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之前的样子,到处的布置摆设都没有变,但给他的感觉却突然间变了。
    他换上拖鞋,像之前的日子一样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矮几上,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水,一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闻无笛不在,他连晚饭也不想做。
    懒得再出门,t他拿出手机想随便叫个外卖,却发现没有食欲。打开电视,随便播放,却连声音都不想听。
    无聊,还不如继续待在公司。
    靠在沙发上,陆翱百无聊奈地想着能让自己提起劲来的事情,想了半天却发现,之前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好像全都在这一天这一刻失去了吸引力。
    实在是太过无聊,陆翱索性打开了电脑,找出严标下班之前发来的文件重新看了起来。
    陆家雄打电话过来时,陆翱正在处理一个项目的问题。
    陆家雄刚听陆翱喊了声爷爷,就被陆翱连续问了几个工作上的事情。等陆家雄下意识地一一解答完这些问题,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陆翱居然还在工作。
    心生慰藉之余,陆家雄也有点心疼自己的孙子。
    陆家雄:“小翱,虽然工作需要努力,但是也要劳逸结合,都这么晚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陆翱:“还没吃,一会儿忙完了再吃。”
    陆家雄老怀甚慰,没想到陆翱竟然这么努力,心里既骄傲又心疼。
    陆家雄:“别忙了,事情是忙不完的,你先去吃晚饭,小闻回来没,你跟他一块儿多吃点。”
    陆翱右手敲着键盘,左手拿着手机,一边说话一边办公。
    他道:“无笛去庄市拍广告去了,我一个人在家。”
    陆家雄:“那你就一个人吃吧,随便吃点什么,这都几点钟了,再不吃胃都要饿坏了。”
    听到陆翱敲键盘的声音,陆家雄怕陆翱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继续劝道:“你们年轻人不要都觉得自己身体扛得住,胃一旦饿坏了,后面就再也养不回来了,到时候许多东西都不能吃,有你难受的。”
    陆翱停下手指,往后一仰靠在藤椅上,叹着气道:“我没胃口,不想吃。”
    “没胃口也要吃东西!”陆家雄道,“既然小闻不在家,那你就回来,我让阿姨给你准备饭菜。”
    陆翱不想回去,他能感觉得到,回去了他也不见得能好一点。
    “爷爷,你不懂。我就是感觉不太对,忙一忙可能反倒更好一点。”
    陆家雄活了半个多世纪,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事,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怎么可能不懂。
    他这个孙子明显就是想人家小闻了。
    想到陆翱之前还硬着脸跟他说自己现在对闻无笛没感觉了,陆家雄就想笑。
    年轻人就是好面子,连陆翱都免不了俗。之前突然间改口说不喜欢了,估计是感情受挫了吧。
    也不知道他这孙子的情路现在如何了,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样子,陆家雄觉得够呛。
    “你说我不懂,我看你才是傻了。”陆家雄道,“人家小闻出去拍广告,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他吃饭了没?”
    “这样不太好吧。”陆翱有些迟疑道,“万一他睡了,我会不会打扰到他?”
    唷,还知道不好意思呢。陆家雄在心里笑了一下,给他找了个台阶,“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早,他为我们陆氏拍广告,你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爷爷您说得对!”陆翱来了精神,突然间离开藤椅站了起来。
    听到那边的动静,陆家雄觉得好笑,说了陆翱一句傻小子,叮嘱他记得吃晚饭后,就挂掉了电话。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感情的事得讲究一个水到渠成,但陆家雄不觉得,年轻人谈朋友是讲不得面子的,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越主动越有机会,他当年就是这样追到了心爱的人。
    好在陆翱这方面还比较像他,认准了就不撒手,也是个人才。
    .
    闻无笛坐了半天车跟着团队一起去到庄市的拍摄地点,又帮着队伍里几个体力较弱的女孩布置背景,一直忙活到了傍晚才弄完,包括他在内整个团队都累的够呛。
    接到陆翱的视频电话时,闻无笛刚洗完澡出来,正准备用毛巾擦头发。
    “喂,陆翱?”点了接通键,闻无笛偏着头拨弄着额前的湿发,挑眉看向手机镜头。
    “……”
    陆翱本想问他吃过晚饭了,没想到视频一连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时间连准备好了要说的话也忘在了脑后。
    庄市偏南,气温比北市高一点,酒店里开了暖气,闻无笛在房间里就只简单地穿了一件浴袍。
    暖黄色的灯光下,暗红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闻无笛的身上,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身上还带着一丝水汽,那浴袍有的地方被泅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竟无端显出一丝淫糜。让人恨不得顺着那微微松开的领口,伸手进去一探究竟。
    淫糜是陆翱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心里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看到镜头那边的那个人,他就觉得口干舌燥,耳根发烫。
    好想、好想把他……
    闻无笛刚才浴室里出来,忙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他慢悠悠地擦着头发,整个人都透着一丝懒意。
    半晌没听到陆翱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只见陆翱正眼神发直,呆呆地看着镜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翱?你怎么突然发呆了?”
    闻无笛的声音终于令陆翱回过神来。
    他猛地低下头,紧张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狠狠地谴责了自己一下。
    他刚才到底是什么回事?居然盯着闻无笛看直了眼,简直就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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