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区域大,梁裕白一打二,来回跑动很费体力。但任何体力游戏,都是以脑力为主,所以他专挑对面中心区域打。
    导致对面二人前后跑动,又因为害怕打到对方,而失去回球的机会。
    事实上,这里除了梁裕白和陆斯珩以外,其他人都没上过正规的网球课。
    就这样。
    梁裕白带着陆相思闯到了决赛。
    而决赛面对的。
    恰好就是陆斯珩。
    四人坐在休息区。
    陆斯珩和梁裕白隔着过道,他突然道:“要不咱们换个队友?相思和我一队,桑鲤和你一队。毕竟相思在对面,我下不了狠手。”
    梁裕白冷淡:“不要。”
    陆斯珩:“为什么?”
    他说:“赢了算谁的?”
    陆斯珩:“反正就我和你两个人打,按照我和你的输赢算。”
    梁裕白撇头看了陆相思一眼,“那这小孩跟哪边?”
    陆斯珩眼梢挑起笑意,“你赢了,她跟你,我赢了,她跟我。”
    临时裁判许梁颂听到这话,不满:“那鲤鱼怎么办?”
    桑鲤不太在意:“我本来就是混到决赛的。”
    许梁颂:“这不行,横竖最后赢的就是陆相思这个啥也不会的?”
    闻言,陆相思不悦地瞪着他:“我有哥哥,不行啊?”
    许梁颂:“有哥哥了不起?”
    陆相思点头:“好像,就是挺了不起的。”
    但这样对桑鲤确实挺不公平的。
    陆相思想了想,提议:“要不你俩打吧?”
    反正她和桑鲤都是场内加油型选手,在不在也不重要。
    很快,提议通过。
    休息没多久,梁裕白和陆斯珩上场。
    许梁颂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压个注,看看最后到底谁赢?”
    有人问:“赌注是什么?”
    许梁颂想了想,“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
    一片觑声。
    陆相思无语。
    随后,许梁颂说:“要不这样,压梁裕白赢了的人,待会由陆斯珩送他回家;压陆斯珩赢了的人,待会由梁裕白亲自送他回家。”
    他还刻意地把“亲自”二字压得极重。
    圈内,梁裕白和陆斯珩是两个极端。
    陆斯珩温润如玉,是璞玉。
    而梁裕白冷淡疏离,是冰山。
    和陆斯珩交往,是如沐春风。
    和梁裕白,无时无刻都胆战心惊。
    许梁颂这话一出,更是惨遭谩骂。
    他不管:“反正就这样,压不压,不压的就算弃权,直接上梁裕白的车。”
    于是,无关胜负。
    众人全都压梁裕白赢。
    只剩陆相思没投票。
    许梁颂凑近她,“是不是很煎熬?”
    陆相思撇他一眼。
    “你是不是又想陆斯珩赢,又想让他送你回家?”
    陆相思温吞道:“我当然觉得我哥哥会赢。”
    许梁颂:“所以你要压你哥哥?”
    场内,梁裕白已经做好热身运动,微弓着腰,双手拿着球拍。碎发微湿,垂在额间,目光犀利而冷冽,如同一把刀,有锐利锋芒。
    她不觉得他会输。
    但她也不希望陆斯珩输。
    二者比较。
    陆斯珩似乎比较好安慰一点。
    她轻咬唇,说:“我压梁裕白赢。”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
    场内的二人不知所云。
    有人起哄,故意歪曲事实:“陆斯珩,你妹妹觉得梁裕白会赢。”
    果然,陆斯珩眉头拧起。
    而他的对立面。
    梁裕白渐渐直起腰。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与她隔着人群相对。
    她笑。
    他便灵魂出窍。
    更何况是她,站在他这边。
    陆斯珩,你陪在她身边十几年又如何,我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就站在了我身边。
    第29章 .  难忍   快点洗好
    荧光绿的球在空中滑过, 出线。
    许梁颂吹哨——
    “梁裕白赢。”
    梁裕白和陆斯珩下场,回到休息区休息。
    陆相思坐在位置上,隐匿在人群中的目光,变得大胆, 盯着他, 看着他走向自己, 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运动服被汗水浸透, 隐约可见他的胸肌。
    喘息压抑,胸腔起伏明显。
    他仰头喝水,汗液沿着下颚线条往下,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她脑海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想帮他脱下衣服, 看他压抑隐忍的模样。
    “梁裕白赢,所以让我送你们回去?”陆斯珩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我这输了游戏,你们不安慰我也就算了, 还要拿我当苦力。”
    “这不是好玩儿吗?”
    “就没有别的赌注?”
    “有,”许梁颂颇为遗憾,“我说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可他们都不愿意。”
    陆斯珩眉心一跳:“你……”
    许梁颂:“反正你输了,你送我们回去。”
    陆斯珩为难:“我车只能坐四个人。”
    许梁颂:“他们都开自己车来的, 就我和桑鲤没车。”
    陆斯珩笑意松散地应:“行。”
    这场球赛打了将近四个小时, 结束后,众人去洗漱间洗澡。
    陆相思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
    梁裕白坐在位置上, 脸上神情令她害怕。
    她不知道他怎么情绪骤变,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几秒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往洗漱间走。
    她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依然没有回应。
    陆相思咬了咬唇。
    洗漱间分男女,他们分开两侧。
    她洗澡速度不快,洗到中途,其他隔间的人都走了。
    临走前,不忘和她说:“相思,我们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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