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京城送了消息来。”乔赟一早在官署候着将昨夜送来的消息递给言渚。
    陆思音看他愣神便拿走那书信看了看。
    淑妃有孕了。
    一时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言渚的样子也不想多提,便不再提起。
    “北边军情告急,昆部和库顿似乎有开战的趋势,父皇已经命你堂兄前往桓中、桓西两镇稳定局势了。”他说道。
    陆思音点头,也算是意料之中,只是那么快她也没料到。
    “我倒是好奇,库顿有意在避昆部锋芒,无人相助,雍锡一个人哪里来的胆量敢回到王庭。”
    乔赟知趣退下,她抿着唇眼神游离一阵,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是开了口:“你记得我同你说过左部可汗的事,当年他的子女都留在了延吴,其中最年长者改汉名为裘都,如今已经是延吴城守城将领。除了死去的巫祝外,当年左部大王的一些亲信,还在昆部手下的,这些年也与他联络过。”
    裘都为父报仇之心不减,左部的亲信当初那些年也遭了不少昆部的赶杀,这些年也被压制着,两相联系也算是埋下了线。
    当日雍锡离京,陆思音就让他去找裘都,只要王庭内乱无暇南顾,库顿此时再谈归降,事情就有了转机。
    言渚看着她一副平静样子忽地笑了笑:“这个局面,倒是筹谋得极早啊。”
    “是昆部不仁不义,活该至此。”她也应得理所当然,肃远侯府接济了裘都一家人,他们的敌意在二十余年的时间里消磨尽了,虽无重返故地之愿,只是昆部杀父之仇对他来说仍是心结。
    “你在看什么?”陆思音总见他眼神沉在自己身上。
    “在想日后万万不能惹恼你,”他叹了一声笑道,“否则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步。”
    她踹了他一脚害他差点又摔倒,而后才走到门外接着处置出兵前的事宜去了
    陆执礼和林筱的婚事在陆思音和言渚离京后叁日便办了,林辅生总是显得着急,闹得林太傅心中介怀许多,却也未曾多置喙。
    “伯爷,这是要送给秦侍郎和傅侍郎府上的贺礼,您看看挑选着一些……”那管家递上礼单、
    陆执礼练完剑才坐在树下,看了看便随手点了两样,那管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林筱叫住。
    二人本坐在树下石桌旁,他浑身出了汗喝了两碗茶水才放下,林筱坐在一侧皱眉道:“我记得此前就同你说过了,秦侍郎的夫人最不喜银器,傅侍郎又最厌胡人风气,你给前者送个银摆件,后者送十匹胡地纹饰锦缎,这是上赶着讨骂?”
    陆执礼喝水呛得咳嗽了好多声,一时也不敢说话,那管家看陆执礼的眼神赶紧笑道,“那夫人看……”
    林筱在礼单上重选了两样交给了管家看着陆执礼问:“这回记住了?”
    他点头。
    “谁厌弃胡人风气?”
    ……
    陆执礼突然起身道:“我去瞧瞧你昨晚说要购置的布匹。”而后便不管林筱在后头叫了两声,夺门便远走了。
    林筱虽气最后看他在槛前绊了一脚也顿时消了大半,也仍旧抱怨道:“什么事都记得住,唯独这些事情叫他上些心,却是从来都记不住的。”
    管家是从陆夫人从肃远侯府里挑选送来的,劝和道:“伯爷从小便是这样的脾性,一切也劳夫人操心了。不过伯爷对夫人交待的事从来是上心的,你说要购置的东西,他从来也不耽搁的。”
    “只是五回就买错了四回。”头两回二人才成亲七八日,她也不发火,后头熟络了一些,免不得要恼怒得多。只是看她冷脸,陆执礼就会赶紧再去一回买回所需之物,弄得她常常不知道火要向何处发。
    她想起此前的事又是觉得好笑又怄气,还没等那股情绪过去,却突然有宫中的旨意而来。
    将陆执礼寻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正抱着两匹布,这回倒是没错了。只是照着旨意,他明日便要启程去桓中。
    晚上她本想替他收拾行装,倒不如他一个人收捡利索,除了一应马具和佩剑盔甲,便什么也不带了。
    “如今桓中情势不明,恐危机颇多,往后我虽要驻守在那儿,你若不愿随我前往便留在京城。”他从马房喂好了马回来看她坐在桌边带着一分忧思还以为她是不愿离京。
    她没多说什么,想要替他宽衣休息时,他却向后退了一步:“我寅时便要启程,起身早也扰了你,就……”
    没等他说完林筱便拉过他的腰带沉着脸替他将衣衫褪下。
    想起新婚之夜的时候,她不住回想起被言沧绑着双手侵占时的场面,她惧怕性事,所以当陆执礼伏在她身上时不可避免露出了眼底的惧怕。
    他看了出来,也没多说便从柜子里又找出一床被子,而后躺在她身边说了声:“睡吧。”
    烛火已经熄灭,她不住颤眨着眼,既为人妇,这些事情本都是避免不了的,想要稳住地位,又能躲到何时。
    她慢慢攀上他的手,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绷着全身点了点头。
    只是褪去了下身的妨碍,她看不到太多赤裸的肌肤,没有亲吻与抚摸反倒让她没那么难受。看得出来他也不怎么擅长这件事,所以她不免难受,死咬着唇没有出声,微蹙的眉头和些许冷汗却说出了实情。
    “我……”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欲念不可避免被点燃,却看着她噙着泪的眼睛进退维谷。
    “你……往下一些,轻……轻一点儿。”她吞吞吐吐的,教着他做这事,总让她羞惭很多。
    虽然仍旧没什么章法,后来却也不至于疼痛,缓慢的碾磨将她的惧怕削弱,两道喘息逐渐交缠起来,她顺着他露出的脖颈向下看,汗水沾湿的内衫紧贴着他的肌骨,面前的身影将她脑海里噩梦般的影子覆盖。
    到情致高起处她双手拧着身下的被褥,温热的手突然覆上,勾出她的手指与她十指交缠。
    那是除身下相合外他们唯一的触碰,比她意料中的要让人安心许多。
    此后的夜里陆执礼倒是没再主动伸出手过,她以为是那晚让他觉得有了隔阂,他看上去也没什么兴致。
    只是后来撞破他叫人带进房中的避火图,二人对视尴尬时,她才绞着手对他说:“我们……是夫妻,你不必……”
    后头的话她没说下去,只是再到夜里时,她略微侧过脸看着他的时候,没有谁说开始,温热的手掌隔着内衫扶着她的腰身,赤裸白嫩的双腿犹疑着攀上身上人。
    有时候她在想,在这档子事上男子是不是都颇有天赋,虽没有太多情趣亲密可言,那分身对花穴的挑弄刺激却越发得心应手。从起初的微喘,到后来抑制不住溢出呻吟,每每高潮迭起时的温柔让她渐渐淡忘曾经的羞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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