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媚将摔在雪地上时,被一双大手扶住纤细的腰肢,稳住了她的身子,抬头正看到慕祈那张清冷的脸,男人眸子里透着一丝薄怒,皱眉道:“怎么也不知小心些?”
    燕媚见他生自己的气,借着男人手上的力道站起来,微撅着小嘴埋怨道:“妾身已经很小心了,谁让王爷忽然出现,吓到妾身了。”
    第67章 梅香沾衣   男人的舌尖还状似无意的在她……
    凌珑赴宴结束后, 一路上凌袁氏都在马车里唠叨:“今日娘瞧着老王妃对你很是满意,只是西北王略显冷淡了些,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 又是当朝摄政王, 自然要端着些,等往后你嫁入王府, 与他琴瑟和鸣,他待你自然会一日比一日不同。”
    凌袁氏口水都说干了,也不见凌珑反应一下,抬头一看,凌珑正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袁氏推了推女儿的手臂,恼道:“珑儿,你在想什么, 阿娘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
    凌珑这才回过神来, 敛了敛思绪,眉眼间带着几分愁容道:“女儿听到了,不过西北王已有妾室,那妾室曾是成阳侯的嫡女,名满玉京的第一美人,王爷似乎很宠爱她。”
    凌珑虽鲜少出来走动,和燕媚也没什么交集,但燕媚的名声她却是听过的,燕媚将自己的东西。
    凌袁氏惊讶挑眉道:“你为何忽然提起此人?”
    于是凌珑便将和慕祈同游梅园,偶遇燕媚,燕媚不小心滑倒,慕祈闪身去救燕媚的情形说给凌袁氏听。
    凌袁氏听罢, 忍不住“呸”了一声,那燕媚狐媚的名声曾在玉京闹得沸沸扬扬,是玉京那些香艳话本子的主角儿,凌袁氏怒道:“什么成阳侯嫡女,不过是个教坊司出来的下贱女人,尽会用这些狐媚手段来引得男人的主意,依阿娘看来,这个女人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往后你若是入了王府,可千万不能留着她,需得找个理由将她发卖出去,留着这种狐媚子女人在丈夫身边,就是个祸害。”
    凌珑想着慕祈那般紧张燕媚,心里便生出一股无力之感,她有些无奈道:“阿娘,依着女儿看,那摄政王眼光甚高,女儿能不能入他的眼尚且另说,嫁入王府更是八字没有一撇,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早了些。”
    老王妃今日宴请他们母女二人,自然是上回菊宴对凌珑的印象极好,这次宴会之后,老王妃虽没有表态,却同她透了个底儿,慕祈是个主意大的,这事情还得他先同意才行,可见老王妃对自个女儿是完全满意的,凌珑只需要博得慕祈的喜爱就行。
    凌袁氏对女儿做西北王妃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她与老王妃是堂姐妹,两家若是真成了,那就是亲上加亲,西北王占据着广阔的西北封地,每年给朝廷纳贡,可以抵得上河南道两年的税收,王府富贵自不必说,何况慕祈年纪轻轻掌管三十万兵马大权,权倾朝野,说的不好听点,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而且自家女儿品貌才学,家世背景都是上乘,足以配得上西北王,她岂能容忍女儿说这等丧气的话,
    她拉着凌珑的手,语气郑重道:“但凡这世间的男人有哪个不好美色的,然而那些以色侍人的宠妾在男人眼里,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娶妻娶贤,可见他心里是个有分寸的,并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那宠妾也就一张脸能看得过去,其他的如何能与我儿比,依我看,你也没必要在脸上和那个女子争个长短,你只需要让王爷发现你的贤惠和才能便可,让他觉得你的可以胜任西北王妃的身份,等将来入了王府,你若是能替王爷生下子嗣继承爵位,便再也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区区一个小妾,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凌袁氏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凌珑嫁入王府,可也知这件事若是自个主动提出来有失颜面,只能能的慕祈先开口。
    凌袁氏说了这番话后,凌珑的心思清明起来,这凌小娘子在闺中时一门心思只顾着琴棋书画,人际交往方面却是生疏的很:“只是我如何才能让王爷发现我的长处?”
    凌袁氏眼睛发亮道:“孩子,这还不简单,你如今可是老王妃的表侄女,西北王堂堂正正的表妹,咱们大可借着这个身份多出入王府,加深王爷对你的印象,见的多了自然关系自然就亲近起来,另外你也可以投其所好,他如今不是喜爱那个宠妾么,你不如从宠妾身上下手。”
    这边母女二人在商量着对策如何搞定慕祈,那边西北王府,慕祈和老王妃商量一番之后,只说马上提亲有些过于急躁,不如先处处再说,老王妃只得依着他。
    眼见外头天黑了,慕祈便离开容英堂去了棠梨院。
    这冬日天黑的早,慕祈来时,院子里已经点起了灯笼,火红的灯笼映着庭院中的白雪,让这寒风瑟瑟的天气陡然多了几分暖意。
    他跨进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暖意,屋内烧了地龙,温暖如春,他闻到空气里的一股甜香味道,低头看去,燕媚的食案上摆了一盘热腾腾的糕点。
    糕点是红色的,做成梅花形状,是梅花糕。
    燕媚没想到他会来,行礼完之后,上前殷勤的给他脱去身上的鹤氅,她踮起脚尖才能够得上男人的脖子,凑近时,头发在他的下颌处蹭了蹭。
    慕祈闻到她身上都是梅花的香味,又清又浅,便笑道:“今日是用梅花花瓣沐浴了么,怎么浑身都是梅花香?”
    燕媚笑了一笑:“王爷的鼻子可真灵,不过妾身现在还没沐浴呢,这梅花香是从园子里采摘花瓣时染上的。”
    慕祈今日去扶她时,倒是没注意这些,那时满林子都是同一种香味,他也分不清那种香味是她身上的。
    说起梅花林,慕祈又想起她今日摔倒之事,他道:“大雪之日最是路滑,你往后可要少出来走动。”
    若是真摔着碰着了,他可舍不得。
    燕媚见慕祈并没有责怪她忽然出现在梅林里坏了自己和凌珑的兴致,反倒是关心起自个来,心底微微一暖道:“多谢王爷体恤,妾身往后会注意的,尽量少出来。”
    她今日听闻梅林中的梅花开了,便和棠溪过来看看,也没想到会碰到慕祈和凌珑。
    慕祈见她听话,心里很舒服,与她一同走到食案旁边坐下,燕媚瞧着他似还没用夕食,便让棠溪添了一副碗筷,棠溪转身去拿碗筷的功夫,燕媚捏起盘子里的梅花糕递向慕祈,她道:“王爷,这是棠溪今日用梅花花瓣新做的梅花糕,你尝尝味道可好?”
    灯光底下,小娘子脸颊莹润如玉,眸子晶亮闪动,瞧着真是鲜活灵动。
    慕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就着她的手轻轻的咬了口,梅花的香味瞬间从舌尖漫开,糕点入口即化,味道倒是不错,吃完后慕祈点了点头道:“还不错。”
    说着,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糕点本就不大,两口便被他吃完了,慕祈这一口下来,直接将她的两根纤细手指也含住了,指头很快被他湿润的唇舌包裹,男人的舌尖还状似无意的在她的指腹上舔了舔。
    燕媚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脸有些发烫,她着急的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慕祈见她这副羞赧的样子,只装作没瞧见,还犹自点头道:“这糕点极适合老人吃,你吩咐棠溪多做一些,明儿给母亲送过去。”
    燕媚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做言语。
    接下来,两人沉默的用了夕食,这份尴尬倒是随着食物入腹之后的满足渐渐的消散了。
    燕媚如今最关心的是阿爹之事,她近日与阿爹写了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已经回复,阿爹虽说现下自己一切都好,可她也知这是安慰人的话,被流放到西南蛮荒之地,瘴气毒虫遍布,能有多好?
    燕媚瞧着他心情也不错,趁机问道:“王爷,不知妾身阿爹和阿兄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慕祈想到这段时间大理寺去幽州查案送回来的消息,他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你阿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查清楚了,事情不是你阿爹做的,是幽州兵马司的人上下沆瀣一气,顺便还想拉你阿爹下水,这其中的主谋便是如今幽州节度使宋鲸。”
    其实慕祈的话并不是安慰燕媚,燕朝玉贪污军饷一案,的确有些眉目,不过并没有完全查清楚,并且他们还查到了另一件事情,幽州节度使宋鲸瞒着朝廷经营铁矿,私造兵器,又与北边的突厥往来密切,似有造反之势。
    这宋鲸自从担任幽州节度使后,便越发自我膨胀,在幽州一手遮天,慕祈早就想要动他了,只是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没想到这次大理寺的人去幽州查案,居然有这样意外的收获,不仅查到了他贪污军饷,还查到他私通敌国。
    他敢这么做自然是在朝中有靠山。
    燕媚的眼睛瞪圆了几分,她对朝政了解不多,并不清楚为何幽州节度使要诬陷阿爹,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牵连如此之大。
    燕媚顿了顿问:“王爷,此事是否很棘手?”
    怪不得之前慕祈从未提过帮她救阿爹和兄长,原来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慕祈挑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棘手。”
    宋鲸如今越发膨胀了,拥兵自重,完全不将朝廷和他这个摄政王放在眼里,只能一锅端了,免得后面养虎为患。
    只是不知他身后之人这次还敢不敢护他。
    第68章 太后赐婚   臣的婚事,家中尚有母亲为臣……
    得知燕朝玉的案子快查清楚了, 燕媚这几日心情都明朗了许多。
    这几日雪后初晴,她又去了趟梅林,同棠溪一起采了些梅花做梅花糕给老王妃送过去。
    上回, 按照慕祈的吩咐, 燕媚让棠溪做了一回梅花糕给老王妃,老王妃吃着甚是喜欢, 直言还想吃,燕媚自然也得满足老人家这点子喜爱。
    走到荣英堂外头,便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的欢笑声。
    自从老王妃回玉京王府之后,一直被她和李桑媛争吵之事所扰,日子过得极不快活,燕媚鲜少听到她发出这样的笑声,也不知谁能令老王妃如此开心。
    燕媚打起帘子进去后,便见老王妃坐在炕上, 对面坐着中书令大人的儿媳妇凌袁氏, 下边的靠背椅上坐着的是凌家千金凌珑小娘子。
    三人之间是一派和气的模样,看来老王妃是当真喜欢凌珑,拿她当做儿媳妇看,不然甚少与京中贵妇们往来的老王妃会三番几次的与凌袁氏这不亲近的堂妹往来。
    燕媚上前行了个礼:“妾身给母亲请安。”
    完了之后,又对着凌袁氏和凌珑行了一礼,两人起身也做做样子福了福身子。
    眼睛却悄悄的打量着燕媚,那凌袁氏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骂一声“狐媚子。”凌珑则上下打量了燕媚一眼,见燕媚外头穿着灰鼠毛斗篷,里头是一件海棠红织金立领大袖短襦,束腰下裙,裙摆上用七彩蚕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 乌发盘成峨峨高髻,带着赤金芙蓉滴珠步摇,那颗含浦珠足足有拇指头那么大,垂晃在美人颊边,更衬得一张脸莹润娇美。
    瞧瞧这王府的妾室,通身的派头却比她中书令府上的嫡千金还要大,凌珑今日前来原本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可若是和燕媚比起来,简直寒碜到了极致,心底不由生出几分酸意来。
    老王妃却没有发现这对母女的小心思,她今日心情极好,见着燕媚也比往日要和气,见她身后的棠溪手里提着食盒,老王妃道:“可是做了梅花糕?”
    燕媚点头道:“妾身瞧着母亲喜欢,今日一早便去了园中采了梅花,新鲜做的才刚出炉,母亲现在可要尝尝?”
    老王妃笑着道:“也好,拿出来给老身与凌夫人和凌小娘子一起尝尝。”
    燕媚将糕点拿出来之后,便垂手立在老王妃身侧,老王妃与凌家母女一起品尝之后,只听凌夫人眉开眼笑的说道:“夫人的糕点做的可真好吃,妾今日是有口福了。”
    凌袁氏早就和凌珑商量好了,要顺利让王府提亲,便要投慕祈所好,先讨好燕媚这个宠妾,自然要做足了表面功夫,吃了糕点之后,也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说完后,她还瞥了凌珑一眼,凌珑会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温婉笑道:“糕点样式好看,口感新鲜,入口即化,当真是不错呢,小女也想请教这糕点的做法,不知燕夫人可愿意教?”
    燕媚瞧着这凌家女郎说话甚是客气,举止有度,她之前在闺中时与此人往来不多,只听过她的才名,并没有接触过凌珑,瞧着这女郎眉眼之间一股清傲文秀之气,颇有些书香门第的风骨,希望她不要像君娇,玉澜之流一样才好。
    燕媚笑着道:“女郎客气了,这糕点是妾身身边的侍女棠溪做的,请教二字可不不敢当,女郎若是想学,一会儿妾身让棠溪抄了做糕点的方子给小娘子便可。”
    凌珑微笑道:“那多谢夫人了。”
    接下来,这凌女郎仿佛是故意与她套近乎一般,又拉着她到园子内走了走,观赏园中雪后初晴的景色,凌家女郎瞧着有些清高刻板,性子也娴雅文静,说的话并不多,不过她这等人与燕媚也聊不到一块去。
    两个人走在也园子里,那气质也是格格不入的。
    燕媚只是客气的应付几句,这凌家女郎问的泰半是关于慕祈的事,燕媚便也听出些意味来,只觉得这慕祈当真是女人的克星,这样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君子都对他动了凡心。
    两人走了一阵,见对面走来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那人穿着蟒袍玉带,头戴金冠,足蹬朝靴,厉眉凤眼,挺鼻薄唇,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贵气和威严,正大步朝她们二人走来。
    待慕祈倒了跟前,两人屈膝行礼,慕祈伸手扶了一下燕媚,被凌珑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摄政王面上虽然冷淡,待他这宠妾却极为温柔的,她心里就像喝了酸醋一般。
    慕祈与燕媚说了几句话,大约心情不好,也没有搭理凌珑,还要去书房处理公务,便匆匆离开了。
    等慕祈一走,凌珑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怅然之感。
    原来慕祈下朝完之后,就被太后叫去了蓬莱殿。
    蓬莱殿一如既往的奢靡华丽,大殿的屋梁上悬着数十颗夜明珠不说,殿内摆着的灯树上的蜡烛也是掺了檀香,松脂在里头的,燃起来有股淡淡的香味,一入蓬莱殿,便能闻到殿中四处都弥漫的香味。
    这个蓬莱殿昔日是先帝宠妃燕贵妃的居处,燕贵妃殉葬之后,太后占了这里,依然沿袭了燕贵妃的奢靡习惯。
    慕祈也不知太后为何无事宣他入宫,便开口问了句,太后便笑着跟他说,宫中新排了歌舞,请摄政王过来欣赏。
    没事请他来看歌舞,自然不对劲,慕祈倒是想要知道太后又想玩哪一套,耐着性子坐下来。
    旁边美丽的宫娥又是添酒又是给他布菜,没多久歌舞开始了,一群穿着羽衣的美艳舞姬在宫殿中间跳舞,慕祈定睛一看,那领舞之人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雯萱公主。
    慕祈瞬间便明白太后的意图,待歌舞毕,其余的舞姬全部退下了,只留下雯萱公主陪坐在殿内。
    太后的目光看向慕祈,颇有深意的问:“雯萱是特地为西北王学的舞,西北王觉得雯萱跳得如何?”
    都知道目前摄政王唯一的宠妾是教坊司的舞妓,慕祈也极喜欢看人跳舞,因此太后便让雯萱公主投其所好,安排了这场舞蹈。
    在慕祈眼里,雯萱跳得再好也不及燕媚十分之一妖娆,不过雯萱毕竟是公主,上面又有太后,慕祈总不能将话说的太过难听,他道:“公主舞姿轻盈,自然是学的不错。”
    太后当然知道慕祈眼光甚高,雯萱也比不上燕媚那通身妖气的狐媚子,不过能的摄政王说一句“不错”也算是难得了,太后也没有拐弯抹角,她直奔主题道:“雯萱公主是先帝唯一没有出嫁的公主,哀家一直忧心她的婚事,总想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孩子性情品貌都好,摄政王也不曾娶妃,哀家将雯萱指给你做王妃如何?”
    慕祈早就猜到太后会在这儿等着他,他骤然起身道:“太后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幼年时长在西北,染了那边的习俗,粗鲁不知礼数,恐怠慢了公主,不堪为公主良配,太后还是另为公主择良配,别将心思放在臣的身上了。”
    雯萱公主本对慕祈抱有一丝丝期待,可如今听他当着自己的面拒绝,整张脸都垮下来,只觉得难堪到了极致。
    太后好意赐婚,慕祈却半分面子也不给,太后下不了台,脸也沉下来,她道:“西北王,哀家好意为你赐婚,你却拒绝哀家,莫不是也没将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见太后骤然翻脸,慕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如今与太后已经不似新帝登基时那般和气了,太后一边拉拢他心里又一边忌惮他,想要派人盯着自己,之前君娇,玉澜之流安插在王府里,已经将王府搞得乌烟瘴气,他可不希望再来一个这样的女人。
    而慕祈又并非能受制于人的性子,如今朝野上下的事情是他做主,小皇帝都得听他的,太后想要给他来赐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慕祈懒得跟这个无知妇人继续攀扯下去,只道:“臣是个粗人,向来口无遮拦,若是说错什么的,还请太后雅量,至于臣的婚事,家中尚有母亲为臣做主,就不劳太后费心了,明.宗皇帝十岁登基,十二岁娶皇后,既然咱们北齐有此先例,不如太后替皇上张罗一下选皇后之事,若是太后没有心仪的人选,臣倒是可以推荐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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