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跟拜我为师的?!”
    “无……无相。”
    “这个该死的老掉毛儿的,真是欺人太甚!!”
    老……老掉毛儿的?
    闻言,我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这是自我知道无相是天族法术绝世的元老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敢这么叫他滴人。
    来者不善啊。
    思绪未落,凤斗已像个点燃的炮仗一样,蹿了出去。
    “哎……你别走啊!”看着他那气势汹汹的背影,我默默抹了把冷汗:
    怎么感觉师父有点……凶、凶多吉少呢。
    凤斗走了,我闲来无事,便在这个看上去遗世独立的小地方闲逛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凤斗闭关的地方了。
    谁能知道那个在冰凤族的传说中从不出关,对冰凤族内务不闻不问的凤斗,就以带有先天缺陷、剑法超群却不会法术的人尽皆知的废物的身份,潜伏在凤族的弟子之中,对族内的一切,了然于胸?
    他这样做,是为了掩藏实力,乱敌人视听,还是为了明察秋毫,对冰凤族中不易被察觉的病症,对症下药?
    不管是为了什么,不得不说,凤斗这一招,用的确实高明。
    正坐在一棵桃树上玩弄着花瓣,一声巨响,如陨石落地,震得我一个踉跄从树上栽了下来。
    “呃……又没控制好力道……”不远处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凤斗回来了,但那清亮高昂的嗓音听上去和凤斗并不一样。
    还没等我上前打探来者是谁,又一阵疾风从背后袭来,这阵疾风和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样,力道之猛让人脊背发寒。
    “扑通!”我毫无悬念地被这阵风再次掀翻在地。
    尼玛,我特么刚爬起来!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滴!
    我爬滴老辛苦了!
    我……
    我委屈得两眼泪花。
    一出场就把我连震带掀的,我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仇什么怨?
    “咦,有个人?”男子道。
    闻言,我差点吐血:眼瞎吗你!
    “呀,还是个女人?”
    你丫的,我的性别特征就这么不明显尼吗?!
    “凤斗这个不近女色的人,竟然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你见过连屋子都不让进,直接给扔草地上的金屋藏娇吗?!!
    “啧啧,就是火力有点太猛,看把这姑娘折磨滴,都没个人样儿了……”
    这家伙脑子里都是什么奇葩东西?!!!
    我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喊: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没个人样’是闯关闯的!还有,你见过金屋藏娇把人扔大街上的吗?!我是来找凤斗拜师的,拜、师、的!!”
    “呃……”对面的男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手默默地擦掉我喷到他脸上的吐沫星子。
    虽然见面不怎么愉快,不过这个人看上去好像也不那么可恶。
    “你是,赤狐族的?”默默地打量了我一遍,男子不无惊诧地开口。
    “是啊,咋滴?”我没有好气儿地开口。
    “你是来拜师的,还是来找死的?”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落在男子身边,我凝眸一看,这道闪电不是别人,竟是刚离开不久的凤斗。
    他那不知是被雷劈了还是被炮轰了的样子,看上去属实有点儿惨。
    “艾玛,你掉煤堆儿里了?”瞥了凤斗一眼,男子被惊吓到一样,打了个哆嗦。
    “无相那个该死的!”凤斗恍若未闻,咬牙切齿地开口。
    “哦~~”男子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无相啊,我就说嘛,能把你这只冰凤凰变成烤鸡的,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了。”
    话音未落,凤斗一个凌厉的眼刀甩过去,男子讪讪一笑,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半个时辰后,当凤斗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已经变回了没去找无相之前,干净立整,玉树临风的冰凤凰。
    不得不说,凤斗虽然已年近中年,但那清冷出尘的气质,丝毫不落正值青春的少年的下风。
    “凤斗,你和赤狐到底有什么仇?”抹了把闯关时弄得血污纵横的脸,我忍不住开口。
    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凤斗道:
    “夺妻杀子之仇。”
    这么深的仇?!怪不得他会设下如此不留余地的阵法。
    “你设下这么凶险的阵法,就不怕伤及无辜吗?”
    “不会。对方不是赤狐我是不会开启这个阵法的。”
    合着这是故意整我的喽?!
    思及此,一口老血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喷出。
    看到我扭曲的表情,一旁的男子笑了笑,对凤斗道:
    “被夺的是你的妻子?”
    “不是。”
    嗯??
    “被杀的是你的孩子?”
    “不是。”
    啊???
    “那算什么夺妻杀子?”
    “差不多啦!”
    我:“……”
    这哪是差不多,根本是一个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好吗?!
    欺负人,赤裸裸的欺负人啊!!!
    我无力地捂住胸口,感觉血槽已空。
    虽然这个见面很不愉快,但我还是以凤斗弟子的身份留了下来。
    但凤斗似乎一直看我不顺眼。
    “用山前那条小河里的水,把这里所有的树,挨个浇一遍。”
    “全、全浇了?”望了眼一望无际的树林,我张大嘴巴。
    “嗯,一棵也不能落,”说罢,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七天后我检查。”
    和兔熊,我一直保持着飞鹤传信。
    这天,收到兔熊的来信,问我在冰凤族过得怎么样,凤斗是否已经收我为徒了。
    本来无坚不摧的我,被他这关怀的话一问,立即脆弱得红了眼眶:
    过得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不过,为了不让兔熊担心,我咽下眼泪,胡编了几句过得多么幸福、凤斗对我多么好的话,把信寄了回去。
    把这方圆至少百里的树林每一棵都仔细且认真地浇一遍,绝不是件简单的事。
    忙活了半个月,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我也只浇完了一小半。
    气喘吁吁地浇完一片树林,我提着灌满水的木桶,向另一片树林走去,却看见一道深沟横在两片树林之间。
    “真倒霉!”我抱怨道,刚准备施展法术飞过去,却发现这道沟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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