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直犯愁!
    倒是王永珠提醒了一句:“四嫂要是不认识附近人家的姑娘,去问一下当初你跟四哥的媒人王婶子,她是咱们村最热心的人,谁家的姑娘的脾性她都清楚——”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柳小桥又不傻,立刻就明白了。
    忙谢过了王永珠的提醒。
    其余的,张婆子也没啥好交代的了,眼光瞟过了柳小桥平平的肚子,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第八百二十四章 可是有问题?
    柳小桥的心在张婆子看向她的肚子的时候,忍不住就提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着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看张婆子的脸色。
    直到感觉到张婆子的眼神从自己的肚子上挪开,才悄悄的吐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自己嫁到王家已经快半年了,这肚子还没动静呢。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才新婚没几个月,公公就去了,这不是都得守孝么?从哪里弄动静去?
    再一想,她跟王永平两个人要守孝三年,柳小桥的心都是苦的。
    她前些日子借着收山货的名义回了下冲子沟一趟,跟亲娘说起这事来,柳母也是愁得不行。
    说出去大家都能理解,这要守孝。
    可这要是婆婆非要挑刺,也只能生受着啊。
    因此柳小桥一直都提着心,就怕婆婆问起肚子的事情。
    这次婆婆回来,她也一直都小心殷勤的服侍着,就希望张婆子看在她孝心的份上,能放过她。
    张婆子没说话,柳小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婆婆这是放过自己了。
    婆婆这一走,好几个月,自己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
    张婆子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柳小桥这个媳妇是她和闺女一起挑中的,在四个儿媳妇中,算是最明事理的了。
    再说了,这新媳妇,一年之内不开怀都是常有的事情,更不用说摊上要守孝,要真在孝期怀上了,还是个笑话了。
    她看柳小桥的肚子,不是催促的意思,反而是担心小夫妻感情太好,一时忍不住,真要有了,那可糟心了。
    本来想叮嘱两句,后来一想,这老四媳妇也是有分寸的,自己要是当着这大家伙的面开口,老四和老四媳妇岂不是闹个没脸?
    忍了忍,终究没开口。
    张婆子本来分家后,就不爱管几个儿子家的事情,这老大家的都是怕连累了闺女和女婿的名声才开的口。
    这老四家的都没说,老三家的,老三是个猴精猴精的,自然不用自己操心,更不用嘱咐了。
    既然说完了,张婆子也就开始赶人了:“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自己院子去!”
    柳小桥和江氏忙帮忙收拾了碗筷,给清洗干净了,才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王永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又咽了回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自然是王永平驾着马车送人去镇上。
    马车里除了他们三口的行李,就是要去卖的山货了。
    到了镇上,先将张婆子他们送到了镖局,才又去关一飞哪里。
    关一飞看到王永平就笑眯眯的,大致验看了一下山货,就给了一个比以前还高一层的价格。
    王永平一愣,看向了关一飞。
    关一飞一笑,拍着王永平的肩膀:“这是我们东家张大老板特地吩咐的,这次茶叶的事情,王家兄弟你也是出了力的,咱们张大老板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你们王家收来的山货,都比以前的价格高一层。”
    王永平这才明白,那天林氏闹过后,王永珠后来私底下说的一句,张大老板不会亏待你们的话的意思了。
    顿时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关一飞看王永平一副愣愣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高兴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也不以为意,只叮嘱以后有好的山货尽管送过来就是了。
    王永平晕晕陶陶的出了门,下意识地就赶着马车去了镖局,正好王永珠他们正要上车出发。
    见他来,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一听王永平说完,王永珠就笑了:“我当日就说过,张大老板为人豪爽,做事很是妥帖。知道给银子什么的感谢倒是显得生分了,这样提高一成价格,细水长流的,只要他这山货生意还做一天,咱们得到好处就一直有。”
    “行了,四哥,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只管放心的收品质好的山货,有多少张大老板都会吃得下。”
    王永平点点头。
    “对了,上次你们说仓库里存放的山货,时间不能放长的缘故,我这次回去也查清楚了,昨儿个忙忘记了说,今天正好告诉你。你去吴掌柜的杂货店里,多带些石灰回去,在仓库里多撒一些。”
    “春天多雨潮湿,石灰吸收潮气,保持干燥,山货才能多存放些时日。”王永珠叮嘱道。
    王永平记在了心里,恋恋不舍的看着亲娘和妹子上了马车,越走越远了。
    记着王永珠的话,买了十来袋石灰,给拖回到七里墩。
    王永富看着这一大车石灰,“咋买这么多石灰回来?”
    王永平将王永珠的话一转,他是个实心眼的没多想,王永富却立刻神色凝重起来。
    忙让人去叫王永贵夫妇来。
    王永平又将张大老板主动涨了一成价格的事一说,还将王永珠的话也说了,才感慨:“张大老板真是大手笔,不说别的,今年咱们再多吃点苦,勤快点,就光这增的一成价格,一年下来,只怕都有上百两银子呢。”
    王永富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想起前几天林氏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脸上发烧。
    没一会王永贵和江氏还有柳小桥都到了。
    王永富才问:“弟妹,那仓库一直都是你们在管,每日可都用石灰消毒了的?”
    柳小桥虽然不明白王永富为啥问这个,想了想才老实道:“去年收山货我还没过门,不清楚情况。今年我跟嫂子们一起管着仓库,都是依着以前的来的,三天消一次毒,撒一次石灰。可是有问题?”
    她很敏锐的觉得王永富问这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永富的脸色果然一沉,看向了江氏:“三弟妹,去年的仓库消毒是怎么做的?”
    江氏期期艾艾,好半天才说:“去年仓库是小妹盯着的,每天都要消毒,仓库四角都要放上一堆石灰吸潮气。”
    话都说到这里,王家三兄弟都有些明白了,王永贵一下子站起来,看着江氏的眼神都变了:“既然妹子去年是这么做的,为啥你们今年三天才消一次毒?”
    江氏吞吞吐吐:“大嫂说,石灰也要钱,三天一次就够了!那仓库我们天天都打扫的,能有啥病啊毒啊的?还有那放在仓库四角的石灰也必要换得那么勤——”
    第八百二十五章 我明白了!
    话没说完,王永贵就炸了:“她是你哪门子的大嫂?你咋不听小妹的,要听她那个搅家精的?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江氏眼泪都出来了:“她是大嫂,她说按照她的来,我也拗不过她啊——”
    “你拗不过你不会跟你家男人说?你男人又没死!”王永贵只跳脚。
    “好了,老三,不要再骂弟妹了!这都是林氏那个蠢货的错!”王永富忙劝。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为何今年山货不好储存?
    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林氏贪小便宜,还懒,将石灰撒得少了。
    要不是王永珠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后只怕问题更大。
    想到这里,王家兄弟都心有余悸,这要是林氏以后更偷懒一点,那山货放到仓库里,遇到梅雨天,不勤消毒,不勤换石灰吸潮,岂不是都要霉变了?
    林氏这个害人精!她懒不要紧,这是要害了王家啊!
    这下,在场的人,就连金斗和半懂不懂的金罐都知道,林氏这办的事,要不是王永珠回来发现,只怕王家山货生意的牌子就要砸了。
    不说金斗和金罐心里怎么想。
    其他人是恨得不行,王永贵想了想,不放心:“今儿个咱们全部的人都在,金斗,金盘,你们拿纸笔来,咱们将去年的一些规矩,知道的都说出来,互相对证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没有遗漏,以后就定下规矩,必须按照这个做!”
    王永富和王永平当即表示了赞同。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抠着头皮,努力的回想去年的王永珠交代的一些规定,还有王永珠平日的做法,满满的记录了两大张纸。
    写完后,又让金斗和金盘念了一遍,见再没人补充了,这才让金斗和金盘每天早上都要跟大家念一遍,让大家没事就背,牢牢地记在心里,晚上再检查,背会了没有。
    如此一番,虽然人人都被折腾的不轻,可谁也没抱怨。
    都知道,这关系到王家的生意,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反倒都干劲十足,只要想到张大老板那边价格加了一成,今年只要好好看,那收入比去年可要多不少呢。
    王家的事情安排好了,王永贵才感慨:“幸好大哥你将林氏给休了,不然留在家里,还不知道要祸害我们多少呢!咱们王家的生意,差点就败在她手里了!”
    王永贵说者无意,王永富听着有心,到晚上,把金斗给叫进自己的房间:“白天那事,你咋看的?”
    金斗一脸为难,好半天才道:“娘她肯定也不是有心的,她,她只是…”
    她只是小气,只是眼光短浅,只是懒,这些话,金斗不好说出口。
    说来他心里也不是不怪的,王家如今所有的人,都指着这山货生意呢,虽然田地都赎买回来,每家也都有田地,可谁都知道,这点子田地不过是糊口而已。
    王家要过上好日子,还得靠着山货生意。
    林氏这么一弄,若是一年没发现原因,先交货的品质差了,人家压低价格,自家赚不到钱,一两年,自家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这是断了几家子的财路!
    想到这里,金斗都没脸替林氏辩解。
    看到金斗的脸色,王永富才道:“今儿这事你也看到了,你娘这事,你三叔和你四叔如今念着兄弟的情分没说啥,也是没酿成大祸的原因。可这情分再深,也经不起这样消磨!想想你二叔!若不是他前些年将事情做得太绝了些,将兄弟情分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又动了歪心思,害了你爷。如今也不至于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当初咱们大房人多,劳力多,干活也多,你爷也看重。所以咱们大房在家里说话有分量。现在分家了不说,你三叔是个精明的,又打着将金盘和金勺往读书路子上走得主意,还不是想跟你老姑和姑父搭上关系,将来不至于疏远了。”
    “还有你四叔是个没心眼的,可有你四婶那背后的可有冲子沟撑腰,只要有他们,这山货生意没咱们,你四叔都可以做起来。”
    “如今这三房,就咱们大房日子倒是最不好过的。因着你娘的缘故,本就得罪了你奶和你老姑,以前中间还有金壶在中间,他本来最得你老姑喜欢,偏被你娘逼得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如今还不知道在那个地头呢!就为着这个,咱们大方跟你奶和你老姑的关系是最难处的,你明白不?”
    金斗本就是老实本分的,学了王永富的五六成本事,可平日里也只是闷头做事,不爱出风头的性子。
    他虽然老实,可也不傻,自从自家爹受伤后,自家的地位在家里就慢慢的下降,他也能察觉到。
    尤其是这分家后,一贯不如大房的三房如今都活得有滋有味有奔头,反而人多势众,男丁也最多的大房,却总是磕磕绊绊的。
    他从王永富的语气中,听出了无奈,还有更多更复杂的东西。
    看着王永富期待的眼神,金斗只觉得肩膀上沉甸甸的,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金壶在家就好了,有他在,自己还有个分担的人。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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