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桥一愣,四处看了一圈,心平气和地问虚泽:“那人呢?”
    虚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向日桥。
    日桥侧过身,盯着虚泽齿缝间留下的红色,无视龙头的威严,并不见外的拉过虚泽的龙须,捧着虚泽的大脸,盯着那尖锐的利齿一拳打向虚泽,拉出了虚泽嘴里的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无视虚泽眼中的委屈,日桥先是训斥虚泽一句,接着他又注意到虚泽如今是龙身,眼睛一眯,疑惑地问:“你可以用原身?”
    “不?是,这是化形。”虚泽一边说,眼睛一边跟着日桥手中的那个人移动,对吞了这个人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而这有些不?对劲。
    首先虚泽不是会伤人的人,其次虚泽性子懒散,对什么事?情都不抱热情,怎么偏生遇见这个凡人便变了样子?
    同时日桥也发现。自从他拉住这个人起,他的手臂又开始没了力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日桥心中起了疑惑,有意将此事查清,可因一身本事遇上对方全部被封,他只能做些简单的察看,用翻找对方身上的东西来看看对方的身份。
    没有干涉日桥的决定,虚泽甩了甩头,从龙身变回了正常体态。他恢复人身后站在日桥的身后,冷眼打量日桥翻看少年身体的动作,不?带感情的眼眸在触及日桥伸出手,慢慢探入少年的腰带时,动了一下。
    像是看不?得这一幕,虚泽微微仰起脸,精致的下颚线完美又冷傲。
    他伸出手臂拦着日桥的腰,轻轻松松地将日桥抱到了另一侧,隔开了日桥与少年。
    “你做什么?”日桥不?喜欢他抱他的动作,语气为此冷了几分。
    虚泽不紧不慢地说:“如此不雅。”
    这有什么雅不?雅的?
    日桥不?愿理他,故意绕过他来到少年的面前。
    虚泽见此瞥了日桥一样,他想了一下,抬手折下身旁树枝,漫不经心地挑开少年的领口,像是知道少年身上都有什么,东西又放在哪里一样,他很快翻出了一个金牌子。
    树枝上挂着的金牌子上写着谢归两字,一旁是龙图。
    虚泽将牌子递给日桥,“不?用看了,是谢家的人。”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谢家?”日桥愣了一下,转而想到当今的皇族姓谢。
    侍从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句离人间皇族远些的话?在耳边响起,日桥将两方联系到一起,不?明白其中的细节,疑惑地看向虚泽,“你没事吗?”
    虚泽摇了摇头。
    日桥从此判定受影响的只有他,可同时他也在想,受影响的有没有可能不止是他?
    有没有可能特殊的只是虚泽?
    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虚泽,而是其他的小殿下,他们会不?会受影响?
    日桥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干脆拉起这个姓谢的少年,有意带着他上路。
    虚泽伸出手挡了一下,不?解地问:“你拉他做什么?”
    日桥不?想深说,只道:“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不?是很好。”
    虚泽眯起眼睛,故意上下打量日桥两眼,像是刚认识日桥一样。片刻后,日桥凝视着平躺在地上的少年,盯着对方身侧的几只兔子,听着虚泽冷淡的声音。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虚泽见日桥不?是很满意,又说:“该走了,我?们还要?去长台。”
    日桥冷睨了一眼虚泽,心里开始出现弯弯绕绕的事?。
    他与虚泽到底不?是同一阵营,他们一人背靠重檐,一个背靠威后,威后与重檐互相防备,若说日桥一点都不防虚泽是假的。故而见虚泽有意分开他与少年,日桥不?好表现的过于在意,转而想到少年要去长台,若是他实?施手段帮助这个少年,到时候他们还能重聚。
    还能以不?惊扰虚泽和重檐的方式再见。
    日桥留了个心眼,没有强行带走少年,只点了点头,趁着虚泽转身的功夫掐了个法咒,弄来了一滴妖兽血送到少年手上。
    而等日桥和虚泽走后,虚泽的身上出现了一个重影。
    影子落在地上很快来到少年的身边,将日桥留下的那滴血打散。
    第190章 太弱
    嫌虚泽容貌抢眼,日桥给虚泽戴好面具。
    出了考场,日桥用妖兽血换了两个参考名额,在前往长台的路上遇上了几个熟人。
    现今奸臣当道,时局动荡,隐隐有改朝换代的趋势。而天下不太平,去哪儿都不安全,日桥走至山道时,山匪突然从道路两侧冲下来,将官道上几个路人吓得魂不附体。
    日桥见?此并未慌张,正要动手,却见山匪中走出一人。
    那人骑着一匹好马,穿着一身刺目的红衣,面容秀美却难掩轻狂之色,是日桥在海洲见过几次的岳水。
    岳水见?到日桥也愣了。
    “你怎么在这?”
    这话日桥也想问他。
    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一身匪气的岳水像是做回了老?本行,他带着日桥入了山寨,痞气的抱着武器,边走边说:“我出了海洲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现在兵荒马乱,有意趁乱闹一把?。”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赶路正好遇见?几个拦路打?劫的,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将附近的山寨收下,大家收拾收拾,一起造反算了。”
    他说得简单,不管自己的言行是否出格,语气讥讽:“海洲的人不是让我们做个有所为的人吗?——等我当了皇帝统一天下,我看外出游历的人里谁能压我一头。”
    日桥听见这话脚步一顿,说:“海洲的侍从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别与皇室有牵扯?”
    岳水倒是诚实:“要不是他提过,我还未必想当皇帝。”
    看来对这件事感到好奇的不止是日桥。
    听到岳水的说辞,日桥心里有了别的猜想,又说:“你就不怕朝廷派人来围剿你的山寨?”
    岳水冷笑一声,说:“以我的本事,谁能为难我?”
    说罢他靠向一旁,歪着头打量日桥,将桀骜轻狂的标签定在身上。
    他说:“别说是人间皇族,就是海洲来人我也不怕。”
    岳水说这话时日桥刻意瞧了虚泽一眼,含糊不清地说:“是吗?”
    岳水没看出日桥身侧这个黑发黑眼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乔装打?扮后的虚泽与日桥在一起。此刻他听日桥如此说,还以为日桥不信,当即拉过日桥的一缕头发,轻哼一声:“你不信?”
    “你以为我看得上海洲的人?”
    他确实是看不上。
    不过他不是针对海洲,而是他谁都看不上。
    挥开岳水的手,日桥拿回自己的头发。
    许是因为发现了新线索,日桥的心情很好,也愿意提醒对方一句:“这话你最好还是别说了。”
    “怎么?”岳水弯下腰,将脸往日桥这边凑近一些,“我说海洲你不愿意听?”
    日桥懒得看他,慢声说:“这话我愿不愿意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洲的人一定不愿意听。”
    原本在笑的岳水闻言笑意少了两分,他头脑灵活,立刻看向一旁那个默不作声的男人,无礼的拿走了对方的面具。
    虚泽那张万年不变、宛如冰川寒潭一样的冷脸因此露了出来。
    有些无语,有些不快。
    岳水收回目光,先是冷睨了一眼日桥,接着转身来到虚泽身边,把?心声传入对方的脑海。
    “下手够快。”
    收到挑衅,虚泽冷灰色的眼眸微微移动,瞥向岳水所在的方向。
    岳水不看虚泽,只说:“我们中只有两个女人,你倒是给自己挑了一个性子好的。”
    岳水说到这里嗤笑一声,故意仰起脸,用肩膀轻轻地撞了虚泽一下,从虚泽身旁经过时留下一句:“殿下尽管紧追讨好。”
    虚泽没有任何反应。
    岳水态度恶劣:“我等着殿下得手,殿下也可以看看,我会不会在殿下得手之后抢走殿下的人。”
    他叫虚泽殿下完全是讥讽虚泽。
    他这人恶劣,话里的意思是他不管前期虚泽与日桥如何相处,只要虚泽与日桥在一起,他就会把?目光放在日桥的身上。
    虚泽想了半天这句话的意思,等日桥领着他离开岳水的地盘后,他才?逐渐反应过来岳水刚刚说了什么。
    性子好?
    谁?
    说谁性子好?
    虚泽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
    他歪着头眯起眼睛琢磨了半天,身后拿剑的日桥见?他发呆,习以为常地伸出脚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怎么又停了?”
    日桥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像是紧盯学子的先生,只要前方的学生有半点偷懒的意思,手中的戒尺肯定会落下,从不留情。
    虚泽动了一下被踹痛的腿,十?分困惑的想着岳水口中的性子好到底是不是讥讽。
    他有些难以分辨岳水的真正意思,为此回头去瞧身后那个喜怒无常的神女。
    那神女背靠红日,剑眉上盖了一层肃杀之气,一双眼睛像是空中翱翔的鹰,锐利冷漠却又出奇的干净明亮。
    她身上既有寒梅的傲气,也有竹菊的沉稳幽静。即便不耐烦带着他,可也没有起过嫌他麻烦丢下他的冲动。
    虚泽念着这点,两眼之后,再看两眼。看着看着,总觉得日桥有些顺眼。
    其实仔细想想,岳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天尊中只有苏河和日桥两个女子,若要在天尊中选择结缘对象,那么人选只有苏河和日桥。
    而他并不排斥日桥。
    他不止不排斥,他还很愿意盯着日桥看。
    如果日后他真的要选一个人做道侣,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日桥……那岳水刚才?的话就很不得了。
    脑内的两根线忽然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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