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一听,瞬间来了兴致,打起精神,立起耳朵:“原听嬷嬷指教。”
    于是汤嬷嬷语重心长道,“昨晚的事老奴也有所耳闻,您方知,这夫妻就犹如炼铁,一方硬,一方就得软。”
    想起东宫里的传言,说太子妃昨晚急不可耐,老嬷嬷又道:“您馋殿下的身子这不丢人,你们是夫妻,原就该如此。
    “只是这夫妻之事也要讲究方法,男人都喜欢征服猎物,殿下又是武将,上阵杀敌,哪里会喜欢被征服。”
    汤嬷嬷苦口婆心,只希望她的话能点醒这傻姑娘,少走弯路:“您想得殿下的人,可您用错了方法,您不该做那野兽,而该是那野兽口里的小白兔,被殿下征服,这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男子天性如此,向来是喜欢迎难而上,征服猎物,像太子妃这样,自己上赶子嫁过来,又上赶子要圆房的,这样唾手可得,甚至是自己送上门,就会让男子失去了天生捕食猎物的兴趣。
    没了兴趣,又何谈得到男人的心呢?结果不就如昨夜一般,二人不欢而散。
    汤嬷嬷活了这么大岁数,夫妻之道自然也是看得极为通透的。
    江鸢扶额,这又来一个觉得她馋容夜身子的,她想解释,可她解释了,他们就会信吗?
    再者她要变成乖顺温柔的小白兔,还得等着被容夜吃?
    想着容夜可能会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炖兔子肉,喝兔子血,也未必能解他商山之恨。
    少女打了一个机灵,她打骨子里不同意,全身都在拒绝。
    见太子妃神色不对,汤嬷嬷觉得,许是她说得太深奥了,小姑娘没听懂,于是换一种方式问:“娘娘前来和亲前,王后该是和您交代过夫妻之事吧?”
    女子出嫁前,娘家母亲都会给自己的女儿上一客,上课的内容当然就是这夫妻之间床榻之事,谁在上谁在下,谁主动谁被动,都该讲得明明白白。
    少女摇头:“并未交代。”
    江鸢是赶鸭子上架前来和亲的,除了让她保住身份外,哪里有人和她交代过别的。
    汤嬷嬷又问:“那可有给过您一本醒事的册子,让您看?”
    少女又摇头,有些失落。
    江鸢打小就没有父母,在宫里是奶娘带大的,皇后对她冷淡,她又是这般急匆匆的和亲,自然这些母亲教导的事,江鸢都没有享受到。
    江鸢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憨憨,什么都不懂就嫁过来了。
    “嬷嬷所说醒事的册子是何东西,是所有人都要看的吗?”
    汤嬷嬷道:“是女子出嫁前要看的。”
    江鸢暗道了句,原来出嫁前还要看个册子。
    没有人给她铺路,那么她就要想办法给自己铺路。
    “嬷嬷可能找到您说的那册子,我现在学可还来得及?”
    少女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眼中透露着求知的渴望。
    她想着与其让她做小白兔,干巴巴的等着容夜吃她,到不如看看书,学学知识,顺便还能和容夜和平相处,再好不过。
    少女显然并不知汤嬷嬷所说的册子为何物。
    汤嬷嬷诧异,堂堂公主,埭国王后竟没给公主准备这个,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心里虽是这样想,嘴上却并未说。
    想着公主嫁过来,便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妃懵懂,那么她这个做长辈的,也是有义务让这个傻姑娘知道什么是夫妻之事,怎样做是伺候夫君。
    “老奴一会就去给娘娘找一本,您今晚好好看看,便知该如何面对殿下了。”
    见汤嬷嬷答应了,少女开心的似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心里憧憬着,她能够和容夜和谐相处的画面……
    这时早膳布好了,汤嬷嬷也给江鸢梳好了发髻,发髻高耸入云,端庄华丽。
    少女摸了摸早就瘪了的肚皮,坐到桌前,拿起筷子,正欲大快朵颐,这时德生走了进来。
    “给娘娘请安。”德生上前行了一礼,他身后跟着的五个宫女也跟着行礼。
    “这些都是殿下让奴才给太子妃送来添菜的。”
    德生招手,一盘盘新鲜热乎的菜肴便端了上来。
    容夜给她添菜lk,江鸢莫名的觉得他不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麻婆豆腐,鲫鱼豆腐汤,香辣豆腐脑,炸豆泡,五花肉炖豆腐。
    江鸢看着桌子上摆着满满登登,还冒着热气的一桌子的豆腐。
    握在手里的筷子在那一刻顿住,不知该如何下筷。
    少女疑惑:“怎么都是豆腐?”
    德生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事,新主子第一天嫁过来,他就接了这么个差事,只能硬着头皮,一脸赔笑。
    “殿下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知道您性急,便给您拿来这个,让您磨磨性子。”
    江鸢知道,容夜这是在意指昨晚之事,可旁人不知道她的心思,难道容夜不知道她是为了冲喜吗?
    忽然觉得自己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看着眼前的豆腐宴。
    少女皮笑肉不笑:“成,我磨性子,殿下也别忘了喝海狗鞭补身子。”
    “娟儿,去把那根最粗最壮的海狗鞭拿来,殿下身子虚,需用最强的才有效。”
    作者有话要说:  容夜:孤这是得有多虚?
    江鸢:那我又是有多急呢?
    ————
    基友预收《陛下,你来不来?》by南窗听雨,
    苏愉景嫁人了,嫁的是从小义父就帮她物色好的男人,这个天下的九五至尊皇上。
    傅烨娶亲了,娶的是权臣强推给他的狐媚女人。
    愉景从小受到的教导,就是如何取悦她未来的男人。
    傅烨自打登基后就立誓,等自己扳倒了权臣,就要废了那个百媚生春,柳骨含露,回眸一笑颠众生,就连太监都吃不消的女人。
    小剧场:
    初时,傅烨冷脸进殿,入眼便是愉景着一袭轻如烟雾的寝衣,两襟微敞,赤足静坐榻边等他。
    傅烨记住了那玉足,暗哼一声,“轻浮。”
    此后,愉景在梅园起舞,玉臂扬起,腰肢纤柔,细指轻抚梅枝,落了他一身的花瓣儿。
    傅烨又记住了那细腰,他默默道,“魅骨。”
    后来,权臣惨败,愉景自请离宫。
    他沉默不语,她以为他默许,于是当夜离宫,却不期被他抵在那熟悉的花园石凳边,他沉声质问:“负责撩?不负责善后?”
    愉景别过脸,“善了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娟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木盒子,木盒子精致,那可是江鸢入宫前,让娟儿花大价钱买的最粗最长的顶级海狗鞭,用来给恩人补身子的。
    小姑娘心里有担忧,她那不准注意,就凑到公主跟前,打开木盒子,小声道:“公主您看。”
    少女闻声,目光落在木盒里,震惊道:“怎么就剩下半根了?”
    那盒子里原本一整根又粗又壮的海狗鞭,如今就只剩下了一半。
    细细长长的部分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有干干瘪瘪的两个空壳蛋,还有两跟她也叫不出名字,反正就是把两个蛋和另一部分连在一起的细绳子。
    素指在那海狗鞭的根部,比划了一下那消失的部分,少女疑惑道:“这棍呢?”
    “公主您忘了?”娟儿认真解释,“您昨晚要奴婢给殿下熬汤,那根棍用了呀。”
    江鸢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但她还是丝毫没有想起昨晚的事。
    不过既然娟儿都这么说,那就是用了没错,不会差的。
    原来是已经给容夜用了,少女心里暗叹一声,那还不算白瞎。
    想着既然已经提前吃到了容夜的肚子里,那把剩下的半根再送给他,倒也不算失礼。
    少女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娟儿便将木盒子合上,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德生。
    德生活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谁家妻子这么大张旗鼓给丈夫送这玩意的。
    他接过那木盒子,就仿佛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那笑容着实比哭还难看。
    人家言烁给太子妃送东西,太子妃回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殿下至今还挂在寝殿床头,似乎很是喜欢。
    可他这都赶的是什么点啊,偏偏赶上两人闹别扭,一个送豆腐宴,提醒太子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个回海狗鞭,寓指殿下肾虚,那方面不成。
    德生欲哭无泪,这怎么得罪人的差事都让他一个人扛了?
    可他们做奴才的又有别的选择吗?德生心里叫苦不迭却只能认命。
    “是,奴才告退。”
    德生抱着那木盒子,苦唧唧的回去复命了。
    宫女也跟着离开,屋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江鸢看着一桌子的豆腐,虽然她也回海狗鞭解了气,可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不痛快。
    方才的好食欲也没了,于是就只干巴巴的进了一碗粥,一桌子的菜她一口未动。
    娟儿在一旁苦着一张脸,瞧着公主未进什么吃食,心里更是担忧。
    公主嫁过来第一天就和太子殿下闹别扭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好?
    一旁的汤嬷嬷却不是这么想的,所有姜还是老的辣,汤嬷嬷活了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不过都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算不得什么。
    再说二人还未圆房,都还是未尝过人事的年轻人,其实也算不得是真正的夫妻。
    等日后两人圆了房,双方都吃到了甜头,知道何叫亲密无间,何叫夫妇一体后。
    到那时只怕是两人如胶似漆,甜蜜的跟一个人似的,想分都分不开,哪里还会再吵架?
    汤嬷嬷面上是被太子叫回照顾太子妃起居,但实际上她还有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皇后下令,让她从中撮合二人,早日得一皇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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