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捕灵鸟是为了医治疫病!割开它们的脚腕放些许血即可,何必要它们的性命?”昆吾问道。
    “谁说我们要这些鸟的血了?整个霖州疫病蔓延,各玄门弟子不少也染了病!我们用这些灵鸟可以换多少法器啊!这些鸟性情暴戾,不要它们的命,它们能乖乖让你放血?”
    “你……”
    昆吾咬牙切齿,路小蝉却摁住了他,看着他们策马离去。
    “你拦我做什么?待我施一道医咒,让他们肠子打架!”
    “师兄,我们可是太凌阁的弟子,四方玄门奉我门为正宗,自然是有些地位的。明日我们亲自去一趟朱旭山,听他们的掌门怎么跟我等解释!”
    昆吾想了想,确实是。看他们掌门如何对门下弟子的暴戾做答!
    这若是掌门授意,他们就将此事禀报南离境天的剑宗,让剑宗收拾了他们!
    “那只幼鸟呢?”
    昆吾这才想起来,如果这只幼鸟也被朱旭山的人发现了,恐怕小命不保。
    “在这儿呢!”路小蝉指了指自己装黄豆的袋子,那只姣思幼鸟直接就在袋子里吃了个昏天暗地。
    他们回了客栈,给这只幼鸟洗去了身上的尘泥,昆吾又施了医咒,治疗了它受伤的爪子。
    路小蝉一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边用干草编了一个小筐子,可以将这只幼鸟放在筐子里,外人看不见它,它也不至于被憋死。
    路小蝉的手指在幼鸟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说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炒黄豆啊!你干脆就叫‘小黄豆’吧!”
    幼鸟听见“黄豆”二字,立刻“咕咕”地叫唤了起来。
    路小蝉将幼鸟捧起来,放进草篓里面:“我跟你说,整个霖州疫病蔓延,种黄豆的生病了,炒黄豆的也生病了,卖黄豆的也回家了!你啊,是吃不到黄豆了!乖乖待着吧!”
    说完,幼鸟的尾羽忽然抬了起来,放了一阵风,路小蝉才嗅了一下,差一点被熏的晕过去!
    “你竟敢打屁!你吃我的!喝我的!还给我放屁!”路小蝉故意把草篓的盖子放下来,要砸幼鸟的脑袋,幼鸟立刻缩起来。
    昆吾将一个药囊放在鼻间,一脸嫌弃:“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你可知道昨晚的被子,都被你熏到让我辗转难眠!”
    “这难不成还怪我么?我有把炒黄豆分给你,是你不肯吃!不然我熏被子,你也熏被子,那咱们俩不就扯平了?谁也不用嫌弃谁!”
    “滚!滚!滚!”昆吾打开窗透气。
    昆吾故意在草笼里放了一株“酣睡草”,幼鸟立刻睡着了。
    路小蝉将草笼背上肩:“师兄,我们可以出发了!”
    两人前往朱旭山,来到山门下,就看见守山的弟子抱着剑,坐在台阶上。
    “大白天就偷懒睡觉,朱旭山的弟子比师兄你都不如!”
    昆吾在路小蝉的脑袋上又拍了一下:“你胡扯什么?明明师父叫你看着药炉,你倒好睡得天昏地暗,结果把千年的灵药都烧没了!”
    路小蝉摊了摊手:“我不记得了!”
    昆吾作势又要打路小蝉的脑袋,路小蝉往守山弟子的身后一躲,谁知道守山弟子“哗啦”一下子摔趴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落在一旁。
    路小蝉赶紧向后一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昆吾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一把将守山弟子翻过身来,探他的颈间,发现他早就没了呼吸脉搏。
    “他死了?”路小蝉也在一旁蹲下。
    “嗯。”
    “怎么死的……”
    “你看不出来吗?”昆吾反问。
    路小蝉学着昆吾,将自己的灵气探入这名弟子的体内,与其五脏感应,得出的结果让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他是感染疫病死的!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融化了一样,在肚子里变成一滩脓水了!”
    “可是这名弟子面色安详,真正感染疫病的人往往会经历高热、虚脱、经脉衰竭的过程。从染病到身死,少则三日,多则半月!但你看这个人,他哪里像是曾经衰弱过?”
    “就……就好像是睡着的时候忽然病发……而且是即时病入膏肓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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