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求而不得,既然已经看到展希宇和夏雪珂之间,日渐越深的牵绊和爱意,自然也该到了默默引退, 不去打搅影响的时候。
    消失和距离, 能叫他习惯慢慢失去展希宇,习惯一个人的黑暗冷寂。
    他当然还会再回来,这次身体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
    但往后再回来,就是展希宇和夏雪珂的订婚典礼了。
    再后来,每个人都会习惯他的消失一段时间, 再回来几天。
    等到每个人逐渐承担起自己家族的责任使命,这种相聚就会变得更少更难得也更习惯。
    姬清走完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戏份, 剩下时间, 自然是用来尽情享受度假的。
    他对这黑暗世界的少主生活,还是很好奇的, 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 其他继承人之间的相处,是个什么模式。
    终于不用再围观几个小孩儿谈恋爱,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放松。
    在姬清出国之前,国会议员的骆家出了一则丑闻。
    骆家的公子,长期骚扰虐待家里收养的孤女, 对方不堪其扰,意图自杀,这才揭露了这起丑闻。
    那女孩儿秀外慧中,明媚大方,在学校的风评很好,身上被施暴的痕迹一清二楚,那洛少爷还一脸冷笑说她是自愿的,几乎立刻就引爆了舆论焦点。
    那个号码被打通,少女失望又了然的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冷静专业的声音。
    秘书放下电话,传达了那边少女的请求。
    姬清摆摆手:“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其他你尽力施为。在议员的位置上,扶持一个我们姬家的傀儡,并没有什么不好。”
    “少爷,这样的人,老爷早就已经有了。”
    姬清笑了笑:“那代表的是我父亲的意思,不是我的。坐久了,他们自己也认不清楚主人。”
    “是。”
    骆安安活在全民瞩目中,固然安全有保障,没人敢对她做什么。但也会被当做一个打击对手的靶子,并不绝对安全,也不会自由。
    不久,这通电话之后,她就如愿被人作为资助的贫优生,被送去国外某个发达国家去读书。
    在远渡海外的游轮上,想起不久前她还过着的人生,恍然如前世。
    而这一切的起因,改变,不过是,她好奇叫夏雪珂神魂颠倒,也不能说出口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还行,也可以试着勾引睡一次。
    却没想到……
    ——展希宇——
    展希宇目送姬清的飞机离去,许久,才慢慢慢慢的走着,漫无目的,然后累了一样,躺倒在草坪上。
    风凉凉的,有点像那个酒庄的夜晚。
    他受不了夏星河,抓狂的出门,听到墨非昔和姬清对话。
    “展希宇喜欢别人,你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是啊。从小到大,他都对我很好,就像我的所有物一样,会成为别人的,就好像我被人侵略了一样,当然不开心。”
    他下意识的躲闪了,没有走出去。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开心,又有些烦恼,纠结。
    他也看到了,对话最后,墨非昔站在姬清背后,手按着他的肩,靠的极近,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不舒服。
    墨非昔脸上的表情,一样的纠结,烦恼,渴望,又强自压抑,最后变成一种深沉的温柔。
    黑暗里,并不能看清楚,也许那些情绪都是他的遐想,只有那抹温柔不能错认。
    姬清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是并不在意的。那是完全不在乎,无所谓,不好奇,不探究,不过心,仿佛有些无情无心的不在意。
    展希宇的心,突然有一阵刺痛。
    就好像,姬清这种漠然遥远的距离,全然不在意的随意,是对着他的一样。
    或者说,是对着未来的他的。
    所有人里,姬清看着最温和好脾气,常常是近乎纵容的对着他和夏星河的突如其来。
    但是,其实最为强势,让大家不能违抗的,反而是姬清。
    他躺在地面上,看着带走姬清的天空,就像那天舞台剧上,躺着,看着大银幕上,面具下的那张脸。
    陌生又熟悉。那么完美,那么冷漠,那么遥不可及,让人渴望得心痛,却只能看着。
    就像沙漠里渴死的人,望着海市蜃楼的绿洲。
    他紧紧闭上了双眼:“不是说,是我的吗?”
    ——夏星河——
    所有人都知道,夏星河对他人情绪的敏锐,对危险的感知,就和他对美色的雷达一样灵敏不会出错。
    这话当然是对的,所以,他从第一次打开直升飞机的门,一眼看到人群里那人的第一眼时,就知道,这是个非常美丽的人,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美。
    强势而又华美,不可接近。
    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墨非昔看姬清的眼神不对。
    这种眼里只有医术病症,理论研究,信奉逻辑和数据的宇宙直,也会突然被某个特殊的存在吸引,偏离轨道吗?
    剧场里的断电不是意外。
    强烈的嫉妒独占,竟然不肯叫人多看那张脸一眼?
    虽然他也挺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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