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沈熙昨晚熬到了半夜,所以现在还睡得十分香甜,却被不间断的门铃声给吵醒。沈熙从大门的猫眼处往外看,见是沈慕慕,于是开了门。
    “怎么这么早?”沈熙刚起床,仍有些迷迷糊糊状,她往后移了一些,让沈慕慕进门。
    沈慕慕却满脸犹豫之色,想跨又似乎不怎么敢跨进来。
    沈熙疑惑的看她,问:“怎么了?”
    “我……我有事找你!”沈慕慕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话。
    沈熙一脸的莫名奇妙,“废话,你大清早的过来我这不是有事找我,难道是无聊想过来看看我?”
    “呃……”沈慕慕语塞了一下,急急忙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无聊了才来找你的。”刚一说完,她便想给自己掌嘴,这不是在讲废话吗?
    “进来再说吧。”沈熙手捂着嘴巴文雅的打了个哈欠,再次邀请道。
    沈慕慕死活不愿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熙觉得她奇奇怪怪的,遂问她:“你搞什么?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莫非你惹上了官司?还是犯了什么事?”
    沈慕慕没想到会从沈熙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愣了一下,急忙怒道:“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才犯事呢!”
    “哦?那你到底要不要说啊?不说我就进去继续睡觉了。”沈熙有些不耐烦了。
    “别别!,我说啦。你…你既然碰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沈慕慕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连珠炮似的吐出一连串的话来。
    “喔……这样啊……”沈熙捏着自己的下巴,消化了一下刚刚沈慕慕的话,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表情有点僵。
    “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沈熙皱起眉头质问。
    “因为你碰了我呀。”沈慕慕红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消化一下你的话。”沈熙头痛的扶着光洁的额头,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沈熙不过是报复性的开了沈慕慕的一个玩笑,因为沈慕慕喝醉了酒,扯着她回房间,又将她压在床上,还在她身上发酒疯乱种草莓,沈熙当时被她折腾得实在气不过,便在沈慕慕沉睡过去后,剥光了她的衣服,又乱印了几个红点,便造出沈慕慕被她弄了的假象。
    沈熙以为,在沈慕慕真正清醒过来后,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有没有被推,事后总能查觉吧。谁知,这沈慕慕竟然会找上门来要她负责。
    沈熙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道:“慕慕,你……还是第一次!?”
    沈慕慕一听,立马捂脸一副娇羞状,但沈熙的眼睛仍能穿过她的指缝看出她的脸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沈熙心中了然了,再次扶额,心底狂擦汗,这下,麻烦大了……
    -
    正是换季时节,董倪烟因废寝忘食的在三楼大露台处迎着风坚持她伟大的发呆事业,导致她光荣负感冒了。
    郝诏阳与她相处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对于董倪烟的羸弱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这次她感冒得十分热情,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她,郝诏阳用体温计一测,哎哟我的妈呀,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九来了。
    郝诏阳吓坏了,见董倪烟吃过了药都统统不肯认帐,忙不迭的就要把她送医院。董倪烟平生最恨者之一,便是医院,意识都快烧没了还死咬着牙关倔强的不肯去。
    郝诏阳心急如焚,整个人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她真想直接敲昏了那头任性到极致的犟驴好打包她上医院。
    这时,病猫子发话了,面带潮红,如弥留状态般气若游丝的对郝诏阳说:“你别急,拿我手机来……”
    郝诏阳一听,眼圈当场就红了,都烧到这个程度了,还死活不让送去医院,她能不急吗?
    “你……你帮我打电话,让医生直接上门。”董倪烟半眯着雾霭霭的眸子,吃力的挤着话。
    郝诏阳立即醒悟过来,飞也似的去拿董倪烟的手机。
    董倪烟联系的医生是董家的私人医生,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姓韦。韦医生一接电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没让她们等多久就赶到了董倪烟家。
    郝诏阳将韦医生领进董倪烟的卧室,那韦医生见惯了这个场面,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进了房,撩开董倪烟盖到头上的被子,像翻死鱼一般检查了一番,便到一边熟练的打开自己的医药箱翻找起来,还一边安慰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的郝诏阳。
    “没事,不用着急,我给她开些药,你去给她准备点热粥或者热汤,吃了药再让她出出汗就能退烧了,这次我就不给她打点滴了,虽说吊药水好得比较快,只是她从小就是只瘟鸡,身体不好,又不爱锻炼,血管细得跟个发丝似的,不好找,得要针头先扎下去,在皮下慢慢找才能找得到,这样她就会嫌痛,一痛起来她就会闹别扭,跟个小孩儿似的阴阳怪气的……”
    韦医生似乎很健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表面上像是埋怨,实际上语气却是极为宠溺。
    郝诏阳不知道如何接话茬,只得在一旁讪讪的陪笑附和。她给董倪烟准备了开水,按着韦医生的交待扶起董倪烟给她喂药。
    “我呀,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个娃子,就是被家里惯坏了的,性子要是有极其古怪的地方,你要多多见谅啊……”
    噼哩叭啦噼哩叭啦……
    董倪烟像吞毒药般吃力的咽下了药粒,身子仍是虚软着,但脸色却是十分的不满,尤其是那双平常老爱眯睎的眼,这次难得的睁圆了用力瞪着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韦医生。
    终于将药丸如数吞下腹中,董倪烟又捏着被子躺下,从被子下有气无力嗡嗡出一长串话。
    也真难为了其他那两个女人,要仔细的辨认才知道她在说什么。
    “韦医生,你能不能每次见面都不要这么叽叽歪歪的?吵死人了,像个机关枪一样。”
    韦医生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嘴里不满的埋怨道:“得得得,我知道你嫌我这老阿姨啰嗦了,我这就走,哼,你个没良心兼负心的小东西,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在我手里被救活了几次,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又是噼哩叭啦噼哩叭啦……
    郝诏阳目瞪口呆,她见过话多的人,但她还没见过话这么多的人,那一刻让她联想到了电影《大话西游》里那位由罗家英扮演的唐僧。
    见韦医生真的要走了,郝诏阳急忙要送她出门,谁知这时董倪烟又吃力的坐起身,对韦医生道:“我生病的事,不要告诉我家里其他人。”
    “知道啦知道啦,要是让你家里那帮男人知道了,还不闹得跟世界大战似的?”韦医生摆了摆手道了个别,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长段时间,郝诏阳帮董倪烟探温,三十七度九,温度果然退了不少。郝诏阳稍稍放下了心,谁知董倪烟刚刚回了些精神,便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要起床去洗澡。
    郝诏阳一听,心想这怎么可以,万一一个不小心又着凉怎么办。于是郝诏阳把她强行压制在床上不让她去。
    董倪烟这洁癖君哪里肯就范?不让她洗澡就等于不让她活,不不不,甚至于比不让她活还难以忍受。偏偏她又是一介比弱质女流还弱质的病猫,力量值只得个1点,哪里会是郝诏阳这个健康君的对手,她只得仰躺在床上,冷着一张脸对住郝诏阳,机械的重复几个字。
    “放开,我要洗澡。”
    “不放!”郝诏阳也用没商量的语气回道,双手牢牢的定住董倪烟两侧的肩膀。
    “放开,我要洗澡。”
    “不放!”
    “放开!”
    “不放!”
    ………………
    两个人以这样面对面的方式僵持了几乎十分钟后。终于迟钝的发现了这个姿势似乎过于暧昧了。
    董倪烟就像毒品一般有着引人犯罪的致命诱惑力,郝诏阳记得自己前不久曾看过一篇文,说的是当我们被某人吸引时,可能是由于潜意识里我们喜欢对方的基因,决定我们是否迷恋对方需要90秒至4分钟。但这并非是由于你的高谈阔论。就吸引力而言,我们是如此获得信息的:通过身体语言占55%,音调及语速占38%,只有7%是与我们交谈的内容有关。
    当你的眼神停留在对方身上多了几秒,也许吐露的意思就是我看见你了,我喜欢你。
    郝诏阳与董倪烟,一个是赤/裸裸的爱着对方,一个虽是想爱却不敢爱,但明显也是对对方有感觉的。
    人与人之间的身体反应很微妙,一旦相互吸引了,便会产生一种让人可以丧失一定理智的反应。
    仅仅凝视彼此的眼睛就会产生巨大的效果,这种凝视久了,就会让彼此都有感觉的人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举动,这时,理智会离她们越来越远。
    于是,想要更亲近的举动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郝诏阳不是第一次吻董倪烟,但是这次明显与之前的吻不一样,她吻得很深,很热情。在她的舌尖探入董倪烟口中,碰触到了董倪烟柔软温热的丁香小舌,董倪烟的舌尖惯性的往后退缩了一下,便不再退缩,随即与之纠缠了起来。
    这是董倪烟第一次回应郝诏阳的吻。
    郝诏阳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般,兴奋感漫天袭来,心里热哄哄的,灼热不断燃烧至各个角落,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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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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