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打开了车门,妇女看车门开了,拉着娃娃就要上车,不知怎么的朱严突然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去推妇女:“下去!”
    他的手刚碰到妇女的胳膊,妇女就是一声惨叫,摔了下去,朱严迅速关上了车门。
    曾春亮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猛的一脚油门,车子一下子窜出老远,朱严回头去看,明亮的月光下,哪还有妇女娃娃。
    两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曾春亮不敢再停车,一口气开到了前面的邓县才敢停下来。
    曾春亮这会儿才顾上问朱严:“你看到啥了?”
    朱严这会儿手脚都是软的,哆嗦道:“我啥也没看到,就是觉得不对劲,然后就推她下去,谁知道我的手刚一碰到她,她就叫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她胳膊一下子没了,这要是个大活人,我就碰了一下,她能胳膊就没了?而且你再想想,这半夜三更的,那儿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咋会有人?”
    两人是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再开车往前走了,找了个招待所,敲开门住了进去。
    睡觉前朱严想抽根烟,往口袋里一摸,先摸出一小撮灰来,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丁颜给他的那张符被他随手放到了这个口袋里。
    如今符篆变成了一小撮灰,他就是再愚钝,也知道刚才是符篆起了作用,要不然,他俩肯定要被鬼给缠上了,说不定都没命了。
    这才真的相信了,下古墓的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真有鬼啊。
    朱严喃喃道:“等回去了,我要问丁大师多买些符篆。”
    曾春亮:“带上我,一块儿买。”
    回到家,趁屋里没人,丁颜问陈瑞:“你是不是看到我写给马校长的那些信的时候,就知道是我了。”
    陈瑞正色道:“没有,那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记忆。”
    丁颜抬手就去打他:“信你才怪。”
    陈瑞捉住了她手,然后轻轻松松的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丁颜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陈瑞一个胳膊就能压制得她动弹不得,两人要是打起架来,估计10个她都不是陈瑞的对手。
    丁颜:“赶紧起来,一会儿小宝看到了又该说你打我了。”
    陈瑞吓的赶紧起来了。
    刚站起来就听到陈忠和喊他:“老二,过来一下。”
    陈瑞去了堂屋,看到堂屋的八仙桌上铺好了报纸,还有毛笔,墨水,陈忠和正拿着毛笔写字。
    陈忠和看到他来了,把手里的毛笔递给陈瑞:“一年没写了,练练。”
    因为陈忠和和陈瑞都练过毛笔字,而且写的也不错,所以每年过年,村里的春联基本上都被这父子俩给承包了,不收钱,只要把写春联用的红纸裁好拿过来就行了。
    再有一星期就过年了,估计这两天,村里人就该过来叫他们帮着写春联了。
    陈忠和怕一年没写手生,所以今天特意拿出纸笔练练。
    陈瑞接过毛笔,蘸了下墨水,然后在报纸上写了四个字:开门见喜。
    陈忠和满意道:“比去年有长进。”
    陈瑞:“爹,颜颜写的比我好。”
    陈忠和:“……”
    丁颜:“……”干吗扯上我,你就不怕漏馅?!
    陈瑞:“颜颜其实一直在偷偷练字,她比我有天赋,写的也比我写的好。”
    说完把手里的毛笔递给丁颜:“你写给爹看看。”
    丁颜只好也写了4个字“春风得意。”
    陈忠和一看丁颜写的字,惊讶道:“你练的是颜体?”
    丁颜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陈忠和是个书法爱好者,对字写的好的人,也格外看重,很是喜欢丁颜写的字:“老二,你这字跟丁颜的一比,可是差远了,以后可要多下功夫了。”
    陈瑞“嗯”了一声。
    陈忠和立马给丁颜安排任务:“回头村里有人过来让写春联,你也帮着写写。”
    田秀芝正好路过:“这是想显摆呢,小宝娘,你别搭理你爹,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
    丁颜笑道:“写,我也正好想显摆显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丁颜问陈瑞:“你今天吓了我一跳,万一爹不信我偷偷练字咋办?”
    “你懂玄学这事儿,他不也慢慢接受了?凡事总有个开始,你懂那么多,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多难受。”
    丁颜捉住他乱动的手,问他:“你为啥对我那么了解?”
    上辈子两人明明就是小时候在一块儿玩过,而且也不是经常在一块儿玩,长大后就很少再见面了,可陈瑞对她,好象什么都了解,丁颜不能不感到奇怪。
    陈瑞眼神乱飘:“小时候不是在一块儿玩过嘛,人的喜好,一般都不会变的……”
    丁颜趴到他身上:“瞎说,再不说实话,我搔你痒痒。”
    陈瑞趴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丁颜脸一下子红了,伸手就去搔他,陈瑞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钳住了她两只手,然后一个翻身,小声道:“试试。”
    丁颜急道:“灯。”
    陈瑞腾出一只手,拉下了灯绳。
    第二天村里就有人过来找陈忠和写春联,陈忠和让丁颜写。
    那人惊道:“他叔,小宝娘还会写字?”
    陈忠和:“她比我写的好。”说完给丁颜打下手,把裁好的纸按着顺序在桌上放好,然后他念,让丁颜照着他念的写:“旧岁又添几个喜,新年更上一层楼,横批:辞旧迎新。”
    丁颜写好后,陈忠和得意的给那人看:“是不是比我写的好?”
    那人也不懂,见丁颜写的工工整整,放心了,笑道:“你俩写的都好。”
    丁颜又帮她写了几幅,那人拿着写好的春联满意的走了。
    陆春霞正好过来要找田秀芝问蒸馒头的事,看到那人拿着春联,跟那人打招呼:“三婶子,来找我爹写春联啊?”
    那人高兴道:“是来找你爹写春联,不过这回不是你爹写的,是小宝娘写的,小宝娘现在真有本事,字还写那么好。”
    陆春霞听了,心里就有些酸溜溜的:“她二婶现在是能干。”
    那人顺嘴来了一句:“以后你可得向小宝娘学习学习了。”
    说完高高兴兴的走了。
    陆春霞探头往院子里一看,果然看到是丁颜拿着笔在写春联,陈忠和在一旁打下手,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也不去找田秀芝了,拉着脸回了自己家。
    陈祥看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问她:“娘咋说的,今年还合一块儿蒸馒头吗?”
    陆春霞:“没问。”
    陈祥看了看她脸色:“咋了这是?”
    陆春霞气道:“我刚去了那院,就看到娘一人在厨房忙活,老二媳妇在那儿跟人写春联,爹给她打下手,你说她一个当媳妇的,大过年的,不去厨房里干活,在那儿写字显摆,那是她显摆的地儿吗?一个女人好不好,看的是她家务活做的好不好,不是看她字写的好不好看,可你看她,连个馒头包子都不会蒸,跟老公公站一块儿……”
    陈祥听不下去了,脸一沉:“大过年的,你胡说啥呢?”
    陆春霞:“我现在就是看不惯她。”
    “她又没吃你的,又没喝你的,你有啥看不惯的,你咋现在成了事儿精了。”
    陈祥说完,不再理陆春霞,站起来走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田秀芝来了,陈祥喊了一声:“娘。”
    田秀芝:“我刚才好象看到春霞过去了,出来就不见她人了。”
    陈祥:“她看那院人多,就回来了。”
    田秀芝笑道:“都在那儿看小宝娘写字呢,我都不知道,小宝娘还有这本事,连你爹跟老二都夸她写的好呢,我也看不出来好坏,就是看着写的比你爹和老二写的工整。”
    儿媳妇能干,还那么多人夸,田秀芝觉得脸上有光,忍不住就多夸了几句。
    陈祥:“我也过去看看。”
    田秀芝:“去吧,回头叫她也给你写几幅。”
    陆春霞听了田秀芝夸丁颜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可田秀芝都来了,她又不好躲着不见,便从屋里出来了。
    田秀芝:“你刚过去是不是想商量蒸馒头的事?”
    过年家家户户都要蒸馒头包子,至少要吃上十天半个月的。
    以前都是田秀芝和陆春霞一块儿蒸,蒸好了两家平分,所以刚才陆春霞过去跟田秀芝商量哪一天开始蒸。
    可这会儿,她改变主意了,她不想跟田秀芝一块儿蒸了,因为她觉得两家一块儿蒸,丁颜就等着吃现在的,也太便宜了。
    陆春霞:“娘,我过去是想跟你说蒸馒头的事,我是想着,雅丽跟雅娟都大了,也都该学着干家务活了,所以今年我想自己蒸,也教教她俩咋蒸,省得以后嫁了人,连个包子馒头都蒸不好,叫人看笑话,说到底,做人媳妇,还是得家务活拿得出手,别的都是虚的。”
    第77章 田秀芝跟别的婆婆不一样……
    马上要过年了, 家里天天热热闹闹的,儿子媳妇连带着孙子都被人夸,家里人气旺, 预示着来年的日子肯定也是红红火火的, 田秀芝心里挺乐呵,结果到了陆春霞这儿, 就是被陆春霞夹枪夹棒的一顿说。
    田秀芝也听出来了, 老大媳妇这是在编排丁颜呢, 然后也暗戳戳的说她偏心。
    偏心是有的, 5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长呢, 她已经尽量一碗水端平, 老二媳妇有的,老大媳妇也都有, 给孙子几块压岁钱,孙女也一样, 更别说这些年,她心疼老大土里刨食不容易, 还一直都偷偷贴补着老大家, 要真说起来, 她偏的其实是老大家。
    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至于两个儿子谁家能过的更好,那就各凭本事了。
    田秀芝只当没听出陆春霞话里的意思,笑道:“你说你年岁也不算大,咋比娘的思想还老套,要是有手艺傍身,不比光会干家务活强?家务活谁都会干,手艺可不是谁都会, 别的不说,就说娘吧,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做衣裳,可就凭这一点,你爹都不敢轻看我,村里人也没人轻看我,你爹要是敢轻看我,我挑子一撂,我出去给人做衣裳,我也能养活我自己。”
    自从上次顾成全媳妇夸她裁缝手艺好,丁颜又张罗着给她租房子开裁缝铺,田秀芝现在的底气是直线上升,很是为自己有一门手艺骄傲。
    陆春霞:“……”自己这婆婆咋就跟别的婆婆不一样!
    田秀芝:“雅娟跟雅丽,好好念书,就是念不出来,以后也学门手艺,技多不压身,自己有本事,谁也不敢轻看。”
    田秀芝虽然一句都没有提丁颜,可话里话外都是在为丁颜说话,陆春霞也不是个傻的,就为了每月老太太贴补她的那些钱,她也不会跟老太太撕破脸,便缓和了语气:“娘,我是怕这两孩子以后懒,啥活也不会干,自己都顾不住自己,让人笑话。”
    田秀芝:“话赶话,娘也是顺嘴这么一说,活该干肯定还得干,要不然,一家子人吃啥喝啥?天上又掉不下来白面馒头。”
    田秀芝轻易不敲打儿媳妇,就是以前丁颜在家里作天作地,田秀芝也没轻易说过她,她想的开,儿媳妇又不是跟她过一辈子,只要儿子能受得了就行。
    今儿个她之所以敲打了陆春霞两句,也是看出来陆春霞有点眼红丁颜,最怕的就是一家子人里有谁得了红眼病,那这个家早晚有一天会散。
    该说的也说了,田秀芝见好就收,站起来对雅娟雅丽说道:“奶刚炒了花生瓜子,五香味的,可香了,你俩过去拿些过来吃。”
    雅娟雅丽看着陆春霞,陆春霞:“看我干啥呀,你奶给你们吃的,还不跟你奶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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