律炸掉,班主任炸了。
    从古至今,班主任无论小学初中到大学,炸掉都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请家长。
    这事儿根本没得商量,而且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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