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闻森不理任何人,不羁地盯着顾熙,转身!
    “回来!”葛琳络喊。
    “我去跟他说。”顾熙安抚母亲,走了出去。
    包厢里最尴尬的莫过于顾明海,被葛琳络驯的服服帖帖,面对女儿终身大事一句不敢说,就是个摆设!
    葛琳络摇头叹气,“也不知道这小子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啧啧!”
    董雅扶了扶金边眼镜,谁也不看的吃着菜,“你儿子这症状跟当初顾明海一个样。顾明海,你倒是分析分析,这迷魂汤什么成分?”
    “……”葛琳络一句话不敢说。 ……
    “我哪里不好?”乔闻森转过身,声音十分不悦的问顾熙!
    乔闻森质问的声音让顾熙想笑,“乔闻森,你哪儿都好,就像你妈说的,我们不合适!”
    乔闻森捏住顾熙的胳膊,眉心一片暗,“在我心目中女人就是女人,没有门第之分,脱离我亲生父亲给我的一切,我还算个什么?”
    “那都跟我无关!我现在跟你计较的不是你的身份多高贵我的身份多卑微。”顾熙发现他还是不知重点,“也许在你妈眼中我活的很低贱,可每一分钱我都不是抢来的也不是不法的途径得来的,乔闻森,说这么多没用的都没有意义,今天,撕了它吧!”
    乔闻森眼眸空如洞,声音在顾熙脸上方,唇距离顾熙的眼睛只是几厘米,“休想!快九年了,来你家的那天,你父亲就让我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的每个细胞每个清晨苏醒时都在告诉我,你,是我妻子!”
    “所以呢?”顾熙问。
    不堪回首的那些事不提还好。
    “所以你觉得我是你的妻子,这辈子都没人能更改了是不是?你吃定了我!你自信满满的觉得我一辈子跟定了你?所以你觉得你有女人无数,我也不敢对你吭声或者离开你?”顾熙热泪盈眶。
    一语戳中了乔闻森的心思,他沉默了……
    顾熙对他笑,眼角流下泪水,笑的支离破碎,“乔闻森,我想过我是要嫁给你的。你情人无数,你让我变得自卑。我听过别人的劝,她们对我说,你跟那些人只是玩玩……”
    “我只有对你才最真。”乔闻森点头。
    顾熙又剜心地疼了一下,静静地说,“我弟顾泽就剩一口气了,我头上被我母亲打的……血在冬天都凝固住了,我最无助最狼狈去找你的时候,你在与女人翻云覆雨!!”顾熙用手捂住呜咽的嘴,“你还说你对我最真?我哪儿最疼,你就往我哪儿戳一刀是不是?”
    乔闻森,无言以对。
    顾熙的手机响了……
    挣开乔闻森拿出来看,是左蔚,顾熙迅速抹掉眼泪迟疑着,乔东抢过去,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脸立刻冷了下来,“来往够慎密啊!”
    ***
    “你给我!”顾熙朝他要手机。
    董雅这时从饭店出来,对乔闻森撂下脸子,“以后少纠缠我们家熙熙!”
    顾明海和葛琳络出来,葛琳络不是没听到董雅的话,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什么也不能说!
    乔闻森手指摸着顾熙的手机,那个号码已经不响了,乔闻森的笑意更冷,“为了他?”
    “……”
    顾熙不想在母亲面前提起左蔚,这件事跟左蔚毫无关系,她希望乔闻森适可而止!
    左蔚左蔚,乔闻森犹记得这个男人,俯身跟顾熙对视,“他是有妇之夫你不知道?他只是玩你耍你!!你心里没数?你别天真的妄想这个男人会对你真心!”
    “别说了!”顾熙不想让母亲知道,暂时不可以。
    可是乔闻森偏偏跟她作对,继续道,“熙熙,别傻了……他的正妻只有一个!不是你!!”
    乔闻森字字紧逼,顾熙脑子嗡地一下,左蔚的正妻?左蔚说过,他没有结婚……
    “呦,这是给人家当小三了啊?”葛琳络听出不对的风儿,一晚上,总算找出来点事儿能给要面子的董雅致命一击了,“董姐,得好好教教女儿啊。”
    董雅要强了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葛琳络,一席话无疑让董雅火冒三丈!
    当董雅疯了似的拽着顾熙离开的时候,乔闻森才恍然意识到,他是不是情绪激动说错了话?乔闻森要追上去,顾明海开口,“别去添乱了!”
    乔闻森止步……
    回去的路上,手机还是一直响,但是她不敢接,她按了静音,挂断的话左蔚会多想,不接听他会以为她不在手机旁,顾熙不敢让情绪激动的母亲看到手机在响,望着街道,她很想问一句:左蔚到底结婚没有,谁能告诉她,从不开玩笑的乔闻森为什么会这样说……
    到了家,董雅赶走了孙朵乐,孙朵乐正好有事,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就打车离开了。
    左左看到妈妈回来就去拽妈妈的包和手机,董雅把左左粗暴的拎出去扔在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左左看到外婆生气还拿鸡毛掸子吓哭了,妈妈的包掉在了地上,小身子站在门外哇哇大哭着拍门,“不要打我妈妈,外婆……外婆不要打我妈妈……”
    顾熙跪在地上,哭也不敢,董雅用鸡毛掸子一下下打在她的背上胳膊上,“不争气的东西!让人取笑你当小三脸上有光是不是!破坏别人家庭你能耐了!向乔闻森他妈看齐了你!!”
    “我没有……妈……”顾熙不敢躲,也不敢说太多还嘴,每一下打在身上,都疼的她浑身痉-挛。
    左蔚刚下飞机就打给顾熙,一次次不接这让他极度不安,多日的疲惫让他紧蹙眉头,一边往顾熙家的方向开着车,一边扶着蓝牙耳机等待那边的人快点接听,就是这么想见见她,他只知道她家小区,可这没用。
    “外婆,外婆呜呜,不要打我妈妈……”左左跳着脚拍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嗓子都破了,顾熙的手机在左左的小手里又响了,左左哭的嘴里呜呜咦咦,眼泪砸破了小鼻涕泡儿,屏幕上显示的俩字他就认识一个‘左’字。
    ***
    左左好想问问这个人能不能来救救妈妈。
    外婆打妈妈了。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家里的主人并不在,只有顾泽在帮着看家,留在老师家画画。
    顾泽已经不小了,17岁,看到左左哇哇大哭也紧张,毕竟有先天障碍,但听房间里的声音,也知道发发生了什么事儿。
    左左哭着把手机给了顾泽,叫舅舅接……
    左蔚在路上,扶正了蓝牙耳机,那边为什么有哭声,他不由的紧张,“顾熙,你怎么了?说话。”
    左蔚攥紧了方向盘,神色一沉,“说话好吗。”
    顾泽站在楼道里指着里面有母亲和姐姐的房门,嘴角抽搐着,“姐姐……姐姐……挨打……”
    “……”
    她弟弟?左蔚平静了情绪,“慢慢说,你姐姐怎么了?”
    “姐姐……挨打……姐姐……在挨打……妈妈打姐姐……”顾泽声音平平静静,所有对姐姐的担心,都表现在扭曲的脸上,还有热热的眼眶。
    左蔚有些懵,顾熙多大的人了还挨打?还是小孩子开玩笑!
    “告诉我,你家是几栋!”左蔚完全不知道顾泽的状况,这玩笑却开得未免太认真,那边有小孩子的哭声。
    “救救我妈妈……呜呜……”左左小手抓住舅舅的裤脚。
    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顾泽长了这么大,母亲怎么对待姐姐,他见过,下意识地神经都崩了起来。
    手机从手里掉在地上,磕在水泥台阶上成了两半。
    “姐姐……姐姐……”顾泽慌张地看着四周,可是除了墙壁就是楼梯,谁能救救姐姐,站在门外被隔开进不去。
    左左哭的嗓子都破了……
    “喂?说话!”左蔚动了动蓝牙耳机,却再也听不到那边发出半点声音,左蔚烦躁的扯掉耳机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闯过一个红灯,左蔚拿手机拨打一个号码,“秦晴吗,现在立刻!给我去查顾熙家详细住在几栋几号!”
    乔闻森送了葛琳络和顾明海回去之后,坐立不能安的担心顾熙,扶着额头,他气自己怎么昏了头,明知顾熙的母亲精神有问题,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才拨打顾熙的电话。
    她关机了?
    “喝了睡吧。”葛琳络推开乔闻森的房门,端着热牛奶,乔闻森从小到大一直被葛琳络骄惯着,像是养女儿一样细心。
    “不喝了,我出去!”
    乔闻森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在葛琳络追出去问的时候,乔闻森的跑车已经开了出去!
    乔闻森的车到顾熙家小区的时候,左蔚的车早已停在了小区门口,明晃晃的车灯亮着,乔闻森没心思注意。
    左蔚打给秦晴,秦晴支支吾吾非常为难,这么晚秦晴早已在家中,怎么能这么快的速度去公司查到顾熙家的住址。
    好在小区不大,各个单元的门都敞开着,这小区基本就没人管理,老旧的破小区,左蔚试探着找顾熙的家,可是这么多单元,千家万户的怎么找?
    出来一个单元时,他看到乔闻森。
    乔闻森下车,立刻跑向了13单元,行色匆匆,左蔚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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