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道:“哎呀,我语气不对,显得小人了。我再说一遍吧!”
    他垂下头,皱紧眉,小声而担忧地说:“什么不高兴?苏玄怎样了,们间没事吧?”
    曲长负嗤地了一声。
    靖千江也不管他冷还嘲讽,反正了就好,搂了下曲长负的肩,道:“行了,有什么事快我说说吧。码我担心不装的。”
    曲长负道:“只……听说了一件事,心感慨。”
    难得他会说这样的话,两人顺着客栈后面园子里的小径随走着,曲长负将自己与苏玄间的纠葛简单地对靖千江概括了一下。
    饶靖千江素口齿伶俐,听了后也半晌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他只能喃喃地道:“这叫什么事啊……”
    苏玄确实倒霉,但站在靖千江的立场上,他最心疼的自然就曲长负了。
    不管整事件中非恩怨如何错综复杂,曲长负只无辜的孩子,却遭受了这样的无妄灾。
    每每想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靖千江也时常心疼的整夜睡不着觉。
    可苏玄一样,他也找了很多办法,束手无策。
    幸亏这一世重回,曲长负虽然目前还不全然健康,身体状况也比上辈子好了许多,只要精心调养着,假以时日,应该不会再有大碍。
    靖千江不禁握紧了曲长负的手,低低道:“往后我一定好好护着,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发。”
    除此外,他还有另外一桩心事,因此说完这几句话,有些欲言又止,还把嘴闭上了。
    曲长负转头看了靖千江一眼:“还有什么想说的,一说出。”
    “——”
    靖千江犹犹豫豫地说道:“对苏玄……心软了?”
    曲长负道:“我难得有几看得上的人,当年也把他当成半知己,没想到彼此间落成这般,难免唏嘘。”
    他说完后,靖千江又没接话,曲长负转过头去看他,脸颊忽然被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住。
    两人身高相仿,靖千江凑过去,轻轻亲吻着曲长负的眼角,面颊,比□□说,淡的更像一单纯的亲昵。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其实有害怕。并不讨厌他,甚至一直以还有几分欣赏,他付出了那么多……我……我害怕动心……”
    靖千江一顿,又迅速改口:“不,不害怕动心,我不要怪,哪怕一时被别人打动感动,也人常情,只要不离开我……就无所谓。时间久了,总会过去的。”
    这也他上一世的心结。
    曲长负身边永远不乏人喜欢,而他也永远让自己的理性胜于所有的情感。
    那时候,靖千江不知道怎样靠近他,却也白,其他人同样没有机会。
    而这辈子,他总算打动了曲长负,欣喜地瞧着他身上多了几分属于人的活气,但又开始忍不住患得患失,担心曲长负也会了别人而动容。
    迅速改口,不因真的就这么大度,而突然很怕。
    ——怕曲长负又会他那理智而冷静的口吻,说出什么话。
    现在好日子过的久了,靖千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承受那些原本听惯的冷言冷语。
    曲长负似非:“哦?‘一时被别人打动感动,也人常情’……靖千江,当真这么想?我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靖千江道:“我这不体谅吗?我自己当然不会。”
    曲长负挑眉:“也就说,我人品比低劣咯?”
    从只有靖千江杠别人的份,如今却被曲长负一句接一句,噎的说什么不,只好苦捏了他的脸一下。
    曲长负打开他的手:“我一直以,动心就一辈子的事。因很累,也很难,而人的精力有限的。”
    靖千江能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一辈子只一人动心,不改了?”
    曲长负道:“说呢?”
    靖千江清了清嗓子,假装严肃,却还忍不住从眼底透出,宣布道:“不改了就放心了,那我要得寸进尺一下!”
    曲长负:“?”
    靖千江双手抱住他的腰,将人箍进自己怀里,柔声道:“今天我在跟前,不许想其他人,也不许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回房睡觉去!”
    曲长负叹息说:“恃宠而骄,真很过分啊。”
    靖千江低低地了一声,冷不防转过身,一弯腰把曲长负给背了,大步回了房间。
    两人各自有事繁忙,已经多日没有亲近了。
    虽然靖千江一向温柔而耐心,就算再情急不会有任何过分粗暴的举动,但在被侵入的那一刻,他还感觉到了痛楚。
    疼痛,又伴随着从灵魂深处升腾而出的战栗与极乐。
    仿佛整人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挣开曾经从地狱里追逐出,捆绑住身体的藤蔓。
    他蹙紧眉,也不知道在苦熬还享受。
    靖千江的手扣了扣他的手指,然后放开,抚着他的头发:“疼吗?”
    他稍停下,辗转吻着曲长负的眉峰与唇角,声音中几分喑哑:“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告诉我。”
    曲长负一抬手,将靖千江稍稍撑的身子拉了下。
    他说:“得了,婆婆妈妈的。还行不行了?”
    靖千江动作微僵,然后也忍不住气了:“行!”
    下一刻,两人一沉溺了下去。
    忘记烦忧的最直接方式,莫过于共赴巫山,快活一场。
    而有情人在枕畔,总算让人觉得,这世上的遗憾中,终究还有幸运会偶然眷顾。
    *
    李裳败后,他当时参战的手下半数或死或逃,半数则成了俘虏。
    靖千江派人一一清人数,登记身份,等到把历弄清楚了,他令手下与梁国前的军队接洽,同他们将其中的梁国人带走处置。
    苏玄一开始没打算与曲长负合作,私下联络梁国借兵,这回梁国所以派人前,多少也有些想要试探的味在里面,欲探究郢国目前的状况。
    可当看到李裳几路大军的迅速失败,又发现平洲城很快就恢复了井井有条的秩序,他们识到在这时候分一杯羹的想法似乎不怎么算得上智。
    于一番交接后,梁国军士领了俘虏乖乖回国。
    当时海潮再加上几方人马混战逃窜,战局十分混乱,三日后李裳的尸体才被发现。
    他死讯被证实的同时,也有另一不太好的消息传。
    李裳溃败后,另两路原本已经依附于他的将领顿时没了着落。
    双方一合计,害怕重新回头也会被清算,索性一不做不休,继续执行先前的计划,同西羌一夹击京城。
    这样一,由于李裳提供的情报,再加上太子一直重伤未醒所造成的京城空虚,西羌自然不可能失去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其可汗格摩亲自率兵攻打,不出三日,已经成功破城。
    这也郢国立国以,京城的大门头一次被异族强行打开。
    但尚未等举国上下这消息而感到哀痛震惊,很快又传了第消息。
    ——格摩遇刺负伤。
    从京城赶的探子回报了当时的情况。
    城破后,街头几乎没有行人,更加根本遇不上官兵抵挡,西羌人大得,当街就开始进入空荡的商铺抢掠。
    不怪他们嚣张骄傲,虽然一直口口声声嘲着中原人的文弱娇贵,但其实他们从祖上开始就对于这片土地向往异常,贪婪着中原的富庶昌盛。
    如今竟然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这些西羌人又怎么会经得繁华的诱惑呢?
    但格摩可汗见到这一幕时,却皱了眉头。
    他吩咐自己手下的将领:“让他们全部住手,整队人,在我下令前,谁也不许乱动这里的东西!”
    他的手下不由劝说道:“大汗,咱们一路攻打到这里,大伙辛苦了,中原人吓成了缩头乌龟,让他们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格摩可汗冷哼道:“看看们没出息的样子!们可知道京城里最好的东西藏在哪里?在前面的皇宫中!我不信即使咱们闯入皇宫,也不会遇到阻拦,一会一定还有场硬仗要打,如果各自分了东西,谁还有心思奋不顾身地打仗?”
    他稍稍地提高了声音:“告诉他们,这东西回再分也不及,一会谁最先闯进皇宫,能拿到的东西,就那人的!但谁要还不停手,我就把他的脑袋瓜子给砍下!”
    格摩的命令被传下去,士兵们很快停止了争抢,他们向往传说中富丽堂皇的中原皇宫,也畏惧大汗的命令。
    西羌的队伍重新整顿完毕,格摩可汗手按腰侧弯刀,微微仰头看着前方的长路尽头,目光中终于透出了狂热的野心。
    西羌数代人的心愿,就这么实现在他的手中,又怎会不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呢?
    但那些已经飘飘然的手下不一样,他的精神并未放松。
    京城郢国的心脏,不可能连一抵抗力没有。
    格摩认,他们一定已经将有限的兵力集中到了宫里,皇宫大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定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地图,上面已经清晰详细地勾画出了整皇宫的构造,正前李裳遣人送过的。
    格摩的手指在两处最有可能设伏的偏门处分别一,正在此时,右后方忽然传几声惨叫!
    他抬头一看,只见几刚要撤离的西羌军士已经吐血倒地,数十人从暗处蹿出,飞快地朝着格摩的方向攻。
    就在他们将注力全放在了如何进入宫中的时候,暗袭的猝不及防!
    不知道对手的真正底细,身边围绕的侍卫连忙拦在了格摩前面,格摩则一把抽出弯刀,向后退去。
    而刚刚退出两步,他突然识到了什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迅速转身,举刀格挡!
    与此同时,已经有一柄长刀蓦地从后方刺了过!
    前另一方向的攻击只了引走格摩侍卫的注力,真正的目的了让他因躲闪而落单,再开启致命杀招!
    因格摩的及时反应,这致命的一击没有让他彻底完蛋,而顺着他格挡的刀锋擦过去,偏差半寸,刺入了他的胸膛。
    格摩大声狂吼,及时后退,没有让刀锋刺的更深,但饶如此,鲜血也已经喷溅而出。
    他也凶悍勇猛辈,受到这样挑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下去包裹伤口,反倒举刀,双手持握,照着偷袭者当头劈下!
    他盛怒下,已尽全力,这一击非同小可,虽重伤下,竟然也把对方震的双手流血。
    双方过了几招,各自的兵马已经聚集过,方才刺杀格摩的人冷一声,反手扯去蒙面的布巾,翻身上马。
    格摩没见过他,但看看他身后的排场以及此人形貌,心中逐渐浮现出一猜测。
    他手抚胸口,大声喝道:“郢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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