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低头哭,“你tm才是‘鸡’呀!”
    “女孩子不该说脏话骂人。”他继续耐着性子,这都没爆发。
    乐乐理直气壮的抽哒着,“偶尔!”
    “嗯,偶尔骂人的女孩最迷人。”张臣健违心的说着,说完这句,差点把自己的胃功能弄坏,又低头说,“好了没有?”
    顾熙和林贝兰穿梭在房子里,无奈死了。
    “说说你是哪个科的,有什么值得拿乔的,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的朋友,还不知道你是哪个科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乐乐把头低的更低。
    其实早都没有眼泪了,就是还在忍着,借机敲诈出他的秘密,到底哪一科的说呀,男性泌尿?不是啊,妇产科?也不是。
    顾熙可没那么好奇,要是好奇就问左蔷了。
    乐乐之所以哭,是因为当时在同事们面前太没面子了,非常的没面子,所以没控制住,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种感觉,就跟小学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老师骂着各种无能,好像活着呼吸班级的空气都是一种罪过似的。
    “我,我是哪个科?……这要怎么说?”张臣健吞吞吐吐好半天没说出来。
    乐乐一下子急了,啪的手掌打了一下沙发站起来指着他,“能不能别婆婆妈妈,要说就说,不说滚蛋!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嘴巴被谁虐待的不能人道了么啊?!”
    张臣健盯着乐乐,逼近一步,见她早已不哭还在这装,怒了,把她按冰箱上捏着她下巴,居高临下地用手指指着她的嘴巴,“耍我?不能人道怎么了?我丝毫不介意你的嘴巴来辅助我人道!”
    乐乐咬了张臣健的手指,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顾熙看情势把乐乐拉过来了,林贝兰去把张臣健踹回屋子里了。
    硝烟没有弥漫起来。
    “千万千万别告诉我,这俩人是天天这样的!?”顾熙喘着气问。
    林贝兰皱眉头说,“差不多吧,其实就是第一次见面结下仇了,俩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把矛盾说开了,就没事儿了。”
    “坚决不投降!!”乐乐朝对门喊。
    顾熙立刻捂着她的嘴巴,听见张臣健踹椅子的声音了。
    乐乐的手机响了,向东两个字在闪烁。
    ‘我去接’乐乐拿着手机去了客厅沙发上,接起了电话,聊得有一句没一句,不知向东问了什么,乐乐无精打采的说,“没什么事儿,我声音没不对啊。”
    林贝兰和顾熙聊了几句,问果果是哪天走的,林贝兰说前天乔闻森来接的,已经去上学了,走的那天还吵着要找左哥哥。
    现在左羽凡死亡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顾熙自然也知道,就随便的感叹了句,林贝兰立刻就变了脸色。
    “其实不该往悲观了想,也许那孩子还活着呢,在海滩上被谁带走了,也比最坏的结果好,才跟左左一样大的小孩。”顾熙自言自语的说着,看向林贝兰,林贝兰在专注的想什么事情。
    “贝兰,贝兰,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陷入回忆的林贝兰被顾熙这么一叫,吓了一跳,顾熙的指尖冰凉,碰在林贝兰的手上,林贝兰浑身明显打了个冷颤。
    “啊,你说什么?”林贝兰问。
    顾熙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没什么,我说很晚了,我要走了。”
    “我送你。”
    林贝兰要站起来,顾熙按住,“不用了,送什么送。”
    跟打电话的乐乐打了招呼,嘱咐她忍一忍脾气,吵嘴玩也就罢了,不能把自己真气哭,动真格的干嘛。
    走出去,没有立刻叫车,拎着包,呼吸着冷空气,沿着路边走着,顾熙在想,到底什么惊悚的事情,让林贝兰能一瞬陷入深思,然后吓成那样?
    后面有车挨近,顾熙都不知道,直到左蔚手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她前面,拦住了她一半儿的去路,她才看到。
    “怎么还在这呢?”顾熙上车,问他。
    左蔚挑眉,开车,“你没说今晚在乐乐这住,我没事,索性等你。”
    顾熙只是笑,心里的甜是实在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到了顾熙家楼下,左蔚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跟她走着,送她到了单元门里面,在黑暗的地方抱住她狠狠的亲吻,顾熙气喘吁吁提醒,“不可以留下痕迹。”
    左蔚这才放开她,顾熙在黑暗中也不怕什么,脸红也看不见,脸很烫了是真的,正八经的看着他黑暗中的眼眸说,“我爱你。”
    没转身,等着他回一句‘我爱你’‘iloveyou’什么的,左蔚却把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张口说了句沙哑性感的话,“老婆,老婆……”他像极渴的人在要水一般呢喃着。
    本是该都转身,却被他叫的走不动了。
    顾熙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遇到心爱的男人,会有一颗迫切嫁给他的心。跟他在楼下亲热过,顾熙回家之后不敢对视母亲,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澡,水汽中照着镜子,确定他没有给自己留下暧昧的痕迹,才会从浴室出来。
    这几日,顾熙问过贝兰,贝兰说:简芸来过几次总工办楼层找陈海洋,但陈海洋避而不见。
    12月下旬时,顾熙下班后走过许多夕阳笼罩的大街小巷,转了无数商场,是左蔚的生日,本想给他过,但遗憾的是,他当晚跟父母飞了法国,同行的有林曼曼。
    打电话时笑着说‘早点回来’,但心里很难受,他和林曼曼在一起的每天,小时,分钟,她都不舒服,无关信任与否。
    还有三天就是圣诞节,顾熙还是咳嗽。
    半夜了,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顾熙迷迷糊糊的伸手拿过接起,意识还没完全苏醒,就听见林曼曼温柔的声音如水般,“想他吗?他现在跟我在一个房间,想看他不穿衣服的照片吗?我传给你好不好?我问过那个叫张嘉的了,她骂了我,你呢?”
    深夜中,这样的声音叫人冷汗之后彻底清醒,顾熙忽然觉得,好像在听一个心理变态患者说话,张嘉她都问了?
    ***
    “林总监,我当成你是拨错了电话。”顾熙稳了稳气息,小声说。
    林曼曼不清楚顾熙是在装淡定,还是真的这么淡定,不服气顾熙的忽视。
    立刻接上话,“不!没有拨错,没勇气看他不穿衣服的照片吗?照片里他在笑,笑的一如我初次见他一样迷人。说一句很心痛的话,我见过不少男模,但阿蔚的身材,一般男人无法跟他比。知道为什么我说这句话会心痛吗?因为你是不是也在某个夜里,抱着他结实的腰睡过?”
    夜里很静,顾熙稍微大声都有可能惊动董雅,听见林曼曼如此夸赞左蔚,想哭又想笑,“过去的事,你非要提起自戳痛处,是你自找的。”
    “你别这么硬气的跟我说话,非要跟我争跟我斗!下场看到了吗!那次办公室阿蔚骂你的那些话想必还是没有彻底骂醒你,你不服气对吗?顾熙,生来都是命,你注定穷,注定跟阿蔚无法般配。妾”
    林曼曼句句尖酸,后话更是可恨,“就算做阿蔚的情人你都不够资格,轮得到张嘉却轮不到你,我希望你彻底滚出阿蔚的视线!再搅合进来,小心老天对你的报应更厉害,等到报应到你的家人,以及你日后儿女的身上,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
    顾熙借着月光看着房间的门,看不太清楚,脑海里却清晰的可以想象出林曼曼的摸样,手指攥在了一起,即使愤怒也不敢太大声音,“我很好,我现在很好,林曼曼,我一定一直都会比你好!你就是个疯子,你可以继续自娱自乐的疯下去。人都喜欢看到敌人跌倒时的摸样,我不是圣人,我普通,所以我也不例外!抛开左蔚这个男人,我们一样是敌人,我永远忘不了你让我进入故障电梯的事,你都做过什么你知道,老天也会跟你没完!晚安,希望你‘好梦’。芗”
    手机在合上的同时,还能听到那边传来林曼曼说话的声音,顾熙听不清。
    已经合上了,抠下了电池放在枕头旁。
    这种人,坏事做尽,难道都不会做恶梦的吗?
    打开窗子,套了一件厚毛衣在身上,围上了被子,冷冷的风吹进来。
    咳嗽还未好,但是不开窗子真的不行了,压抑的喘不上气了。在面对林曼曼时可以忍住,让自己听上去那么坚强无碍,但内心有多脆弱只有疼痛这会儿自己有感知。
    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是个长了翅膀的鸟儿该多好,就算再累,也会不知疲惫的飞去法国,虽然天真幼稚,但也想飞进林曼曼的房间,用鸟的爪子去抓伤林曼曼那张诅咒自己家人和孩子的嘴。
    再飞去左蔚的房间,飞去左蔚的房间,干什么呢。
    也抓伤他吗,还是静静的看看他,还是张口抱怨一句:为什么你要叫左蔚,如果你是那些相亲中男人的任意一个,无谓普通,无谓金钱,现在都是结婚了很幸福吧?
    不再准许别的男人走进自己的生活,原因只有一个:喜欢被左蔚爱着的感觉。
    这样只有冷风陪伴的夜里,还是默默的哭了,不是因为别人,只是想起了不在身边的左左,想儿子。也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便失去了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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