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路小蝉一直在往下钻,可惜这次舒无隙动作挺快,真的在路小蝉的脸颊上咬了一下。
    路小蝉抬起头来,刚要报复地也咬舒无隙,谁知道舒无隙忽然一个翻身压在了路小蝉的身上。
    完了!果然大清早不该这样!
    引火烧身了呀!
    谁知道舒无隙神色一凛,右手向外一推,灵气暴涨,如同一面墙一般被推了出去。
    路小蝉这才发觉,章山派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而且这一次来找麻烦的,比之前那几人要厉害百倍啊!
    舒无隙的灵气与对方突袭而来的灵气相碰撞,空气中发出嗡鸣声,整座客栈颤动着摇摇欲坠。
    但还是舒无隙的灵气将对方碾压,更不用说此时的舒无隙动怒了。
    路小蝉下意识抬手拽紧了舒无隙的衣领,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就知道舒无隙忍不了对方的做派。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手了,如果不是舒无隙护着路小蝉,路小蝉毫无防备,只怕已经被对方的灵气所震伤。
    “无隙哥哥不气。”路小蝉笑着扯了扯对方。
    客栈之外,正是章容修御剑悬停于窗外。
    昨日章哮回来复命,不仅仅没有带回暗算章无天的人,还重伤归来。他带去的弟子,连剑都被对方给毁了。
    章哮说对方是太凌阁的人,而且修为不浅,只怕已经到了借势之境了。
    章容修眯起眼睛思量,自己也不过借势之境三十多年,尚不能以一道剑阵就毁了数十把玄剑,看来这个少年很难对付。
    章山派这么多年的名声,如果章容修不出面给这个少年一点颜色看看,章山派就颜面无存了,而且他独子章无天身上的毒也解不开。
    思前想后,章容修还是决定来会一会客栈之中的少年。
    如果他与这少年实力相当,就先切磋一下,找回点面子再言和。如果这少年的修为略高于他,那便好言相劝,将解药拿到了再做打算。
    为了不显得以多欺少,当然,以他门下弟子的修为就算全上了,对方也未必放在眼中,于是这一次章容修只带了两名弟子前来。
    他用了五成的功力,试探客栈中人的修为,但舒无隙回过来的这一掌,章容修暗叫“不妙”,自己在对方面前,如同蚂蚁撼树,非但没能震慑对方,反而还把对方给得罪了。
    “你们章山派的人烦不烦啊?那个章无天不要脸,想占本君的便宜,本君不过给了他点儿教训,你们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骚扰!骚扰就算了,还趁着本君没睡醒,偷袭?听说你们章山派是仙家名门啊,怎么是非不分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要脸呢?”
    路小蝉仗着有舒无隙保护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
    客栈外的章容修脸上轻一阵,白一阵。
    百余年来,章城百姓将章容修奉若神明,往来的仙门也是实力略逊于章山派的,章容修对他们也自然不客气。
    章容修跋扈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如此失颜面。
    自从他章容修来到客栈前,百姓们就纷纷避开了,客栈四面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虽然章容修不用担心路小蝉方才嚷出来的话被任何人听见,但终究还是难以容忍。
    他的拳头扣紧,指骨发出咯咯的声响,恨不能拔了剑,将那少年困入剑阵之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如此张狂地得罪了章山派。
    此时的舒无隙将路小蝉扶了起来,将他的双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给他整理裤脚,穿上鞋袜。
    路小蝉不安分地晃了晃脚,但还是被舒无隙扣紧了脚踝,舒无隙的拇指在路小蝉的脚踝上滑了半圈,似乎在说“别闹”。
    客栈外的章容修已经眯起了眼睛,哪怕隔着墙,路小蝉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生气伤身,不过伤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你越气越好!
    章容修的拇指压着剑柄,随时都有出剑的可能。
    “仙友误会了。在下章山派掌门,章容修。听闻太凌阁的仙友来了章城,与犬子有些误会,还请仙友来我章山派小住几日,让我章容修一尽地主之谊,也好化解一下与犬子之间的不愉快。”
    章容修的目光盯着窗口,想要看清楚里面说话之人是何模样,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进去,只能看见一个身姿清俊的书生正在为榻上之人穿鞋。
    书生微微低着眉,对榻上的少年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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