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荆以导演的身份火成流量,除了天纵英才、惊才绝艳,本身的颜太得天独厚,哪怕侧脸,从额头到鼻子到嘴唇到下巴,线条起伏完美得就像是艺术品。
    有些男人,适合仰望,比如江怀荆,仰望起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像是神祇。
    洛栀仰望着自己心中神祇。
    相遇了整整十年,纠缠了整整七年,却仍是从未触及过他的真心。
    他跟她,有的只是心机、设计、冰冷、隔阂、厌憎以及……床笫间的欢愉。
    如今分别,就……最后再放纵一场吧。
    这样想着,洛栀再不矫情,娇笑着凑过头,亲上男人鼓动的喉结。
    第2章 过头   狗男人骚过头了吧!
    翌日。
    “唰”的一声,室内窗帘被遥控打开。
    清早的阳光瞬间从巨大的窗户成片成片地涌了进来,斜斜地晒在卧室凌乱的大床上。
    空气中尘埃飘浮、升腾、旋舞。
    明亮光线打在眼皮上,洛栀幽幽醒转,只是眼睛虽然睁开,意识还是迷糊着的,她瘫在床上,喉咙又干又紧,身体倦到连食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种种甜蜜又痛苦的后遗症,无不提示着昨晚她是何等的纵欲过度。
    她懒懒地睁眼,双瞳徐徐聚焦,然后便看到——
    床边,晨光里,男人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初春,温度已经升了起来,天气又晴好,江怀荆只随意从衣帽间里拿了件浅色线衫和一条卡其色的长裤换了起来,睡裤褪下,长裤穿上,再套上线衫。
    不到两分钟,禽兽变身成衣冠禽兽。
    洛栀看到江怀荆,微微有些恍惚。
    就感觉特别不真实。
    说起来有些好笑,这是她第一次睡醒之后看到江怀荆。
    以前她每次睁眼,床边已经冰冷一片,她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如今天这样一大早醒来看到他换衣服的画面还是头一遭。
    江怀荆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转身走了过来。
    俊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庞半点也不见苍白,修长结实的双腿迈开更是沉稳不见丝毫虚浮。
    不仅如此,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洛栀登时觉得特别不公平,敲尼玛,明明一起纵的欲,为什么我一副被榨干了模样,狗男人却精神得可怕。
    她恼恨地抱怨道:“你是妖怪吗?”
    江怀荆茫然不解:“什么?”
    洛栀好气啊,委委屈屈的模样:“你都不累的吗?昨晚怎么看都是你的运动量更大一点。”
    比我运动得多,比我睡得晚,比我起得早,还比我有精神,这什么变态级别的体力。
    江怀荆坐在床头,看小姑娘皱着妩媚白嫩的脸蛋娇娇抱怨,心情愉快极了。
    江怀荆顺着她的话题接:“大概我真的是妖怪吧!”
    洛栀娇气地“嗯?”了一声,显然想听到更多。
    江怀荆面无表情地吐出一行大字:“昨晚我采阴补阳了!”
    洛栀:“………………”
    昨、晚、我、采、阴、补、阳、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原…子弹一般在她脑海里轰炸。
    她“唰”地坐起,仔仔细细审视着对面的男人,依旧是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面瘫脸,仿佛刚才那句骚话,是她的错觉。
    她大眼睛瞪圆,惊骇了半晌,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大清早的,你说什么骚话呢!”
    江怀荆唇角翘了翘,弯出愉悦的弧度:“是你先说的。”
    洛栀巴掌小脸满是纯真无辜:“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你是妖怪。”
    江怀荆冷静地和她争辩:“你说我是妖怪,不就是在暗示我吸了你的精气,让你下不来床了么?”
    洛栀:“………………”
    竟无言以对。
    然,洛栀定定地看了江怀荆三秒,满满都是惊讶跟愕然,江怀荆此人高贵冷艳,像是这样满口骚话倒是头一回。
    她再度看向江怀荆身上那件线衫和那条卡其色长裤,心底琢磨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品如的衣服。
    不过,她看得出来,江怀荆心情委实不错,不然决不至于这样骚话连篇。
    说起来倒是有些讽刺,他俩在一起七年,结婚五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心情这么愉快,那种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的感觉,她是第一次看到。
    原因,简单。
    他要离婚了,他终于可以把她踹开,也终于可以把他人生的污点抹掉。
    她轻笑着感叹道:“你心情真的挺不错的。”
    江怀荆心情的确很好,他笑谑道:“还不是因为昨晚你表现得好!”
    洛栀:“………………”
    狗男人骚过头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
    七年暗恋走到尽头,即将离婚,最后一次,洛栀难免有些疯狂跟放纵
    。
    洛栀柔媚地笑了笑,右手探出,把微乱长发从额头往后边撩,海藻般的长卷发垂落在雪腻肩头,洛栀歪着头,淡笑着道:“这是和老公的最后一次了,自然要好好表现。”
    洛栀生得古典柔美,她皮肤白若静瓷,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眉眼山水般沉静秀气,本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长相,偏她性格灵动,秋水杏眸水汪汪的会说话,鸦羽般的长睫扇啊扇,无端生出些许妖气。
    有些时候,她水润莹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你一眼,又或者娇娇地横你一眼,小妖精似的,勾人。
    比如此刻,小妖精撩头发的时候,那叫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江怀荆给勾得浑身燥热。
    只是,紧接着,她说出来的话,却叫他遍体生寒。
    这是和老公的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嘛……
    江怀荆神色瞬间染了戾气和暴躁,正打算说点什么,尖锐铃声却划破一室静谧。
    洛栀从床头柜摸手机,来电显示,她最好的闺蜜,徐浅。
    徐浅就职于一家娱乐公司,是一名经纪人,她是事业型女强人,家里在娱乐圈又有路子,本身资源、人脉都不缺,所以,不过二十五岁,已经带出来一个一线明星和若干个二三线明星,俨然王牌经纪人。
    洛栀跟她,大学期间同专业同宿舍,关系本就亲厚,毕业这么多年北京漂泊,两人一起扶持着过来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铁。
    洛栀见是徐浅的电话,立马滑动接听,电话那头,徐浅开门见山地道:“今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去上海见制片人,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江怀荆不打算旁听洛栀电话,礼貌地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洛栀顺势重新瘫回床上,感受着酸软的身躯,懒癌立马发作了:“不想去了。”
    徐浅诧异地问:“不想去?!为什么?!”
    洛栀今天是真的累,可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昨晚玩得疯了,半条老命都没了,让她赶飞机去上海见制片人,她真的顶不住,她真实又直白地道:“昨晚玩得比较疯,现在下不来床了。”
    江怀荆正往盥洗室走去,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小姑娘真的是口无遮拦,连这种事情都跟别人说。
    转头,看着小姑娘娇气十足地赖在床上不肯下床,想到昨晚她着实有些辛苦,又觉得分外可爱。
    诶。
    算了,懒得和这蠢女人计较。
    江怀荆大步迈入盥洗室,阖上门,洗漱了起来。
    徐浅听到洛栀为了这么点破事就打算鸽了制片人,内心封印的抖s之魂解封,她朝着电话咆哮起来:“洛栀,你有什么资格不去见制片人!!!你都要和江怀荆离婚了!!!你净身出户拿不到半点赡养费!!!以后谁养你!!!你还有孩子要养!!!你房子都没买!!!你有什么资格不工作!!!”
    洛栀给震得脑壳疼,她默默地把手机挪开了一点,可即便如此,音波依旧无比清晰地传到耳边,由此可知,对面的徐浅嗓门有多大。
    洛栀本来懒癌入骨,压根不想去见劳什子的制片人,如今给徐浅这么吼了一通,感觉像是被打了一大罐鸡血,她难得的振作了起来。
    洛栀啊,你咸鱼了二十五年,你难道还要咸鱼一辈子。
    你要去见制片人,你要卖版权,你要卖影视,你要买房,你要走上人生巅峰,你要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高攀不起你!!!
    打了鸡血的洛栀“唰”地从床上坐起,一副奔赴站场的女战士的干脆利落样:“行!我马上收拾!赶飞机去见制片人!”
    徐浅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洛栀这人吧,身为科幻小说家,本身的天赋和灵气点满,但她性格懒散也没什么上进心,徐浅见不得洛栀这么颓废堕落肆无忌惮地浪费才华,所以总是忍不住叨叨她。
    在洛栀那里,她何止是闺蜜,还是编辑,是助理,是经纪人,是孩子的干妈!
    算了,就当为了干儿子了。
    徐浅心底安慰了自己一句,这才关切地问道:“对了,你还好吧!”
    洛栀不知道徐浅为何有此一问:“怎么了?”
    徐浅声音难得的温柔了一点,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就……你不是要和江怀荆离婚了吗?”
    洛栀点点头:“嗯,对啊。”
    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讶异地道:“你怎么知道的?你那边收到什么内部消息了吗?”
    洛栀知道徐浅这样的圈内人,消息相当灵通,江怀荆要跟她离婚,肯定会先通知一下媒体,徐浅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也正常。
    徐浅这才发现洛栀压根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想到洛栀仍被蒙在鼓里,颇有点欲言又止:“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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