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靳温言推开家门,意外的发现靳子珺正等在正厅。
    见他回来,也不像平时一般欣喜,反而不见一点笑模样。
    “.......阿珺?”
    靳子珺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纸包。
    “那是什么?”
    靳温言愣了一下,走进来,把纸包放到桌上,安抚的笑笑。
    “是些温养药材,我今日去书馆时碰见了尹家公子,他送予我的,说是这个季节用刚刚好,补一补前些年的亏空......”
    “......尹公子。”子珺低低重复了一声。
    见她脸色还是没有缓和的样子,靳温言蹙眉:“阿珺?怎么了吗?”
    ......
    她终于抬头看他,甜笑了一下。
    “没事。爹爹,我饿了。”
    靳温言有些惊讶地看她,这还是住进来这么久第一次听她叫爹爹。
    “看来是饿狠了。”他抚了抚女儿的发,“我这就去做饭,阿珺再忍一忍,很快就好。”
    靳子珺在正厅站了很久。
    她还保持着那个目送他进厨房的姿态,好像能透过墙壁看见那个让她心绪难宁的人。
    预感男人差不多要出来了,靳子珺才坐回桌边,把一直阴沉着的表情调整过来。
    但桌上的纸包那样扎眼。
    他......骗了她。
    他分明是遇到了尹清怡。
    她看到药材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是尹清怡给他的。
    他为了别人骗她......
    靳子珺险些绷不住表情。
    他要离开吗?要抛下她吗?他会对着别人露出那种勾人不自知的笑来?他不设防的睡颜,怀抱里的气息要被别人分享了,他的眼里不再会只映出她一个人了吗?
    ......只是想想,她就要发疯了。
    水声轻响,雾气氤氲。
    靳温言从屏风之后绕出来,仅着里衣,半湿的墨发披散,发尾还在滴水。
    子珺放下手头的书,起身接过靳温言手里的帕子,替他擦头发上的水。
    靳温言正在梳妆台前坐着,有些困倦。白天去书馆帮人抄书代笔,现在闲下来,女儿帮自己拭发的手法温柔,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靳子珺站在男人身后。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瓷白的脖颈,掩映在黑发下的莹润耳垂随着她拨动发丝间或暴露出来。许是因为刚泡过热水,耳垂还显出一点薄薄的红来。
    一缕湿发黏在白皙的颈上,有水珠调皮的顺着滚落下来,划过颈侧,划过形状优美的锁骨,在颈窝停留了一会儿,继续滑落进衣襟,把本就单薄的前襟濡湿了一块,在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莹润的水渍.....
    靳子珺移不开眼了。那道水渍像是镌刻进她眼底,勾起了她心底潜藏的欲,与妒。
    那是她没有碰过的地方,就连在上面停留的水珠她也觉得碍眼,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给旁人......明明,他们本该是一体,他的一切都该是她的不是吗?
    有火在灼烧,在翻腾,挑起她压抑着埋藏的东西,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尽数刨了出来。
    子珺低头凑近,吻住了那道水痕。
    靳温言愕然的睁眼,对上铜镜里的女儿。
    她正覆在他颈窝,偏过头吻他脖子,眼睛却紧紧盯住了镜子里的靳温言,像头饿久了的兽。对上了他目光,靳子珺也丝毫没有收敛,甚至变本加厉探出舌尖,沿着半干的水渍缓慢的舔了下去。新留下的晶亮痕迹盖住了先前的水痕。
    红艳的舌划过白皙的肤,色彩的对比在镜中格外清晰。
    舌头湿热的触感落在颈侧,烫得靳温言头皮发麻,他睁大眼看着镜子里陌生的女儿,像重新认识了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姑娘露出了这样的眼神?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阿珺!”靳温言厉声轻呵,猛地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靳子珺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受伤,于是靳温言又不免心软下来。到底还是孩子,只是到了年龄又缺乏引导,说到底......
    “是我疏忽了。”他的声音和缓下来。“阿珺也长大了,是我没想着教导你这些。”
    靳温言拉她去床边坐下,自己去翻遍了箱子,找出本没有名字的书来。
    “来,这书你读着。阿珺长大了,想要发泄是正常的,也该学学这些......再过几年,我们阿珺也可以娶夫了。阿珺素来聪颖,看过也就懂了。方才的事往后可不许再做。”
    靳子珺拿着书没有翻开,眼睛仍盯着靳温言。
    男人摆出一副长辈样来,乍看上去正经的很。但是方才的冲击分明就没有消散,他面上的微红还未散尽,眸里水色潋滟。头发已经基本干透了,里衣却松散开来,而还没冷静下来的男人并没能发现这一点。
    他这副样子,全然没有威严。
    靳子珺骤然伸手,把还在絮叨的男人拉倒在床上,俯撑着看他。
    “家里的书我早就看全了,自然也包括这一本啊。”
    靳温言愣住了。
    “看过了?那......”
    “看过,也看懂了。那您觉得,我什么要那么做呢,爹爹?”
    靳温言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他不敢听懂。
    “阿珺!”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靳子珺却俯身压得更近。
    “爹爹,你不爱阿珺了吗?我说过要一直和爹爹在一起,你明明答应过的。为什么要挣扎呢?”
    她抓着靳温言一只手按到自己胸口。“阿珺这里好难过......”
    靳温言一手被按在她胸口,另一只手腕被她紧紧捉着压在床上。眼见着女儿压了下来越贴越近,被按在她胸前的手隔着衣料能觉出少女刚发育的绵软,让他烧红了脸。他手上传过来她的心跳,一鼓一鼓,又透过胸骨传到他心间。他开始分不清这频率到底是来自她还是自己,因为他的心跳也和这频率同步了。
    他挣扎着想逃开。靳子珺年少冲动,初生欲情难以自控,但他是长辈,是成人,是看着她从呱呱坠地生长至今的生父!
    可他逃不开。
    后颈开始发热,殷红的花纹浮现出来。那烫人的热度诉说着他眼前女儿的激动,让他浑身发软,难以抵抗。这是天梵朝男子生来就无法摆脱的枷锁。
    靳子珺靠近了他耳畔,小兽一样,从鬓角到颈窝,仔细嗅闻着他的味道。潮湿温热的呼吸扑在他侧脸、耳廓、脖颈,所到之处尽数被镀上薄红,显出诱人的色泽。
    “爹爹,你身上好香......”
    “阿珺!”靳温言嗓子里挤出困兽般的悲鸣,眼尾熏上抹娇艳的红。平素那种温润翩然的气质这下子像是被泡进春酒,又湿漉漉捞出来,是鲜嫩不自知的纯粹艳情。
    靳子珺着了魔,眼睛热得泛红,手上死死攥着他双腕,用力封住了身下人颤抖的薄唇。她已经肖想很久了。每次他对她弯起嘴角,对着她吐露出让她或欢喜或生气的话语,每次他的薄唇开合,都让她想亲上去。那样他会露出愕然的神情吧,那时他的眼里心里都会被她占满吧?
    微凉柔软的触感让她发疯。
    属于另一个人的唇强势的压上来,明明是一具那样单薄的少女的身躯,他却只能躺在这里任人施为无法反抗,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靳子珺一点也没客气,舔遍了他的唇瓣,然后竟就这样执着地舔开了他的齿关。
    柔软灵活的小舌霸道却细致,数着舔过他每颗牙齿,又去勾他的舌,在他嘴里肆意掠过,用力舔舐他敏感的上颚。
    “唔......”麻痒席卷过他全身,直冲大脑。他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在被人含在嘴里,每一寸皮肉都能感觉到口腔的潮热舔吮。他被含化了,思续乱成了浆糊。
    她的口水渡过来,连着他自己的,尽数积攒在他嘴里,他的舌被她勾着一起翻搅,她又压下他舌根,强迫他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嗯......呜!”更多的唾液来不及咽下,从两唇相接处溢出,沿着他嘴角滑下。
    男人被掠夺着呼吸和唇舌,有种窒息的错觉,他曲起腿弯,但随即被靳子珺强势地压下,这下子他的四肢都被压制住了。他被初次狩猎的半大野兽锁在身下,夺去呼吸。
    靳温言的手指连褥子也抓不住了,终于瘫软下来,予取予夺。
    良久,她疯狂的纠缠和掠夺和缓下来,变成了安抚一样的温柔舔蹭。她终于放开了他的唇。
    一缕透明银丝拉长,断开。
    靳温言仰躺着,面上和眼角都红得极媚。他目光涣散的看着床檐,急促地喘息着,本该是淡色的唇瓣被摩擦蹂躏得微微肿起,红得惹眼,艳得像抹了口脂。从嘴角蔓延的莹润水渍一直流到了脖子。
    靳子珺附身,再次覆上了他的唇。
    靳温言理智逐渐回笼,他正想推开身上的女儿,却被脸颊上落下的冰凉止住了动作。她吻着他的唇,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贴着。他随即意识到,那点冰凉是靳子珺的眼泪。
    十几年来,从小养她至今,他从未见过的泪水。
    啊......是啊。他是长辈,是成人,是看着她从呱呱坠地生长至今的生父。
    他抬起手臂,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收紧,覆在她背上,把她拥进了怀里。
    这是他的女儿。
    是他从小养到大的阿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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