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都是他主动引诱设计,却偏又拿出这件事作为对对方的构陷攻击。
    时缄微微向后仰身避开一点,神色依然一片淡然,只是淡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了瞬间的波澜:“陛下这是做什么?”
    颜脱又凑近了一些,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那天晚上,国师大人舒服么?可有享受到?”
    时缄僵在远处没有说话,喉咙动了动,一双望向年轻帝王的眼睛却晦暗不明。
    颜脱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少少抿了一口酒,随即揽住时缄的脖子直接哺了过去……
    唇齿交缠之间,他被反过来压在低矮的桌案之上,青玉雕成的酒壶倾倒在桌面上,琥珀色的酒液全部倾洒在他单薄的外袍之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当天晚上皇帝陛下没能回宫。
    只有傍晚的时候守在外面的近侍听见了陛下嗓音沙哑的吩咐,言道他担忧国师,与国师要彻夜详谈,今晚就借宿在神庙了。
    他的国师大人从没沾染过任何情/欲,也从没人敢想他这样胆大包天地僭越亵渎、放肆诱惑,而越是这样,反而沉沦堕落地越快——他让他体味极致的欢愉,以此为饵食,勾引着线上的鱼儿难以轻易舍钩而去。
    有了一,有了二,再有三就更加自然了,甚至不需要找什么借口。
    他来到神庙时缄的房间等着,等人回来之后半褪下外袍,从后面搂住时缄的身子,自然而然地亲了上去。
    时缄的身子僵了一下,从前面紧握住颜脱的手腕,低声道:“陛下,不要这样。”
    “……可是上次你明明有很享受。”颜脱低低地反驳道。第一次他半昏迷的时候不算,为了引诱时缄陷落,上一次他可是有特意讨好侍奉时缄,直到对方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难以自抑的难耐表情。
    “陛下,不是能带给我们享乐的事情,就是好的事情。我是国师,您是帝王,而神无处不在,他或许此时正看着我们。”时缄握着他手腕的力道紧了紧,因为颜脱正贴在他的背部,努力仰起头讨好地亲吻着他的耳垂。
    “有什么关系。”颜脱一边亲吻着一边含糊道,“我是在取悦我的国师,我是在让你享受。你是神的代言人,那我就是在通过你取悦神。”
    “这样好不好?”他呢喃着诱导般道,唇舌之下的话也变得暧昧不清,“把我当成是自愿献祭给神享用的祭品,所以国师大人,你要替神好好享用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时缄锢住双手拽按到了墙上。
    ……
    这天他们尝尽了一切欢愉,毫不顾忌这是在神庙之中,眼中只有相互纠缠的彼此。以为王国祈福为名,颜脱在神庙中住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后才在侍从的陪同下回到皇宫。
    而从这次开始,国师看向他的眼底多了些黑色的东西,那是掩饰不住的深沉欲念。
    五:覆灭·时间之国 第99章 罪孽
    帝王和国师的身份成了两人最好不过的掩障。颜脱与时缄借着各种借口, 在神庙、皇宫等各处放肆亲热, 在人前却还都装得一派端然, 仿佛两人不过是最寻常的帝王与国师的关系。
    之前那些担心受怕、因惶恐不敬神明而惴惴不前的心思已经彻底从颜脱心底里消失,他丝毫不再在意那些事情——人心或许便是如此,起初因未知的惩罚而努力约束自己,若是违反规则的欲望太过强烈, 则会在违反的边缘小心试探, 直到终于忍不住彻底越界。而越界之后相应的惩罚若没有立即到来,便会就此得寸进尺,迅速堕落。
    他们这样的关系持续了整整三年。起初还不过是隔三岔五地找机会偷偷摸摸欢好;后来就演变成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隔一天就一定要去找对方一次;到最后两人便暗地里彻底同吃同住在一起,比一般的真正夫妻还要亲密。
    国师日日夜宿帝王寝宫, 这件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出去。但颜脱早已把持了王国大权,他不许别人知道, 那就算是知道了的人也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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