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一放飞就停不下来,实在做出了很大牺牲,哭着说:“我看你生气了,你不是每回一见着我哭就想笑的吗?我好不容易哭了,你倒是笑啊!”
    路珩:“……”
    乔广澜道:“妈的,为了让你笑牺牲一次,现在我停不住了呜呜呜呜呜。”
    路珩有再大的气也忍不住烟消云散,他还真的是笑了,捏了捏乔广澜的脸,无奈道:“傻子。”
    乔广澜哽咽着,没法和他斗嘴,路珩道:“好了,你以为我真舍得跟你生气?咱们先进去吧,上了楼洗把脸就好。”
    乔广澜抽抽搭搭地道:“你不生气了,那、我也不算亏,我刚才,是……是要进去的,但是鞋带开了,你、你等我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想弯腰系鞋带,结果昨晚在船上两人都喝了酒,玩的有点疯,他的腰还没弯下去,就疼得呲了呲牙。
    路珩已经不假思索地蹲下身:“你别动,我来吧。”
    乔广澜就低头看着他,哭着等路珩把鞋带给自己系好,这里是典当行外的停车场,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认识路珩,发现老板家的少爷竟然一反平时的贵公子派头,任劳任怨地照顾傻子,都忍不住侧目。
    唉呀妈呀,果然是认真的男人最美丽,用心给人系鞋带的路少好帅好温柔——这是少女心的表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路少这么用心照顾的应该是他弟弟吧?这毛病……是脑瘫吗?哎,真不幸啊——这是一个中年职员充满沧桑的感叹。
    为什么路少照顾傻子照顾的这么开心?连低着头都掩饰不住他嘴边的笑容,我知道了!说不定这个年轻人就是他弄傻的,这样争家产人又少了一个……嗯,再故意表现兄弟情深来掩饰阴谋,好奸诈——这就属于阴谋论的范畴了。
    不过所有的猜测都没留下任何影响,路珩系完了鞋带,把傻子乔广澜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周到地执行了送上床盖上被一系列服务。
    他在这里的办公室是个套间,外面用于办公,里面还有一个放了床的小卧室可以睡觉,正好可以装一个媳妇。路珩让乔广澜在里面休息,自己轻轻带上门,去了外间工作。
    他本来以为把乔广澜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工作了,但事实证明这种方法非常糟糕,路珩的人壳坐在外面,脑子和心脏却都好像跟着乔广澜被关到小房间里了,一会怕空调太低他感冒,一会又担心被子不小心拉高了把这货闷死……也或者没有借口,就像个小孩子不愿意将最心爱的玩具装进盒子里,不时就得拿出来摸一摸的心态,路珩就是想进去看乔广澜。
    直到他自以为“蹑手蹑脚”地进去第三趟时,乔广澜终于忍不住坐起来了。
    “你困吗?你要是困了的话,我把床让给你睡吧。”
    路珩连忙道:“不困不困,你怎么不多睡会?”
    乔广澜看他一眼:“被你这么一趟趟进来检查,就是死人也睡不着了吧。”
    路珩失笑,道歉道:“是我的错,你睡吧,不然……我把东西搬进来,坐在你旁边看?”
    乔广澜摇摇头,拍了下身边的床,路珩就走过去坐下。
    乔广澜道:“其实我刚才没睡着,想了下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要把公主坟说的那么可怕呢?不是我要给自己找理由,而是我去的时候,真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甚至就连洗红豆婆婆竟然会出现我都非常不解。我认为那里没有能够供她形成的、足够的阴气。”
    路珩沉吟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来给乔广澜看:“这是我这个身体的原主小时候去公主坟玩的那次照下来的照片,我前几天找到了用手机翻拍的,你先看看,跟你去的地方一样吗?”
    乔广澜仔细辨认一番:“除了现在比较荒凉破败之外,没有区别。”
    路珩道:“我所说的危险和诡异也不在这张照片上面,而是另一个说不上来的地方,没有留下照片。可惜,原主那个时候太小了,记忆不清晰,我只能断定绝对是那一次里在公主坟见到的,但具体的位置却并不能辨明。”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翻着手机上的照片给乔广澜看,因为嫌原主两个字叫着麻烦,干脆就直接自称了:“你看,当时这么多的照片,说明一直有人跟着我照相,可是照片里并没有我跟你说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我一个人迷路了——那么那个地方一定不在明面上。”
    乔广澜道:“要不然咱们再一起去一趟吧……哎,等一下!”
    他看着照片,突然按住了路珩的手,路珩的反应也很快,连忙攥着手机往身后藏,乔广澜扑上去,一把抱住路珩的胳膊将他的手扯了回来,路珩使坏地在他腰上一戳,乔广澜一下子笑出来,手却坚持着不肯松开,路珩也忍不住笑了,不再跟他抢,放开了手机。
    床上被弄的乱七八糟,乔广澜飞快地翻了路珩的手机几下,怒吼道:“路珩!”
    路珩把他按在床上,手环过去拿自己的手机,装傻道:“行了行了,不许再看了,我警告你乔广澜,尊重个人隐私啊。”
    乔广澜踹他:“滚你的!你偷拍老子还有脸跟我说隐私,这都拍的什么啊?删了删了!”
    他翻遍了整个相册,发现路珩的手机里除了那几张翻拍的照片之外就是自己了,还挺挑一些很……那啥的照,简直没眼看。乔广澜划着屏幕就要删。
    路珩舍不得,把他压在身下按住:“不行!”
    乔广澜试图把他掀开,挣了两下,他的表情忽然一僵,路珩已经哑着嗓子说了句:“你别乱动了。”
    乔广澜:“……”
    路珩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同时还没忘了趁乔广澜愣神抢回手机,他进了卫生间,直接把脑袋伸到水管底下,冲了好一会才算是恢复了——昨晚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本来是想让乔广澜休息休息,结果刚才一闹着玩,又差点没把持住。
    路珩用毛巾擦着脑袋出来,乔广澜不死心,还想逼着他上缴手机,正好这时候外间传来敲门的声音,路珩连忙说:“有人找我,肯定是急事,不能怠慢工作,我得去看看!”
    他说过之后也不等乔广澜回答,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带上了门。
    乔广澜在后面一个枕头砸在了门上。
    路珩深呼吸一下,把脸上的笑憋了回去,拨了拨头发,这才道:“请进。”
    进门的是他的秘书小孟,看见路珩头发湿漉漉的样子,不由一怔,随即很快移开目光,说道:“路少,外面有位姓郭的女士要见您。”
    路珩稍稍一想,不记得自己认识哪个姓郭的,小孟又补充道:“本来是典当行的一位客人,她当的物品都是死当,但刚才那位郭女士过来说想把东西赎回去,这不符合规定,经理不同意,她就一定要见您。”
    路珩总算想起来自己还真的认识一位郭女士了,他挑了下眉,说道:“那就请她进来吧。”
    郭思进了办公室,就看见路珩坐在桌子后面,正在往杯子中倒着饮料。听到门响声他抬眸浅笑,伸手向面前的座位一引,风度翩翩,说了句:“郭女士,请坐。”
    郭思本来觉得要求拿回首饰虽然不符合规定,但大家都是生意人,凭借着她乔太太的身份,这里怎么也应该给点面子,在底下跟经理说了半天,见对方油盐不进,原本就是带着脾气进门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发作,一眼看见路珩,目瞪口呆。
    “你、你不是……”
    路珩莞尔一笑,淡淡地说:“哦,原来是熟人。阿姨坐下喝点饮料吧。”
    郭思怔怔地在他对面坐下,一时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昨天见到路珩的时候,她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风度翩翩,出身应该不差,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已经是这里的老板,还正好被自己倒霉催的给撞上了。
    这样一来,乔广澜为什么会发现她典当傅明月的首饰也变得非常容易猜测——这种巧合实在是太倒霉了!
    虽然郭思最讨厌的事就是看见傅明月的儿子过得不错,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得不利用一下自己后妈的身份。郭思一边思考怎么才能说服路珩,一边顺手拿起路珩给自己倒的饮料喝了一口。
    然后她的脸色就变了,飞快地放下杯子,朝旁边的饮料瓶上扫了一眼。
    ——瓶子上写着崂山白花蛇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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