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事孔叙永远都记得,说起来江惩也不是非要把她送给谁,他始终在意的都是她乖与不乖。
    这是上位者独有的坏脾气,被人忤逆一定是要不开心的。
    所以他欺负人。
    孔叙记得他说的那些话,他说留一点力气吧,等我们两个一起干你的时候你再骂人。
    那时候他单手钳着她,二指宽的板尺插进女孩的嘴巴。
    江惩粗蛮的搅弄了几下,磕破了口腔,绞碎孔叙声嘶力竭的那些话。
    那时候他神色凶狠,势在必得。
    可他在那里势在必得些什么呢?
    孔叙把什么都给他了,她的整个人都在他的手心里苟活着,求的不过是江惩的一点怜悯、一点怜悯罢了…
    嘴里含着尺子,孔叙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隔着一层被刺激出来的眼泪,她蒙蒙望着他看。
    后来裹着一层血水,尺子被扯出来,孔叙依然问他:“江惩,你就不能可怜我一下吗?”
    “我还要像供祖宗一样的供着你吗?”江惩唰一声扯开他的衣服,跟习宇一上一下的桎梏住孔叙,然后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领你回家就是为了作践你。
    孔叙,我领你回家就是为了作践你。
    事实证明人在绝望的时候是真有着惊人的爆发力的,孔叙至今仍不相信她已经逃脱。
    明明…明明习宇和江惩一上一下的抓着她,那时候习宇抽烟一根烟,正要掏出性器插进她嘴里,身后的江惩也解开了裤子,摩拳擦掌的要顶进她的穴里。
    不知在哪里,女人借来了一身的好力气,她挣脱了二人,千钧一发之际迎头冲进夜里。
    贺虔披了件衣服给她,同时他也看见孔叙身上的绳子,还嵌在肉里死死勒着。
    贺虔看后沉默一瞬,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座位里的女孩依旧抱着自己抖得厉害,面色如纸在这漆黑浓厚的夜里。
    贺虔问她话,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抬起头看,眼睛里布满血丝。
    很久后看到女孩笑一下,带着点局促的友善讨好,希望得到贺虔的一点善意。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开个酒店,等天亮了我让林彻把钱还你。”
    “需要我打电话给他吗。”
    “别…”孔叙伸手拦他,冰凉的指尖搭在贺虔的手腕上,轻轻的一下。
    女人始终始终在害怕,贺虔看她,她便收回了手,仓促的解释说:“这个时间了,顾云双应该在睡觉,我不给他添麻烦。”
    然后她还是笑,都已经如此狼狈了,还不忘硬撑着说:“谢谢你救我,我给你的车都弄脏了。”
    她赤裸着双脚,奔波万里踩着沙砾和风霜,脏了破了,不再漂亮。
    贺虔低头看一眼,孔叙就有点难堪的缩起脚趾,轻咬一下嘴唇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也是碰巧。”
    路边不少快捷酒店,他随便找了一家停在门前。
    临走前孔叙礼貌的问他借了外衣,得到允许以后更紧的拢在了身上,就这样赤足走了下去。
    弯下腰,他的好心搭救换来了一句诚恳的感谢,孔叙她郑重其事,说多亏今夜有你,不然大事不妙,不然大事不妙…
    风一吹,她的裙摆和头发一起乱飞,女人不管不顾,步履阑珊的就要走远。
    贺虔坐在车里看她一阵,她佝偻着身子,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鬼使神差的,他叫她的名字,换来驻足回眸的女人,神色迷茫。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生活对她不好。
    食指在方向盘上摩擦几下,贺虔往前提了提车,最终在孔叙面前停下。
    他疯魔了,他跟她说:“走吧,今晚先去我家。”
    先是一愣,女人随即谢他一声,她没推脱,听话的坐上了副驾。
    “真奇怪,我总是在你落魄的时候出现。”
    就连贺虔自己都想不明白,他自语几声,侧头看去的时候女人早已睡着。
    是啊,她太累了。
    睡一觉吧,希望醒来之后会是柳暗花明的春天来了。
    他在唇边勾起一抹笑出来,贺虔推一推眼镜,遮住狭长的眉眼。
    分不清真假虚实了,梦里的女人没有那样坚强,她在挣扎之中哭的厉害,婆娑着眼眸,凄惨绝望。
    梦里也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她只走了几步就被习宇给钳制住,然后给她摁倒,然后给她凌迟,给她开刀剥皮。
    也是在梦里他们如愿以偿,习宇和江惩两个人一起进入她的身体,一个人在前灌满她的嘴巴,一个人在后硬生生撑开她的穴口。
    然后顶进去,然后狠狠地冲撞。
    任它如何哭喊都毫无用处,抬头看,是习宇满脸的狞笑,他顶进去,狠狠地插进孔叙嘴里,发出噗叽的声响,把夜色点缀的淫靡。
    没人管她的婆娑的泪眼,瘫软的身体,有的只是粗蛮的性爱,和男人强有力的身体。
    孔叙是任人处置的孔叙。
    这份恐惧被她从梦里带到了现实,哪怕贺虔温柔的叫醒了她,她还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女人始终都在害怕,看着贺虔迷茫一阵,然后说一些粉饰太平的鬼话。
    她说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没吓到你吧。
    贺虔问她梦见了什么,随即女人又抿着嘴,不开口说话。
    算了,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贺虔不喜欢这种沉默,所以他出声把僵局打破。
    解下安全带,下车前他问她:“不下来吗?今晚打算在车里住一夜。”
    这时候孔叙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不是酒店了,也没在路边,是一个地下停车场,不知道要通往什么地方。
    女人有点忌惮,可贺虔却说这是他家。
    “今晚就在我这里对付一宿吧,你这副样子,大概没有酒店会留你。”
    能说什么呢,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谢谢你,目前为止她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一句真的真的谢谢你。
    男人走的快,孔叙跟在身后有些吃力,今夜她水米未进,又惊又吓,更何况还有打结的绳子正勒进她的身体里。
    等贺虔察觉的时候孔叙已经气喘吁吁,汗水打湿她的额头,粘了稀碎的发丝几捋。
    手伸出去,挑开披着的外衣,轻而易举就看得到她身上的绳子,顺着肩膀绕到胸口,急转直下都去了女孩的柔软之地。
    他用指尖剐蹭几下,讳莫如深抬眼看她:“我走的太快了?”
    孔叙摇头,她筋疲力尽,没有太多力气可以浪费在这个夜里。
    她太希望这一夜能够快点过去,她想等一个崭新的明天,她想看见金灿灿的太阳。ρó壹⑧.@sì@(po18.asia)
    就让夜里的肮脏,留在肮脏的夜里。
    希望今晚月亮不要照到她,照到她遍体鳞伤的身体。
    让孔叙永远都是孔叙。
    女人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进去之前贺虔递给她一把漂亮的剪刀。
    他反复确认她不是在自残自杀,一遍又一遍敲着卫生间的门。
    孔叙我警告你,想死可以,但别死在我这里。
    他家地砖都是法国进口,高级定制的,大到窗帘家具,小到筷子铅笔,都是金光闪闪的牌子货,就连卫生间的马桶刷一般人都买不起。
    他在这一刻后悔救她了,贺虔这人吹毛求疵的,还有一点洁癖,根本就忍受不了孔叙在他的领地里,哪怕是喘气。
    也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敲门的时候,男人听见落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女人有片刻沉默,开口说话时居然是说:“你可以进来看着我。”
    贺虔,我这人知恩图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绳子太紧了,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剪刀,它很锋利。
    说罢门被打开,孔叙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却在他面前笑如夏花那般明媚好看。
    伸出手,一枚剪刀躺在她的掌心里,孔叙说还给你。
    她硬撑着呢,她要他安心。
    放心吧,我不会死,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这里。
    不信你看,我没什么事,笑起来的样子还算好看。
    卫生间里窗明几净,整洁如新,看不见凌乱的绳子,和女人驻足的痕迹,她很礼貌,也懂规矩。
    那真是一双坦诚漂亮的眼睛,带着点如水的亮光,睫毛又弯又长。
    许是累了,很快她就睡下,在贺虔安排的客房里。
    临关上门的时候孔叙欲言又止的把人叫住。
    贺虔听她问:“我安全了对吗?”
    风马牛不相及,这问题奇怪的很,贺虔很久以后仍然觉得荒唐,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
    他没耐心,胡乱回她一句,让女人求到了她所想要的安心,盖着被子很快睡去。
    这颠沛流离的夜晚,终于终于她停泊靠岸。
    留一盏昏黄的夜灯守在她的床前希望希望,希望她的每一次睁眼都不再有黑暗。
    但愿但愿,但愿她能好梦平安。
    祈祷神明,能保佑这个可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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