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住池岩脚的小团子,因池岩突然飞起而渐渐抱不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一样想追的曲宁急忙飞身先接住小团子,刚才只顾着劝池岩,竟根本没意识到小团子还在脚下,也不知道他被池岩的内力弹飞出去的时候有没有伤到。
    旬郁眼见雪又砸来,就要再带容辛躲,但身体已然到极限。
    电光火石间,月瑾一掌将旬郁推远,带容辛以最快的速度后退躲避。
    密密麻麻一整片一整片砸来的雪,如泰山压顶,又如天塌下来一般。
    月瑾的速度快,雪的速度也快,几乎直追两人。
    后方便是雪山山壁,退无可退,月瑾腾出一只手,运足十成内力一掌抵抗,却连一两分都没有抵抗住。
    后背重重撞上山壁的一刹那,月瑾想也不想地侧身面对容辛,用自己的后背来抵挡直直砸来的雪,用自己的命来护着容辛。
    雪,正中月瑾后背。
    月瑾猛然吐出一大口血,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带着容辛坠落。
    容辛虽然被月瑾牢牢护着,但不会武功,还是明显被波及到,一口血涌上喉咙,又硬咽下去。
    击中山壁的雪,如利刃般硬生生斩落雪山的整个山顶,整个山顶都向后轰然倒塌。
    击中月瑾的雪,跟着月瑾落下,虽不是雪崩,却与雪崩无异。
    月瑾刚落地,几乎来不及闪躲,就被落下的整片雪活埋。同样是千钧一发之际,月瑾奋不顾身地将容辛护在下方,护住一小方天地。
    雪下,昏暗中,容辛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朕……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月瑾毫不后悔,下方护着容辛,背上顶着厚重的雪,这样没有人看到的空间下,才敢将容辛揽入怀。他不知道他沉睡在雪山的这十多年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当年相府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会变得一心争夺皇位。他只恨他缺席了那十多年,在池封廷算计她的时候,在她二哥、四弟及父亲去世的时候,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没守在她身边。
    被月瑾推开,继而躲了过去的旬郁看到这一幕,心急到极点,急忙命令所有士兵上前挖雪,他自己也跑着上前挖,定要救出被埋的容辛,希望容辛还活着。
    池岩落地,吐血不止,但为了确保雪下的容辛必死无疑,还欲运功,想压上更多更多的雪。
    池临跟着落地,脚步迅速上前也想去挖雪救容辛,但迈出一两步后硬忍了下来,转身扶住哥哥,硬让自己不去看与忽略被埋的母后,不去顾母后的生死,“哥哥,你怎么样?”
    池临的举动,池岩都看在眼里,运功的手一顿,瞬间被内力反噬,一大口血喷出,人朝地上倒去,单膝着地。
    “你怎么样?”曲宁带着小团子追来,快速放下小团子,与池临一起扶,可不论怎么用力还是扶不起来,最后只能跟着跪下,急按住池岩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问池临道:“金疮药呢,金疮药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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