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音再次语塞,捏了捏拳头,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季律浑然不觉得的微微弯身,手肘抵着桌面撑着下巴看她,从眉眼划到唇角。
    不知为什么越看还越觉得顺眼,他弯了弯眸,“此间事了后,你若是无处可去,大可来找我,我在身旁给你留个位置。”
    “你看怎么样?”他侧头询问的看向轻音。
    轻音稍挑了下眉尖,伸手将桌上摆在盘子里的果子,拿起一个朝人砸了过去,咬着牙假笑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季律后仰用手接住果子,不解的蹙眉,“本座的左膀右臂,向来能者得之。结果万年间没看到一个顺眼的,如今许你,你竟然不愿,真是不知好歹。”
    轻音闻言默了一瞬。
    所以说这是个活了一万多年的老怪物?!
    “谢谢抬举,我觉得大可不必。”她眼皮跳了一下,轻声婉拒,“这边事做完之后,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希望如此。”季律把玩这手中的果子,微顿片刻后,勾唇回道。
    不必再见,就是没有再见的必要了,他的事做好了,不就没有必要了吗?真想快点弄死那个老怪物啊!
    …………
    “三殿下,前面就是东岐的境内了,你看我们是?”领路的人勒住缰绳,询问的看向旁边的楚泽。
    楚泽稍稍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后,牵着马绳走到了季律的车旁,说道:“大哥,东岐到了。我们是整顿歇息,等父亲的回信,还是直接去往京都。”
    马车的帘子被稍稍的掀开了一角,季律看了他一眼后,问道:“你认为呢?”
    楚泽透过车窗向里看了一眼,见到里面那道隐约出现的人影后,垂眸道:“我认为还是早些归京较高,以免中途出什么差错,让父亲平白担心一场。”
    季律听后,转身侧头询问的看向轻音。
    轻音自是将他二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她抿了抿唇瓣,朝着季律摇头,说道:“二位已经帮助我许多,阿爹的事便不再耽误你们。我和兄长在此处等着消息便好。”
    “大哥的意思呢?”楚泽微微点了下头,觉得此人还算识趣后,重新看向季律。
    季律放下车帐,身体向后一靠,似乎都没细想的回道:“我想陪她在这里等一等。”
    “大哥,你这是做何?”楚泽不理解,蹙起眉头说服道:“如今山匪未灭,安危难测,你又是如此身份。”
    “不顾自己性命也罢,可又将其他人的放在眼里。可曾想过父皇?”
    他压低声音,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眼中掠过杀意,五指握紧了缰绳,“仅仅为了这一个才相识没几天的女子,就要如此吗?”
    凭什么你有资格任性,可以不计后果的做出决定。
    马车中的季律听到他这番话,手臂一抬再次将帘子掀开,神态认真的纠正道:“你说的不对。”
    “我们虽然相识没几天,但如今我喜欢她,对于喜欢的人自然是要多上心,我觉得没有错。”
    “喜欢?”楚泽眼中划过一丝怪异,似乎无法理解,脸上的表情都僵滞了一瞬。
    旁边的轻音原本还在认真的听他口中的理由,一听这个话头,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趁着楚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说瞎话的人给拉了下来。
    “你又胡说些什么?”她拧着眉,一脸难言的看着对方。
    季律没料到她反应如此大,浅咳一声后,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拂下去。他眼神迷茫,语气里待着淡淡的疑惑,思索片刻后,道:“常望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要昭告天下,无论她做什么都要全力支持的。”
    “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说了便是。”他缓缓抬眸,看到轻音呆滞的表情,抿唇改了个口。
    轻音听后,深深提了口气,扫了眼外面的人影,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半晌才语无伦次的憋出一句话,“你真的是……胡说八道!”
    “那该怎么办?”季律侧了侧头,听了轻音的话,眉宇间聚起一片凝重,不解的问道:“我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轻音从马车中撑着案桌起身,摇头道:“你怎么做都是不对。”
    “而我,现在并不需要你陪。你乖乖回到东岐国都,扮好你的皇子,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季律拧眉,微微仰起头看她,出声打断,“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是说喜欢我。”轻音倾身,盯着季律的脸,看着其眸中自己的倒影,笑了一下,凑近他的耳边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季律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顿,看着眼前凑近的脸,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她继续道,“我们手里都有各自的秘密,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轻音说完后,就起身看了他一眼,见对方既没说话,又没反对,便认为他答应了。
    “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明白喜欢是什么,也知道了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蠢了。”
    言罢,轻音直接转身推开车门,朝着一旁面色奇怪的楚泽微微颔首后,才下了马车,向队伍中的大壮走去。
    季律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轻音说的话大半他都没有听进去,直到人走了半天,他才缓缓找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将手扶向胸口,感受到里面怦怦乱跳的心脏后,又张来手心放到了眼前。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十分陌生,又有些新奇,他睫羽微颤,眸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这是什么?”
    “人,真得奇怪。”季律缓缓叹了口气后,重新拉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的人说道:“在这里休整半天,留些人下来,再动身回去。”
    楚泽手握着缰绳,带着马原地踏了几步,视线扫过季律微红的耳朵,垂眸点了下头。
    外面的风从窗外带进车内,季律被风一吹,喉间的痒意逐渐涌了上来,他伸手掩唇正准备当下车帘缩身回去,视线透过楚泽向外一扫,就看到在人群中走过的轻音。
    和她怀里抱着的兔子。
    “常望。”他坐在车塌之上,想了想后,敲着车壁唤来了门外的侍从。
    …………
    轻音正跟着大壮商量接下来的事,就被赶来的常望唤住了步伐。
    她停下来,先是望了眼马车的方向,随后才看着人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常望看着也是一脸的为难,但想到那位祖宗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张笑脸,“主子说姑娘思父心切,想来也顾不上其他。所以主子让奴才来……”
    话落,他往轻音的怀里抬了抬眼,指向打着瞌睡的小白兔,说道:“帮姑娘照顾一下这个小家伙。”
    “左右姑娘都是要过去的,到时候也算正好。”
    轻音看了看手里的兔子,又再次望了望远处的马车,最后和身旁的大壮对视了一眼,才伸手将兔子递了过去,“替我谢谢你家主子的好意。既然他喜欢,就先养着,麻烦了。”
    “不麻烦。”常望摆了下手,接过兔子后,摇头道。
    “其实我跟在主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也是头回见到他如今这副生动的样子。这还要多谢姑娘的。”常望继续道。
    轻音一顿,“生动?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其实她更想问常望的是,他就没发现他的主子早就变了一个人吗?
    “主子生来体弱,自小就不喜欢热闹,常常把自子关在屋子里,平日里也很少说话。”常望叹了口气,“也就国……老爷能跟他聊上几句。至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除了端茶送水,伺候他的隐居外,也没怎么相处过。”
    “原来如此。”轻音眼中划过了然。
    这样就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姑娘,你算是我家主子第一个在意的人。若是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轻音笑了笑打断他,“不过,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乱给他出什么主意了。”
    “姑娘都知道了?”常望倒是没有尴尬,只是歉意的笑了笑,问道。
    轻音点头,“是啊,既生硬又无聊。你还是劝他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体上,不要成日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姑娘果然还是关心我家主子的。”常望听完,稍顿片刻后,非常欣慰的点了下头,赞同道。
    轻音脸上的笑瞬间一僵,随意敷衍了一下,就借着话落的空隙,张口告退,并带着身边的大壮快速离开了。
    …………
    “小菊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新来的婢女看着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小菊,蹙了下眉担心的问道。
    小菊将她拉到角落,左右察看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十分可怜的开口,“春晓,听说你老家那边有个非常厉害的巫师,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我一下。”
    春晓闻言,故作一惊的点头道:“有是有,只是小菊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和我具体说说,我也没办法帮你的。”
    小菊:“我怀疑,小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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