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爷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神色带着不可置信,他忍不住看向江大爷,眼里满是求证,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是自己的大哥做出来的。
    设局害人深陷赌局,企图低价收购茶坊,收购不成居然还用计谋占了整整五年的便宜。
    江大爷阴森森的说:“我失败了,不成了,所以你就能指责我做事不地道?呵,若是你跟那茶坊主的交情真的好,那你就应该是借钱给他度过难关,而不是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说起来收购白虎茶坊失败的事情,江大爷至今为止还是狠的咬牙切齿。他当初为了收购白虎茶坊可是下了不少心思,结果就在自己准备跟茶坊主提出收购的事后,居然有人抢先一步!
    当时的江大爷因为这事还将书房内的瓷器全部给砸了,心中的那股郁气整整盘旋了一个月才得以消散。
    江大爷这些年来一直想当面见一见抢先自己一步变成新任茶坊主的人究竟是谁,可合作了整整五年,江大爷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那个人。
    直到前两天,江凛之带着几名黑衣壮汉到江家跟他谈续约的事情,江大爷才知道自己好奇了五年的新茶坊主到底是谁。
    江大爷的回答让江凛之并不觉得意外,这江大爷本来就不是良善之人,所以他会为下套的事情赶到歉意才怪,“既然事情都说通了,那关于茶坊的事,我看还是不必再谈了。”
    几乎是被江凛之用脚踩着面子的江大爷咬着牙点头,没有再开口说茶坊的事情。
    从小江凛之就比江大爷强,这不仅表现在学业上的聪慧,还表现在为人处事上的通透,江老太爷还没死的时候就说过,江凛之比江大爷更懂怎么做生意。
    江老太爷当初的这番话并不是在私底下说的,而是在江家的家宴中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出来的,当时的江老夫人笑着附和了几句,但在半个月后,被誉为华城小神童的江凛之大病一场,这场病来的突然,差点将小小年纪的江凛之要去了一条命。
    等江凛之死里逃生之后,却再也没有病前的灵气,不止在学业上无成,连做生意也没有江大爷的圆滑灵通,这让当时的江老太爷倍感惋惜。
    江大爷知道自己从小就比不上江凛之,他更知道,若不是因为母亲在自己小时候下的某个见不得光的决定,或许江老太爷在临终之前不会选自己为家主。
    “好。”江大爷垂下眼眸,将眼底闪过的杀气跟郁气掩盖,他知道,自己比不过江凛之,一直都知道。
    他身为长子,可他以前在夫子跟父亲面子永远都是江凛之的陪衬,从不是最亮眼的那个人。可他从来没想过,他一直以为会一病不起的江凛之居然在暗中早就超过自己这些年为江家做过的事。
    也是到现在,江大爷才终于明白,当年父亲为什么会说自己做生意的本领比不过江凛之。他以前不服气,但现在却不得不服气。
    裴丞侧目,见江凛之垂下眼眸不说话,抿着唇,伸手,主动将手覆在江凛之的手上,两人的手在桌子的遮掩下紧紧的握在一起。
    江凛之突然伸手,将摆在面前的酒壶拿过来,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对着江三爷,说:“新婚大吉。”
    江三爷一怔,等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裴丞,但裴丞却自始至终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江三爷收起视线,站起来,眼神隐晦,说:“谢谢。”
    江凛之将江三爷这一系列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他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水。
    江三爷也是一口饮尽,他刚刚喝的酒有点多,虽然喝了醒酒茶,但还是有些扛不住,他神色一片赤红,微醺,说:“我先去看别的客人了,先不跟你们聊了。”
    说完,江三爷慌乱的将酒杯重重的摆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等江三爷离开之后,江凛之看向裴丞:“回去?”
    裴丞点点头,手挣扎了一下,不想在众人面前跟江凛之手牵手的离开,但男人不肯放手,反而因为自己挣扎的动作越握越紧,见状,裴丞只能无奈的随了他。
    不跟江大爷说告辞,江凛之拉着裴丞直接离开,没跟任何人。
    等江三爷敬酒了一圈,下意识的用视线寻找裴丞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江三爷怔住。
    喝醉的年轻贵公子兴致正好,见江三爷怔在原地,捧着酒杯嘻嘻哈哈的调笑,“你看你,刚跟媳妇拜完堂,现在就忍不住了,再多等等,等一会就能去见媳妇了,来来来,咱哥两碰一个。”
    江三爷笑笑,没解释,端起酒杯跟年轻的贵公子碰了碰,这人的家世在华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不好得罪,再加上这大喜的日子,他也不能得罪谁。
    可是……
    江三爷只要一想到刚刚江凛之说的话,他就想去质问自家大哥,他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背着自己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新房内,身穿大红嫁衣的莫锦琪坐在床沿边,腰杆挺的直直的,丫环则站在一边帮她按按腰,免得她坐太久腰疼。
    “小姐,这新郎官还没来,屋里也没旁人,您大可歇一会,不必如此。”丫环苦苦相劝。莫锦琪不为所动,“今日是我跟他的好日子,岂能懈怠?”
    丫环见劝不动自家小姐,只能叹气,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瞧上了江三爷什么?竟如此痴情。
    第160章 离开
    在斗鸡场观察了好几天的青浊一脸愤怒的说:“我猜就是这些人害死了师弟!”
    一向沉稳的白浊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查找师弟到底是何人所害死的,所以神色都有些颓废了,他闻言,摇摇头,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斗鸡场的人下手,先不要妄下定论,若是冤枉错了人,此事就难说了。”
    青浊简直要被白浊给气死了,“你说还没有证据?师弟那天是被斗鸡场的人抓走了,整个华城的人都能证明,师弟被抓走的第二天早上尸体就被人发现躺在乱葬岗,你说这件是不是斗鸡场的人做的,那还是谁做的?”
    “若是他们狡辩,虽然抓了人,但没多久就放了,所以人死在乱葬岗跟他们没关系,你说该怎么办?”白浊也想早点为师弟报仇,但是现在他们手上一没有证据,二没有人手,三,他们现在是待在华城,这里是华城的天下,不是他们宗门的地盘,所以他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青浊的满腔怒火瞬间就被白浊这一番话给浇灭,他抿着唇,神色带着一丝挫败,“消息已经传回宗门了,就是不知道师兄弟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白浊的心也不好受,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弟被人无声无息的害死在乱葬岗中,而他们现在却连凶手是谁都抓不到,不能给师弟报仇,这……
    “那些凶手定是在斗鸡场中。”青浊眯着眼睛,他做事莽撞,但却不代表他无知,“你还记得小师侄怎么说的吗,他说师弟那天直接冲进斗鸡场跟管事说,他们的夫人是个后世人,让斗鸡场的人将他们夫人交出来,所以我担心他们是……或者是被那个后世人给害死的。”
    “我们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那个后世人。”白浊沉声道,若是可以的话,他又何尝不想亲手抓住那个凶手。青浊,现在说的这番话,其实白灼早就想过了,但是他却犹豫不决,想着没有证据还是不能随便冤枉人。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青浊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满是愤怒,“我没有已经查了五天了,要是再拖下去,师弟的头七都过了!我不想师弟在头七当晚回来的时候,发现凶手还没有被抓到,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还没有帮他报仇雪恨!”
    白浊想拦着青浊,但青浊却不愿意等下去,直接转身离开,白浊叹口气,赶忙跟上青浊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隔壁的斗鸡场中。
    青浊跟白浊这几天在暗中观察斗鸡场,而斗鸡场的人这几天也一直在暗中观察青浊跟白浊,两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没人率先踏出第一步,直到行事冲动的青浊憋不住了,两边这样僵硬又尴尬的情形才终于被打破。
    斗鸡场的管事在第一时间就得知青浊跟白浊登门拜访他们,想从他们这边入手,查找真凶,管事抿着唇,说:“你从后门离开,去跟爷说这边的事。这两个道士等了几天,现在终于憋不住要行动了,我怕他们宗门的人应该也是这两天要到了。”
    前来报信的个子矮小的小厮点点头,将擦桌子的白布往肩膀上一搭,悄无声息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这矮矮的小厮看着不出彩,但跑路的速度快,而且也不起眼,所以让他去报信,这是最好不过的。
    刚刚到家的江凛之很快就收到了斗鸡场那边的消息,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他们会在第二天就动手,结果憋到现在才动手,也真是够能忍的。”
    江宅内的管事愁容满脸,他到不是怕爷打不过那些道士,只是怕那些道士会跟他们纠缠不休,“爷,那现在该怎么办。”
    ‘“那两个道士的援兵还没赶到,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江凛之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书桌,沉思片刻,说:“上次让你们在路上给那些援兵道士布下的障碍,都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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