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少深知这是个梦,梦里可以不要脸。
    他把姑娘两条腿扛上了肩膀,就把下面软答答的小晏二往姑娘肉缝里蹭。
    年少时荒唐事没少干,狐朋狗友聚一起,叫来一群漂亮姑娘,看阳痿男大战蜘蛛精的真人表演。
    他那玩意儿被姑娘的淫水包裹得亮晶晶,就像泡在体外的淫水里似的,旋即偌大的空虚感当头而下,心脏悬到嗓子眼,没来由地心慌。
    他软着阴茎就开始顶,男人的生殖器官是阴茎,不像女人,摩擦阴蒂也能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顶什么,就是一股无形的火熊熊燃烧,撞一次,却撞不进那人的身体里,他想进到里面去,却始终在外面摩擦。
    他一手撑开姑娘的穴口,扶着龟头往里挤,可这不争气的玩意儿太软了,姑娘水又多,阴茎在外面直打滑。
    怎么就他妈的进不去呢?!
    他又不是剖心,只是性交而已。
    他为什么就是进不去!
    晏二动作越来越粗鲁,掐着姑娘的大腿根儿,一不留神印下了青紫色的痕迹。
    姑娘吃痛,挣扎着起身,刚要并上腿,晏栩一巴掌拍在她腿上。
    妈的,晏二少专治各种不服,不就是想上个妞儿吗,软着也能塞进去!
    他把姑娘的腿折到胸前抱稳,让她露出整个赤裸的阴部。姑娘不配合,双脚直踢他,晏栩心头邪火一烧,正要凶她两句,然而这一瞬间,姑娘从红颜化为白骨,雪白的皮肤烧得只剩个骨架,两个空洞洞的眼眶里爬出惨白扭动的蛆虫,“啪嗒”,掉在他手背上。
    “我操——”
    晏栩惊叫着醒来,低头往下一看,只见阴茎正在射精,内裤上瞬间湿了一片。
    真他妈是撞邪了,晏二想。
    医院那条路不干净,又临近七月,夜路果然不能多走。
    往后几日,晏二少神经不正常了,走路时怕那个女鬼从背后突然出现,开车怕那个女鬼的脸突然出现在窗外,睡觉时害怕一睁眼,对上那挂在天花板上女鬼,哪怕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包厢里烟酒香水混杂,他也觉得角落里有人盯着他看。
    正常人若是撞鬼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去找大仙儿。
    晏二少叱咤江湖二十年,脑子弯弯绕绕装得可能都是输精管。只要一想起女鬼,他首先想起的是噩梦。
    见鬼不可怕,阳痿才吓人。
    然后他就跟证明似的,找个无人的角落里打个飞机,来确认自己是不是还能硬起来。于是晏二公子在女鬼的恐吓下,一跃成为重度手淫患者。
    夜店里解开裤子对着满屋子白花花的肉体撸这倒是好说,自己在家躺床上发泄也正常,但在开车时突然就得停路边,解开裤子来一发,交警敲窗提醒他不让停车,他降下车窗怒道:“贴条,别逼逼!”
    交警无语,行吧,京V车牌号,不敢惹,也惹不起。
    想戒撸,首先得抓鬼。
    晏栩站在槐树下,社区街道还是什么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在便利店里和店员交涉调监控。他没脸逢人就说被女鬼吓阳痿了,只让办事儿的人把那天晚上十点以后的监控都给他,他回家自己找照片去查。
    雾霾灰蒙蒙地笼罩了远处的高楼,非机动车道被占据成停车位,电动车和自行车在狭窄的机动车道上堂而皇之地挡在汽车前慢慢前行。
    晏栩抹了一把脖颈的汗,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他的信息。
    “甭管什么九天仙女,就没咱们晏二少上不了妞儿。”
    “一礼拜哄上床。”
    “一礼拜?你们太瞧得起老二的耐性了吧,直接绑走,扔车上就是操。”
    “十万,压一礼拜。”
    “跟十万,压叁天。”
    “操,二十万,一小时!”
    @晏二@晏二@晏二@晏二@晏二@晏二……
    拎着关东煮的,肯定是人。现在还是人,一会儿就不好说了。
    以他晏二公子的身份,杀人不过头点地,想让一个人从户口本上凭空消失易如反掌。
    一会儿找到了,直接敲开家门绑走,今天晚上火化单就能送到她父母手上。然后把她关进暗不见天日的小屋里,操到他走出心理阴影。
    晏栩冷笑着解锁手机,看着满屏的“@晏二”,刚输入了“1”,手指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解散了该群。
    ——那是极端做法。
    ——一个妞儿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
    晏栩转回身,拉开便利店的玻璃门,把装着视频的U盘放进口袋,然后朝着停在门口的车走去,疑惑着,找个妞儿而已,北京将近40℃的高温,他出来干嘛?
    ……当夜,晏栩又在便利店里了,他点了份关东煮,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晚上十点半,北京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朝阳医院后门小路到处都是叁两结伴的人,车辆慢慢驶过,在行道树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
    晏栩拿竹签捅了捅牛丸,心里第一百次暗骂自己。
    中午刚把照片发给派出所,说有消息告诉他,晚上就他妈鬼使神差地跑来了。守株待兔这个道理告诉我们,等兔子只能饿死,除非那女鬼是个神经病,每天晚上都踩点来买关东煮。
    “您好,欢迎光临便利蜂——”
    晏栩百无聊赖地一抬头,整个人登时愣住了。
    相同的白衣黑裤,白脸黑发,神色漠然眼底空洞。常人进门,首先要环视一圈店内的环境,而这位姑娘径直走到关东煮台前,夹起了叁块白菜鸡肉包放到纸杯里。
    扫码、付款,出门离开。
    一直到她消失在夜色尽头,晏栩才回过神来。
    很久很久以前,他还不懂事的时候,跟着他哥在军队里住了两天,晚上起来撒尿,听见他哥和别人说话。原话他早已不记得,只记得什么“国家机器”“死刑”和“保密”。等他哥离开,他悄悄爬到办公桌上,从机密文件中翻出方才他哥拿在手里的那张照片。
    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漠然注视着虚空,他脸上没有表情,但就这么凭空对视的一瞬间,晏栩浑身不舒服。
    很久以后,晏栩知道美国有CIA,英国有军事情报司,哪一片土地上都缺不了黑暗中的刽子手,这种人没有心、杀戮谱写在基因里,对于一切反人类的罪行都可照单全收,于是被称为“国家机器”。
    七月末的夜晚,便利店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晏栩站在落地窗前蓦然出了一身冷汗。
    在这姑娘眼里,没有活人,除了她自己,所有东西都是死物。
    而她本身,甚至不能算作是“人”。
    这篇文不长,就是个沙雕轻松睡前文,没有特别紧张悬疑的剧情,所以就不像上一个文那样爆肝日六了,每天只能更新12千字,抱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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