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姐吩咐的,我一定搞定!”凌器无比豪迈的大吼一声,立刻飞快冲出办公室。留下一脸担心的尹沐卿。摇了摇头,尹沐卿总觉得前途难料啊……
    电话响起,尹沐卿拿起话筒,听见章净轩的声音:“最近怎样?”
    “不好。”尹沐卿毫不掩饰,“尤锐那家伙来找碴,想夺取基金的控制权。我托孙氏和凌氏的继承人帮我想办法游说,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行不通的话就完蛋了。”
    章净轩呵呵一笑:“孙福禄的话不会有问题,凌家那边挺悬。你要不试试游说其它支柱?”
    尹沐卿苦笑:“如果赢子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搞定欧阳家,反正我是做不到。公羊那边更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尤锐许给公羊氏不可思议的优惠,甚至打算帮他们垄断整个秦国的电信市场,这种事秦氏绝对不可能允许。”
    章净轩冷哼一声:“尤锐可真一点不把这个国家当回事。”
    尹沐卿幽幽道:“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然,我去色?诱一下西门氏的大公子?”
    章净轩呵呵笑道:“你做得出来?”
    “做不出来。”尹沐卿挠着头发,无奈道,“只能等凌器了,他要说不通,基金会只能放弃了。”
    章净轩声音一冷,顿时严厉起来:“那可不行。”
    “嗯,我知道不行。”尹沐卿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基金会落入他人之手。”
    “嗯,你好好加油吧。”
    放下话筒,尹沐卿仰躺在老板椅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的刘成程敲了敲门框。听见叩门声,尹沐卿抬头:“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成程拿着重要文件走进来:“只等了几分钟,看你在接电话就没进来打扰。”
    “哦,抱歉。”尹沐卿揉着眉心,接下刘成程手上的文件,“帮我联系一下凌家,晚上我想去凌氏府上登门拜访。”
    “好的。”刘成程一边说着,一边为工作以外不管它务的尹沐卿斟了一杯茶。茶壶在她这里已经放了很久,茶水也凉了。刘成程皱了皱眉,重新泡一壶。
    正当他泡茶的时候,尹沐卿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拜托你处理的资料,都看过了吧。”
    刘成程点了点头,为尹沐卿倒出一杯热茶。
    “如果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收拾残局,就靠你了。”
    刘成程拿着茶壶的手一顿,眉头紧皱,点了点头。
    ……
    几天过后,尤锐并没有联系尹沐卿,所谓的远程会议也不了了之。基金会的第一批投资已经到位,因赢子尘突然离职造成的剧烈动荡也终于出现平息的迹象。但经济大盘依旧是一团糟,秦氏的各大分公司也一点都不听话。危机并没有解决,只是推迟罢了。
    赵铭、司马正、章净轩、凌岳逡和尹沐卿好不容易挤出时间齐聚,讨论第一期投资的结果。虽然这次投资起到了一定作用,但因为还有其它五大支柱搅浑水,很多资金还是不可避免流入了泡沫之中。
    “这个结果不奇怪,”章净轩哼笑,“支柱企业一向效率极低,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在场的赵、凌、司马和秦氏,官?僚?主义也非常严重。如果没有特权,九大支柱根本不可能盈利。”
    被章净轩嘲讽得很不爽,赵铭冷冷道:“针对庶民的投资呢,我可没见到挣了多少钱。其实大部分公司目前连本金都无法偿还吧!”
    章净轩勾唇,一脸傲然:“放心,我黑?天使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和支柱不同,庶民企业关系到生死,效率性可不能同日而语。我投下去的钱,叁个月可收回本金,一年可翻一倍,五年可翻五倍。而且每一家公司都能带活一个产业。产业一旦活络,到时候想挣多少钱都好说。不过,”说着,章净轩耸了耸肩,“如果不需要收回本金的话,那些公司的发展性会更好。”
    司马正点了点头:“章老板的能力我很了解,为了这期投资能成功,他几乎跑遍了整个秦国。平心而论,为这个国家,章先生的努力并不比我们几家支柱少。”
    凌岳逡呵呵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说的就是章老板和尹老板这样的青年豪俊啊。”
    赵铭轻揉眉心,叹道:“话虽如此,国内的情况还是太复杂。说实话,从父亲手上继承赵氏之后,我就一直力不从心。唉,我孩子太小,弟弟们比我还不争气,真是……太累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严峻起来。凌岳逡对经济的整体构架了解不深,便问道:“老朽其实有点好奇,秦氏难道就只有太子一人总领全局吗?就算年轻一代只有太子殿下能堪大事,秦氏的老一辈也不可能是省油的灯啊。”
    尹沐卿回应道:“秦国经济盘大乱之后,国际上的压力比以前更加严重。国外的反秦情绪水涨船高,各种莫名其妙的思?潮最近也渐渐渗入国内。秦国各处都出现目的不明的示威游?行。对内政治和对外外交都急需高人处理,同时拥有权利和能力的秦氏族人正好是不二人选。他们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分不了心管‘秦贸’。我如果没把事情办好,出了问题自然会有人料理后事,可一旦严重到那个地步,经济的进一步崩盘可能会造成跟严重的后果。”
    “所以,”章净轩正色道,“唇亡齿寒,如果你下次再被那群?奸商蛊惑,为虎作伥,结果导致整个经济泡沫崩溃,你的传统医药行业绝不可能幸免于难!”
    凌岳逡不顾自己年长者的身份,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老朽知错了,老朽惭愧。”
    小会结束,几个大忙人立刻各奔东西。尹沐卿也快步走向自己的专车,却被凌岳逡喊住。凌岳逡追得气喘吁吁,弄得尹沐卿十分愧疚,便回头迎上去:“前辈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凌岳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接着,露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慈祥笑容,这是只有在家中才能见到的温柔的表情:“我家的臭小子,多谢尹小姐照顾啦!”
    “凌器?”想到那个傻傻的大胖子,尹沐卿笑了笑,“说起来,尤锐提出要投票的时候,还得多谢您向着秦氏。”
    凌岳逡摆了摆手:“比起你教好我的孙儿,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唉,这下好了,那小子终于肯上进了。若他还是那样窝窝囊囊的,真不知道我们凌氏的传承到底要谁来承担啊!”
    尹沐卿奇怪道:“嗯……恕我冒昧,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前辈您……不是还有一位孙子吗?”
    凌岳逡叹了一口气:“不行啊不行!那个小东西确实机灵,太机灵了!他的母亲也心术不正,不知道会把那个小孩儿教成什么样!我虽然多次警告过内子,可惜他听不进去啊。唉,”老人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个小子,说不好,长大以后可能是个祸害啊!”
    看着一脸苦涩的老人,尹沐卿轻声道:“凌器是个可造之才,您大可放心。至于您的另一位孙子,他未必不是个好孩子,您要相信他。”
    尹沐卿的话音刚落,老人的双眼立刻闪亮起来,他眯眼盯着尹沐卿,似乎在窥探面前这个女孩的本质。不过,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尹沐卿的本质就在表面,透明如泉,却也幽深无底。
    看着这么个神奇的小姑娘,凌岳逡缓缓笑了起来:“怪不得,真是怪不得了。怪不得秦氏敢把这么大的权利送到你这么个小姑娘手上,怪不得我那么个不成器的小孙子被你教了没几天就开窍!沐卿,沐卿,卿乃沐心之水啊!”说着,凌岳逡竟尊以古礼,对尹沐卿深深鞠躬,“古云,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指的就是您啊!”
    尹沐卿被凌岳逡吓了一大跳,连忙双手捧住老先生的手臂,将他扶起来:“前辈,您这可是折煞晚辈啊!”
    ……
    回到公司之后,尹沐卿立刻把凌器给叫进了办公室。那个胖子依旧很胖,但皮肤比以前黑了些,人也精神多了。他本来就长得干净,又高高大大,如果能瘦下来,倒也称得上帅气。而现在,至少在尹沐卿眼里,这家伙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一进办公室,凌器就满脸担心的问:“老大,怎样,我爷爷有没有把票投给你啊?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如果爷爷干了坏事,我现在立刻回家闹死他!”
    这家伙实在喜剧效果十足,被他这么一说,再严肃尹沐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是你爷爷!”
    凌器瘪了瘪嘴:“就算是我爷爷,也不能干坏事!那帮?奸商那么坏,我爷爷居然打算狼狈为奸,哼!”
    尹沐卿手背抵着下巴,玩味道:“所以,你跑去跟你爷爷吵了一架?”
    凌器脸上立刻一红,不敢看尹沐卿的眼睛,只低头看地:“我出差的时候跟很多了不起实业家聊过,知道那帮奸商干了很多坏事。后来知道,我们凌家在很多地方也不厚道,再后来听说爷爷打算跟其它人狼狈为奸,一时忍不住就……”
    尹沐卿轻笑:“没事,你爷爷到最后还是做了正确的选择,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可注意要用对方法哦。”
    听到尹沐卿这么说,凌器立刻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幸好爷爷没老糊涂,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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