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刚说完, 女子立刻气急败坏地说:“鲍里斯!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本来我们还有机会的!”
    鲍里斯说:“有什么机会?”
    女子又沉默了。
    “小镇距离动物园这么远,她不见得能自己走过来。外边夜行的野兽又多,很危险。”鲍里斯说。
    对讲机里的女子说:“知道了知道了!随便你吧我反正不和她打!不要用对讲机了,就这样!”
    这之后, 对讲机就再没响起来过。
    楼天宝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确认对讲机里两人不再交流了, 于是开始在周围寻找了起来。
    找什么?找汽车。
    她从长刀男身上搜到了汽车钥匙, 对讲机里的女子还一直催促他们从动物园里出来, 前往小镇。汽车钥匙说明周围一定有车在,毕竟路途遥远, 他们俩那体格也不像是能赶路的样子。
    果不其然,汽车就停在大道的路牌之下。
    路牌上明确指示了最近的城镇方位,楼天宝朝远处看了看,又将目光转到汽车之上。
    这车子是被大码标红的, 肯定有问题,不能直接插钥匙开门。
    楼天宝垂眸仔细看了一会儿, 钻到车底下将一条极戏的线切断了。这条线接着□□, 一旦将钥匙插入车门内就会触发爆炸。
    楼天宝按滤镜指出的位置将□□拆出来, 丢到一旁的地上。车子上的红色表示不见了, 汽车已经安全。
    她用钥匙打开汽车, 启动了这辆小货车。
    外面的无人摄像机缓慢飞下来, 停在了车顶上。
    楼天宝开车上路, 她还顺手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没有广播节目,只有几首乡村老歌。
    楼天宝看着远处悬挂的红彤太阳。
    通过空气湿度和太阳的高度, 她稍微做了一点判断。这里应该是亚热带附近, 不知是南半球还是北半球, 气候偏干,草野上满是枯草,应该是夏季入秋,周围没有大型水体。
    判断完毕,楼天宝便不再分心,专心注意路况。
    这里非常荒凉,周围没有民居,更没有小村落。目力所及,只有各种灌木或是低矮的小树林。
    楼天宝注意到了油表中的油量。油量不多,只能支持她开到小镇。看来这些猎人做的准备还很齐全,生怕有猎人跑出来偷偷开走他们的车,还事先在车上动了油表和□□。
    只是他们的这些把戏,在滤镜之前全都无所遁形。
    开了四十分钟,大道旁的路标显示还有三百米就到达村庄了。
    楼天宝留了个心眼,她在看不到小镇的地方将车停下,弃车步行。
    她没有选择走大道进小镇,也没有选择从其他小路绕进去,而是在路边等了十来分钟,等到了一辆运送粮草的牛车从旁经过。
    楼天宝的滤镜表示这车没问题。楼天宝便花了一点钱,让车夫带自己进小镇去。
    车夫让她钻到长方的粮草堆中,他在前驾车,他们就这么悠悠然地进镇了。
    楼天宝在粮草堆中留了个缝隙观察外界情况。
    她将缝隙留在牛车右侧,这样正好能看到大马路与路对面的情景。她看了两眼就发现,这里聚集着有好几个穿着考究、一看就不是乡村野夫的城里人。
    这些城里人皮肤白皙,气质出众,不少小镇居民还特意从店铺里走出来看他们。
    他们也太显眼了。
    楼天宝笑了一声,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牌也很显眼。好吧,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她还得在自己的身份牌上想想办法。
    无人摄像机在进城的时候往高空飞了,因为它还需要拍摄其他猎人,就将整个小镇的景色拍了一遍。
    楼天宝趁着无人机拍摄的时候,悄悄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拿了布条出来,将自己的胸牢牢捆了起来。她又抓了点灰泥往脸上抹,将白皙细腻的皮肤抹得乌漆嘛黑,这样一来,她的肤色就和这小镇上的居民差不多了。
    楼天宝有些担心五官会暴露自己,于是又挖了点黑泥贴在鼻子两侧,把自己小巧的鼻子做成了一个大蒜鼻。
    这一切做完,牛车也差不多到地方了,楼天宝在周围没人的时候,从车里溜了出来。
    她找了个没人的小店铺蹭着,随便买了一碗糊糊,学着这里的人,蹲在路边吃。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那长刀男子的,应该是名牌。只是衣服在粮草车上蹭了许多草屑与泥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楼天宝吃了一会儿,突然旁边有个人过来和她搭话:“我和你换件衣服行么?”
    楼天宝瞥了一眼和自己搭话的人。
    黑黝黝的皮肤,宽脸大鼻,手上满是老茧,皮肤也很粗糙。
    她说:“我这件衣服很脏,你身上的比我的干净多了。为什么要换?”
    那人说:“你这件做工好,洗一洗就能穿。还是说你要其他衣服?我家是做服装的,你过来随便挑。”
    楼天宝的警惕心一下起来了。
    她没有直接跟着走,而是往外看了一眼,街对面的人都在商量事情,似乎很忙。
    楼天宝没有贸然离去。
    她对那人说:“劳烦你带两件衣服过来吧。我刚刚赶了路,很累,走不动了。”
    那人看楼天宝不肯跟自己走,又劝说了两遍,叹了口气,离开了。
    楼天宝等他走远了,将碗放下,结账出门,走到了街角的隐蔽死角里,三下五除二爬到平房房顶,她上去的时候认真确认过了,周围同样的高度里,暂时没有人在。
    这个小镇大部分房屋上都堆满了杂物,楼天宝选择的房顶也不例外。
    她将周围的东西悄悄推开,给自己挪了一个可以趴下的空间。
    楼天宝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楼顶的阴影中。
    过了两三分钟,那个说要给她衣服的本地人回来了。他手上的确拿着衣服,只是在他身后几米处,跟着一高一矮两人,他们的手里拿着武器。
    看来这是个奸细。
    楼天宝趴着不动。本地人进了店里没见到楼天宝,于是问店长她去了哪儿,店长指了指外边的巷子。
    高个子与矮个子立刻往巷子里跑,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杂物堆中。那名本地人则转身出了店铺,左右张望着往对面的街角走。
    他找到了那些城里人,和城里人解释了点什么,对方好像十分生气,抬手打到了他的脸上。
    “别想着讨赏金!见不到她本人就说明她没来!”这说话的是个蓄着山羊胡的男子,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让地上的那人滚。
    地上的本地人将手里拿着的几件衣服交给城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拿到衣服的几个人将衣服穿好,又对着各自的镜子整理了面容,或是往脸上抹了泥灰,又或是理乱了头发,弄得不伦不类。过了一会儿,这帮城里人就有了乡下人的感觉。
    山羊胡子对其他人说:“还记得我之前给大家做的排练吗?一定要演出我们不是猎人的感觉,然后用你们各自手里的武器,趁其不备弄死他们。”
    其中有一个人说:“行了我们知道了。这里的居民真的不用全部疏散吗?”
    山羊胡子说:“用不着,反正等结束了,节目组会派人过来清理。”
    那人又说:“清理?是全杀光吗?”
    山羊胡子:“还能怎么办?你不会想要给他们一人一笔抚恤金吧?”
    “可是,我们的节目不是有批准许可的吗?难道还怕他们闹?”
    山羊胡子笑道:“这里不是我们那个国度。【猎人特别捕猎条款】可是我们那边的东西,他们的社会结构还很落后。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到第二批猎物全部清理干净,至少也得两天吧。两天的时间,够他们走去其他地方了。这个国度和我们国关系不好,就怕从中做文章。”
    听完简略版时事政治分析的几人觉得有点道理。
    趴在房顶上的楼天宝嗤之以鼻。
    不就是想杀人灭口么。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山羊胡子说完,他让几个人进店,他自己站在店外查看了一下情况,确认路上没有人过来。
    路上的确没有人。人在房顶上趴着看他呢。
    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支哨子,这是他们不用对讲机时会使用的联系道具,鹧鸪哨。
    他先吹了一声长音,这表示周围安全。
    三间店铺内,也先后传来了三声长音,三个人给了他同样的回应。
    接着,他看了眼时间,拿了一把梯/子出来,朝着最近的那个平房走去。他将梯/子架在墙上,游刃有余地登上梯顶,正打算找个地方趴下来观察的时候——
    “别动,不然你会很痛。”
    楼天宝冰冷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一柄更加冰冷的长刀贴到了他的脖颈上,迅速一拉,将山羊胡子的喉咙割开了。
    山羊胡子来不及呼救,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脖颈倒在地上,吭哧吭哧指着楼天宝说不出话,楼天宝便蹲了下来,让他看自己脸上无所谓的表情。
    “你运气真差。选哪个房顶不好,选到了我这个。”她对那男人说。
    说完,她伸手过去,从男子的裤兜里掏出鹧鸪哨。
    可惜这家伙没告诉自己,要怎么使用鹧鸪哨。现在她先收好,等知道所有暗号了,再拿出来用也不迟。
    这男人死的时候刚吹过哨子,屋里的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外边的情况。
    楼天宝处理好了山羊胡子,她想了想,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男人刚换上的本地人服装剥下,翻了个面,穿到自己身上。
    她还在地上滚了滚,将干净的衣服表面弄脏。
    做完这些,楼天宝伸手进口袋,从物品栏中拿了一只皮筋出来把头发扎好,从梯/子上爬了下去。
    街上人来人往的,根本没人注意到巷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破烂、灰头土脸的女人。
    楼天宝把长刀绑在了自己身后,确认没人能从正面看得到自己背上的刀,迈开步子拐进了左手边的小店里。
    这家小店是餐饮店,和之前那家卖糊糊的不一样,店里有正规菜单,桌子上有调味料和纸巾,墙壁上还有小镇居民们的合照贴画。
    楼天宝站在门口,她一眼看到了正对面那堵墙上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子搂着一名包着头巾的纤细女子,手上牵着镇子里的深皮肤居民。
    乍看之下十分真实,但仔细一看就知道是p的图。
    包头巾的女子迎上来了,她笑容满面地问:“你好请问用餐吗?”
    这女子的扮演能力不太行,她大概不经常给人提供服务,笑容里满是不耐烦。
    楼天宝道:“请问有什么特色菜?”
    女子指了指墙上的菜单:“就那几个,其他不会做。”
    菜单上的菜是薯条,炸鱼,还有肉饼汉堡。都是最简单的菜式,楼天宝瞥了一眼说:“多少钱?”
    女子:“一份十块。”
    楼天宝道:“太贵了,我吃不起。”
    那女子的脸色微僵,她抱起手臂:“吃不起还来?这里不打发乞丐。”
    楼天宝本就站在门口,她往后退了一步便离开了店铺。这女人虽然化了一个丑妆,但也看得出是姿色靓丽的娇娇女。
    楼天宝悄悄挪到了店铺的后门,她拉了一把门,门打不开。于是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截铁丝,弯成小圈,探入门内轻轻一掰,打开了后门。
    门内是后厨,楼天宝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她听到了胖男到处走动的声音,正在远离门口。于是她小心将门打开了,看了一眼里面。
    胖男正在后厨给自己做汉堡。
    为什么说是给自己做呢,因为他一边煎肉饼,一边往嘴里塞。肉煎得差不多了,吃得也差不多了。
    楼天宝在他吃肉饼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后厨。
    她琢磨了一下,要怎么将店前店后两个人解决掉。
    楼天宝摸过一旁货架上的透明塑料袋子。这是用来装做汉堡的面包的,楼天宝将这塑料袋拧成了一条绳,从后靠近了胖男。
    胖男正好做完了一个汉堡,他将做好的汉堡放到盘子里,与之前做的叠在一起。正当他想两手各拿一个汉堡起来吃的时候,一条塑料绳从天而降,将他的脖颈死死勒住了。
    楼天宝的身份牌力气奇大,这胖男被她勒得往后仰倒,差一点摔在地。楼天宝用力扛起他,手上也不松劲儿,这人的脸憋红了,憋紫了,很快没了气息。
    楼天宝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下把人勒死。她小心放倒男子,发现男子的脖子都被她扯断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果然自己变得冷血了,不知是末日的原因,还是副本的原因。
    胖男身上只有一张证件卡,好像是某个大公司的员工。
    楼天宝将卡收到物品栏里,又从口袋里摸出鹧鸪哨,走到门口轻轻吹了一声。
    吹完她立刻闪身回去。
    外边的女子本靠在吧台上发呆,她听到哨音,回头看了一眼后厨门口,没有看到人。
    “亲爱的,没事不要吹哨子。你没听帕德里克说吗?哨子只能用在紧急联系的时候。还是说你遇到什么事要找他?你应该连吹三声短音呀。”
    女子往后厨走来,楼天宝站在门旁,正巧她进来时挥手出刀。
    她连声都没出,直接被砍倒了。
    被楼天宝砍倒在地的女子没有直接死,她抽搐着颤抖着,捂着脖子上的伤口。
    楼天宝蹲下来,皱着眉对她说:“你好,女士。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如果你老实回答,我会给你个痛快。如果你不说,我会先包扎一下你的伤口,然后用更残忍的手段强迫你说。”
    女子的声带被她砍伤了,说不出话。
    楼天宝的胁迫很有效,她眼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颤抖着点头。
    “很好。我的问题很简单,想必你现在也回答不了太复杂的问题了,”楼天宝冷静地说,“我想知道,你们这些猎人和我们这些猎物之间有关系吗?”
    女子呆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点了一下脑袋。
    “下一个问题。我们必须死吗?”
    女子摇头。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猎物是不是有资格反杀你们?”
    女子迟疑了两秒,她好像在用仅存的意识思考什么,旋即点点头。
    “谢谢你。”
    楼天宝拿出包了抹布的手木仓,爆了她的头。
    好了,她没有罪恶感了。
    女子回答了她,他们这些猎物是被猎人带到大逃杀里来的,估计都是厌恶与被厌恶的关系。这女子还觉得猎物可以反杀猎人,那说明猎人本身就不在道德制高点上,他们选择屠杀猎物,本身就是犯罪行为。
    要知道正当防卫也是可以杀人的。
    楼天宝将女子的尸体丢进冷柜里,合上盖子。
    她仰头长叹,感觉自己的压力正在慢慢消失。
    真的,当反派也太——特么解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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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场游戏只有她不是反派。
    在知道对方都是npc的情况下,楼天宝需要适当调整心态。
    然后,就可以肆意动手了。(*^▽^*)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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