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极端的,甚至有点病态的,从来没有丝毫浅淡和轻飘。
    苏言追求他,可以花上半年时间,只用嘴和手让他尽情感受情欲的快乐,却忍耐着不要求他任何回馈。
    没有那半年,他不会在新婚时甘愿让苏言为他打上烙印。
    苏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有安全感的人,那么强大而有力的苏言,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大型猫科动物。
    他是弱小的小孔雀,可只有苏言爱他爱到屈服,拜倒在他燃烧着的魅力下,他才能放下心来,张开腿,让苏言彻底地、凶狠地疼爱他、占有他。
    他们的生命体验,紧密地交缠在一起。
    他的欲望,只可能在他觉得安全的区域内,才能像漫天大雨一样挥洒而下。
    他现在越来越明白,不仅是苏言爱上了他,也是他,在最渴求爱情的无知年纪,依靠着直觉找到了苏言,爱上了苏言。
    结婚后,苏言写给他的第一封情书中摘抄了韩国诗人郑玄宗的诗,叫《访客》,他那时就好喜欢,还偷偷背了下来。
    “有人来到你生命里,
    其实是一件非常浩大的事情。
    因为他
    是带着他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一同到来
    因为这是一个人一生的到来”
    他是带着所有过去,一起去到苏言怀抱里的。
    如今,他还是想回到那里。
    带着他的将来。
    第十八章
    那天晚上纪展似乎还是想不通,有点郁闷地回自己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在临行前抱了抱夏庭晚,在夏庭晚耳边低声说:“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尊重你的想法。咱们还是朋友吧?下个月我开演唱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夏庭晚用力点了下头。
    纪展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背起吉他就和助理一起转身干脆地走了。
    他还是那个像阵风一样的纪展。
    夏庭晚看着纪展挺拔高大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感激。
    人生中遇到纪展这样洒脱自如的一个大男孩,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邢乐和顾茜有别的工作安排,所以不飞H市。所以回程很巧的又是李凯文和夏庭晚两个人坐在一块儿。
    闲聊了几句之后,李凯文的神色忽然有点微妙,他凑过来,很小声地说:“邢乐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什么?”
    “啊?”李凯文的话没头没尾,夏庭晚也只能不明就已地转头看他。
    “我不是和他同住吗,感觉他状态不太好,晚上一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拍摄一结束,我们几乎就不太说话了,而且……”李凯文抓了抓头,支吾了一下:“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身上好多伤。还是、还是那种伤留下来的痕迹,你知道吧?”
    夏庭晚本来还有点困,听李凯文说这些话,顿时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他当然知道李凯文说得是“那种伤”,其实那天邢乐落水,他在夜色中透过湿透的T恤匆匆一瞥,第一反应也是一样的。
    那种像鞭痕一样的伤,感觉就是性虐留下来的。
    李凯文和夏庭晚对视了一眼,还是李凯文先咳了一下,低声说:“其实圈内挺多人私底下都知道,韶光娱乐的叶老板喜欢玩SM,不过他也不强迫人,只是……下手特别狠,所以好像换过很多床伴。邢乐进了韶光,估计身上的伤和这个有关。”
    李凯文和夏庭晚以前关系的确还不错,而且又是这种私底下半公开的消息,所以议论起来并不是特别避讳。
    夏庭晚听得浑身不舒服,尽管李凯文的话证实了他之前隐约的猜测,但是他并没有和李凯文说他看到的事。他并不太了解SM,但感觉能在好几天后还能让他隔着衣服看到的鞭痕伤处,已经不可以是什么性癖好可以解释的了,只能说是残忍的性虐待。
    夏庭晚想起之前叶炳文把他关在车里时阴戾的模样,说要让他跪着求饶,狠狠下手打他时的神情,再联想到邢乐的境遇,不由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恐怖。
    叶炳文根本就是个变态,他如今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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