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还是要再等一段时间的,至少等到主角受入宫,为他所专宠。
    攻受两人情愫暗生,而他对主角受百般虐待。
    这才刺激得主角攻月笙箫等不及,下了一步狠棋,为此甚至牺牲了博源公子。
    他面具下是个什么样子,以及为什么不能摘下面具。月笙箫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毕竟看过他们那边,同样喝过毒酒的徽之公子的样子,就能明白了。
    抓着他这个死穴,自是要在关键时刻发力,打蛇打七寸的。
    现在就迫不及待的给舆论铺陈造势,算什么?
    难道徽之公子不甘寂寞又要出山,这是要他给对方先行探路呢,还是背锅?
    姬清饶有兴致的猜测着。
    帝王的沉默,看在别人眼里却是无计可施,被逼无奈。
    温顺的侍从轻声细语的说:“前朝那边也有声音,想要王上出面。清明祭天怕是推脱不过。您若要露面的话,药物奴都准备齐全了。王上不必忧心,一切都有奴在。”
    “是,只有你一直在孤身边。永远都不会背叛孤,离开孤。”
    面具后凉薄的唇角却微微掀起一个隐秘有趣的弧度。
    “奴是王上的影子,王上在哪里,奴就在哪里。永远不会走远。”
    朱红的袍袖下,那只苍白冰冷的手,落在伏跪的侍从的头上,轻轻的一抚而过。
    “你想要什么,孤都会给你,钱或者权,都可以。所以你,千万不要做背叛我的事。”
    “是。”王上甚至对他自称我,那该是何等的亲近信任,侍从的手都微微发着抖。
    那如果是,钱权之外的东西呢?
    人的誓言和真心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因为每一刻每一秒都会变。
    说的时候认真,变得时候更真。
    欲望也是,既无穷无尽永不满足,也随时随地改弦易张。
    但,欲望总是存在着的。这就很好了。
    清明,帝王祭天,就跟寻常人祭祖一样。
    所有的朝臣排列整齐,鸦雀无声,静候于紫宸宫前朝大殿之前。
    庄严肃穆,万众瞩目,等着流言热潮中不肯露出真容的帝王。
    姬清如常出现,朱红严正的礼服,戴十二道旒冕。
    无一差错。
    朱红绣着暗黑暗金的龙袍,衬得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透明。
    最是俊美凉薄的高贵,人间至尊,仿佛生来就是要坐在那个位置上,被万人朝拜仰望。
    礼乐的唱和,随着众人心甘情愿的三拜九叩,月笙箫下意识抬头看着自身边走过的身影。
    十二道旒冕下的天颜,无法想象的震撼,毫不停留从面前经过。
    眉目的线条尊贵又冷淡,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沉寂静谧,比起人君更像神庙里供奉的帝君。缺乏七情六欲,没有一丝烟火尘埃。
    既无欢喜,也无悲哀。
    无情无欲,在一位暴君身上,多么讽刺。
    良久,月笙箫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姬清的双腿毕竟虚软,不能久站。
    本该帝王亲自走上去的九十九个台阶,都是被抬上去的,无人敢有异议。
    这一次的出行,月笙箫和几个侍读都有幸伴驾。
    侍读这个称谓,是他们这些名门公子掌管碧霄楼的笔墨书写工作后,潜移默化的。毕竟,和一帮后宫男宠同一个称谓,实在是太膈应人了。
    负责拱卫安全的自然是靖荣大统领。
    自从上次触怒帝王,他再也无缘面圣,每次求见都被文大人摇头拒绝。
    王上并不想见他。
    这一次自然是存了尽心尽力,挽回圣心的意思,前前后后防守严密,飞鸟难入。
    清明前后总是要下雨的。
    淅淅沥沥不大不小,好在是整个祭天的仪式都中规中矩的结束之后。
    月笙箫陪王上站在山顶的亭子里。
    雾雨濛濛的远山并无什么好看的,因为什么也没有。
    年轻的帝王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眉目纹丝不动,整个人也如同玉人一般。
    这样近的距离,似乎真的有传说中的龙气似得,压得站在旁边的人喘不过气来。情不自禁就要去注意他,目光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描摹。
    月笙箫闻到药草的味道,混合春天野外的气息,非常好闻。他情不自禁走近了一步。
    帝王似是完完全全无视了他,月笙箫的目光便渐渐不再过分克制小心。
    那不曾朝他分来一丝余光的男人,却忽然说了话:“不曾听笙箫谈起自己,你是在孤面前,最为沉默寡言的一个。”
    指甲嵌进指腹的一丝痛意叫他立刻稳住了心神,垂眸组织了一下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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