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沈欣铜是个难题,沈欣铜不在意乔闻森是否从本职上落马,但沈欣铜在乎乔闻森落马之后因某些事有牢狱之灾,左蔚借鉴了林父牵制自己的卑鄙行径去牵制乔闻森和沈欣铜。但是,顾熙打来这个电话时,事情还没有办妥。
    官场人人精明,左蔚要说服着实不易!
    左蔚接电话时被一个领导招呼了进去,吴哥接到左蔚的眼色拿了手机走了出去,“顾小姐,左总说无须担心就无须担心。”
    “我和他的关系摆在台面上就什么都不算,吴哥,你是个精明人,我说这些你都明白,左蔚要明哲保身就什么都做不了,我心里有数。”顾熙语气平平,却已泪流满面。
    吴哥略显惆怅,“左总的心思,说实在的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我也猜不透,也许左总有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打算。”
    “我知道了,谢谢吴哥。”顾熙挂断了电话。
    黎明来的那么快,家里就来了很多人,吴哥打来过电话,说左蔚昨晚宿醉根本醒不过来,倒下前交代他打给顾熙,让她一切听乔闻森的,他自有办法解决。
    顾熙穿上了婚纱,洁白的婚纱款式美极了,她不禁轻轻叹息,静静的叹息,叹息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慌死了,她不知道左蔚是不是在耍她。
    孙朵乐安慰她,但是没有站在她的境地上去体会,那种心慌感别人不知道,吴哥那句左蔚孤注一掷让顾熙心惊,拖累左蔚是有的,但是代价太大顾熙受不起。
    董雅在哭,可是对顾熙来说都没用,母亲要的是父亲抛弃葛琳络,甚至等待葛琳络被很多人辱骂耻笑,可是顾熙真的想问乔闻森和母亲一句,是母亲太痴心妄想,还是乔闻森真的禽兽不如卖母求妻?
    顾熙的眼睛是肿的,木讷地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身披洁白婚纱的自己愣愣出神儿,有人往她脸上扑粉,她很凶的拒绝,乔闻森走近,手指挑起她的发在唇边亲了亲,俯身亲自给她涂唇彩,她的嘴唇太病态苍白。
    “拜托你去死!”顾熙站起身抓过乔闻森手里的唇彩扔在地上,悲愤地瞪着乔闻森。
    乔闻森面色冷了冷,“是我多此一举了,我在乎什么呢,什么都不在乎,娶了你万事好说,出去,上车!”
    没的商量的语气,结婚这也不是玩笑,孙朵乐记得乔闻森今日结婚其实很低调,并没有人知道新娘子是何许人。
    顾熙轻轻抿着唇,却在用力咬着舌尖,提着婚纱决然转身,“我去一下洗手间,等我。”
    ***
    这房子不大,里面的人也不多,顾熙的亲人也就一个董雅,孙朵乐算得上是今天在场的顾熙的唯一朋友,除了乔闻森准新郎,其余人都是乔闻森带来的化妆师。
    顾熙双手提着婚纱两侧捏紧转身,她婚纱包裹下的美丽背影挺直,就像她对乔闻森倔强的脸孔,新娘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其实很悦耳。
    乔闻森惆怅地点上了一支烟,无视顾熙以外的所有人,面色冰凉地大口抽着,等待顾熙出来走向他那时。
    他盯着顾熙的高跟鞋迈进洗手间,她头上的头纱垂下来,她只是一转身将洗手间门关上的回眸,乔闻森已是心间一动。
    顾熙平时不化妆,淡妆也被她自己化的不熟门不熟路,总是淡的跟没有一样,今天虽说反感,却被那些彩妆工具勾勒出了她出色清晰的五官,她真的很适合将整张脸都露出来这样叫人看。
    “这样的婚后……你确定你们会幸福吗……”
    孙朵乐不知道顾熙是有多绝望,她作为很懂顾熙的朋友,想捕捉到顾熙眼神里的内容都捕捉不到,更是猜不透顾熙有多难受。
    今日,在乔闻森刚刚把顾熙惹的恼火了那刻之前,她都是很苍白的表情,没有表情才叫人担心极了怕极了。
    “如果我没有拥有过她的回忆让我怀念,我何必如此不放开?”乔闻森皱眉,手指间的烟抽了一半,他没有看孙朵乐。
    哪怕乔闻森无耻逼婚的理由再丰富,孙朵乐还是觉得他十恶不赦,这种人你无法跟他讲道理,因为他不知道道理二字是何意,就好比玩抽签游戏,他乔闻森随心所欲的第一个选了,打开后发现抽到的不好,非要重新来,遇上蛮不讲理的注定就是乱。
    “真不要脸!”孙朵乐冷笑,“你就是个爱沾花惹草的不要脸男人,真配不上顾熙。”
    乔闻森勾起唇角,似乎有了一种被夸赞的荣誉感,“乐乐,好歹同学一场,何必这么尖酸刻薄?我倒是期待你嫁一个纯情男人。沈欣铜身上是长了七彩羽毛让我想搁在手里赏玩赏玩,这种女人我一招手身边一圈都是,看腻了,顾熙她就是一只突然飞过来的小白鸽,不求我给美丽笼子我偏给!她不要我也偏给!”
    乔闻森始终不甘,若是娶个妻子,顾熙为他生命中迄今为止的不二人选,白鸽,美丽的白鸽,尤其她身穿洁白婚纱的摸样,出现在他乔闻森的人生中了,那么,他不能辜负了这份儿美不是?怎能让这白鸽白走一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乔闻森觉得自己是君子,胜者为王,他并不在乎手段,君子的表皮下哪个男人不是无耻之极的?
    “你倒是在努力做个合格的变-态。”孙朵乐丢下一句,转身去收拾顾熙的私人物品,再说一句话,得气死!
    事实上孙朵乐觉得火气都已经烧焦了自己的头发似的。
    乔闻森没有发作,单手插进裤袋中,转身继续皱眉抽着那半支烟。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
    屋子里站着的人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喘,静的时钟秒针在动都那么清晰,这也是全海城婚礼当日最气氛诡异的新娘子家了。
    楼下接新娘子的喜车从小区门口排到了街尾,除了最前头的一辆车车不同,其他的车都是同款,气派非常,小区里的居民也出来围观,大人小孩子都凑着热闹,谁却都不知这叫人发闷的新娘家情况……
    “为什么还没有出来?”乔闻森两支烟已经吸完,却仍不见顾熙出来,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五分钟了。
    孙朵乐也诧异地看过去,时间在过,且很快。
    董雅抬头,“我去叫她吧……”
    也都以为是顾熙不想出来,不爱出来,或者是在里面哭……
    董雅走了过去,孙朵乐也跟着走了过去,心想劝劝顾熙也是好的,却越是走近了越是心里不安忐忑着。
    打开洗手间门,顾熙站在洗手间门口,身体有些漂浮感,表情涣散极了。
    “他等急了是吗。”顾熙开口,嘴唇仍是严重泛白。
    不过才十五分钟不到……
    “熙熙啊……”董雅用力攥了攥顾熙冰冰的手指尖,什么都没说。
    顾熙张了张口,期待母亲说出不要她嫁的话,却仍是没有,顾熙拉住了孙朵乐的手,走了出去,洁白的婚纱下尾拖地了,她走到客厅看着乔闻森,恍然是在对他一笑,乔闻森怔了怔,她的美,他有时痴迷的不想其他男人看,左蔚,却一定看过。
    “走吧。”顾熙淡淡道。
    乔闻森走近顾熙,揽住她的肩头朝她的小嘴亲了亲,仍是苍白的很,乔闻森笑,轻声说,“怎么就不相信能幸福呢?我愿意宠着你。”
    顾熙什么都没说,浅浅地笑了笑,盯着乔闻森的眼睛许久。
    “我抱你吧,楼梯很脏。”乔闻森二话不说抱起顾熙。
    他将她抱得稳稳的,嘴角噙着笑,抱着顾熙这一刻,乔闻森心内在雀跃,若是曾经他就懂得珍惜她这女人,是否,今日沉浸在妻子给的幸福中不愿出门呢?
    楼梯上的确脏,物业费在交,却很少有人来整理,都是各自清理着自家门口,这破旧的小区能如此只有灰尘没有很多垃圾已经算是不易了。
    “乔闻森,你真厉害。”顾熙真怕自己掉下去,其实乔闻森抱得很稳,但顾熙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撑的住,还是伸手环住了乔闻森的脖颈,她说这话时,淡淡的表情叫人看不懂。
    乔闻森也看不懂,挑眉问,“我哪里厉害了,有幸被你一提?”
    顾熙看着前面已经在往下走的母亲和孙朵乐,聊天一样地说道,“还不厉害吗,我以前认为,我穿上婚纱绝对不会是因为你,怎么都不会是因为你,我后来是那么不喜欢你。可是你有办法让我为你穿上婚纱。”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乔闻森莞尔,不是没听出顾熙言语间的讽刺。
    外面阳光明媚,微风徐徐不会感到热,乔闻森选了个好日子。
    许多人看到了新娘子美丽的面孔,也看到了新娘子微皱眉一点表情都不曾出现的干净五官,那婚纱雪白美的在乔闻森手臂中拖地了,蕾丝边缘扫过一点尘土。
    “要不要吃一颗,可能会晕车。”
    乔闻森将顾熙放进婚车里,俯身从西装内的口袋拿出一颗红色西番莲味道水果糖,他清楚顾熙坐在车后座一般都晕车,出门前准备了一颗糖。
    顾熙皱眉接过,打开放进嘴里,抿着唇不再说一句话。
    桥闻森见她如此听话,不禁心中一快,五官也染上了笑,关上车门,挺拔的身影绕过车身,从另一侧上车,坐在了顾熙旁边。
    车开出了小区,这壮观的长队伍是多少人羡慕的,有多少人希望出嫁时也能是得到男方这样的排场重视,顾熙却一眼都没看。
    乔闻森双腿张开而坐,他的气焰从来如此嚣张,俯身转头看顾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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