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惊骇地呼叫,不远处有人试图离开,却发现周围似乎仍然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拦自己。
    乔广澜随手把散下来的头发束起来,觉得恢复男装实在是身心舒畅,懒洋洋地说:“别费劲了,真正的灾没破,咱们是出不去的。”
    安王世子问道:“真正的灾在哪里?”
    乔广澜双手环胸,在花园里扫了一圈,突然抬高左腿,猛地一脚踩上了刚才已经入土半截的银刀刀柄,冷笑道:“就在这里啊!”
    长刀被他一脚踩下去,没入土中,似乎有一声佛号隐隐响起,这声音不是从什么地方传来,而是直接响在人的脑海里,泥土中弥散出阴晦的气息,以刀子为圆心,其外部水井大小的一片土地好像沸腾的水一样,不断翻滚冒泡。
    乔广澜脚下用力,冷喝道:“玉兔入天门,丹雨降丹云。鬼遁乘白虎,莫匿贵阴人!躲在地下不敢见人,连贵客来了都不知道吗?!”
    万千点荧光交杂升起,翻滚的泥土忽然凝滞,一个圆圆的大洞从泥土中炸裂,一尊两人多高的佛像就这样从大洞中缓缓被泥土托起来,安放到了地面上。
    这尊佛像乍一看很普通,仔细观察才能察觉到其中的奇怪之处。
    一般的佛像都是慈眉善目,面带祥和笑容,可这一尊,虽然盘膝坐在莲台之上,胸前挂着佛珠,但满脸横肉,面带凶煞之色,不像个佛祖,反倒像个屠夫。
    乔广澜道:“把这东西给毁了,就……”
    太后道:“你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佛像,怎么能说毁就毁,如此不敬,倘若是激怒了佛祖怎么办?哀家看你男扮女装再先,与鬼怪为伍在后,根本就是个妖孽,这样胡言乱语,就不怕遭雷劈吗?”
    她说话的时候,起初第一句乔广澜还听着,到了后面,突然抬头看向花园的大门口,只看了两眼就连忙跑了过去,将太后甩在身后。
    花园的大门虽然被打飞了,但依旧有一重无形的屏障阻隔着花园里的人们,乔广澜跑到门口就出不去了,扬声道:“外面来的是谁?先不要进来……君、君……那个,皇上?”
    他发现外面跑过来的脚步声竟然是君浵发出的,差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连忙紧急咽了回去。
    君浵难得没有因为乔广澜的改口跟他开玩笑,简单地点了个头,匆匆大步向他走来:“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只听人说你被困在这里了!”
    乔广澜伸手一挡,大声说:“停!站住!”
    君浵愕然停步,乔广澜道:“这个花园进来的人出不去,你先等等,我正在想办法。你后妈也在里面,不过她现在很好。就是这个情况。”
    君浵愣了一下,回头吩咐身后的侍卫道:“你们都站在这里等朕的旨意,不许再向前走。”
    说完之后,他直接拍开乔广澜的手,进来了。
    乔广澜:“我说让你不要进来!你傻啊?”
    君浵道:“你不是说可以出去吗?想办法的话我陪着你。”
    乔广澜道:“你顶个屁用啊,就会进来添乱!”
    君浵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走吧,进去看看,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乔广澜:“……”
    这精神胜利法用的,他不应该叫君浵,应该叫君QQ!
    两个人并肩走进去,周围的人看到君浵无不震惊,但今天震惊的事太多,惊着惊着也就麻木了,于是纷纷行礼。
    彭椗担忧道:“陛下,这个园子很是有几分古怪,您怎么进来了,该当保重龙体,不要轻易犯险才是啊。”
    君浵平静地说:“朕看贵妃在这里,便进来了。”
    这么看来皇上早就知道贵妃娘娘是男的了?
    皇上是真心喜欢贵妃娘娘?
    皇上原来喜欢的是男人!怪不得那么多年不纳妃!
    无数蠢蠢欲动的八卦消息在每个人心中飞翔,却又不能出口,只好痛苦地依靠眼神交流。
    君浵何等精明,立刻就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重新回头看了乔广澜一眼,才失笑道:“啊,你换打扮了,刚才朕居然没发现。”
    他自然而然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乔广澜肩头:“冷吗?”
    太后忍不住道:“陛下,您早就知道他是男人了,那您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可是乔栋奇的儿子,乔广澜!”
    她心中憋闷无比,原本设这个局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借翠撷之死这个由头跟乔广澜发生冲突,从而揭出他其实是个男子的真相,再加上他又是是罪臣之后,有那么多大臣见证,即使太后当场将乔广澜先斩后奏,料想皇上也万万没法挑理。
    谁想到事情竟然莫名其妙弄到了这个份上,她的话还没说出来,乔广澜倒自己兜底了,眼下再说就没有了效果。
    君浵没有露出半分意外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道:“是啊,那又如何。反正朕喜欢他。”
    他看着太后一直站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一名女官,吩咐道:“采情,给朕讲讲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太后没想到君浵居然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被安插的那个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大宫女,她惊讶地看着采情应声走到君浵面前,恭敬地行了礼,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刚才的事情,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遮掩。
    她每说一句,君浵的脸色就冷上一分,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想办法走出花园,所以他暂时没有发作,只是道:“嗯,所以说只要把佛像破坏掉,所有的人就都可以出去了?”
    乔广澜难得地犹豫了一下,道:“对。”
    君浵挑了挑眉,没说话。
    像这样的东西,在被埋下去的时候肯定就考虑到了会被毁坏的可能,毁掉它很有可能会触动一个什么机关或者阵法,破解之后才可以彻底打破花园中的屏障,大概有点危险。
    乔广澜怕说出来之后君浵又会磨磨唧唧地阻止自己动手,所以没有直言。
    太后决然道:“陛下,这个佛像绝对不可以毁!”
    她向来自负美貌,看不上这世间的寻常男子,后来入宫为妃,虽然如愿以偿成为了大齐地位最高的女人,但是老皇帝的岁数给她当爹绰绰有余,死的又早,太后每当照镜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为自己感到惋惜。
    直到裴峰出现,吸引了她的目光。而且更让她高兴的是,对方似乎对她同样有意,就这样,两人一个寂寞难耐,一个刻意勾引,很快就搅在了一起。
    裴峰从太后那里得到了很多好处,也就一直把她哄的开开心心,他们的关系保持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太后在裴峰外衣的暗袋里发现了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正是乔栋奇的那个小儿子。
    从按一天开始,她就似乎已经逐渐猜到了裴峰心里的秘密。好在她明白裴峰一直在着手对付乔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乔家有着那么深刻的敌意,但知道他和乔广澜之间没可能也就够了。
    直到后来她惊讶地从裴峰那里得到消息,说是乔广澜居然进了宫,还成为了君浵的妃子,裴峰让她配合自己,杀掉乔广澜,斩草除根。
    太后在欣然同意的同时,没有忽略对方眼里痛恨中掺杂的一丝留恋——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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