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可怜的贝兰,不松口,就是告,似乎一心求死。沈欣铜的妈妈说,贝兰来时,沈欣铜趁着贝兰不注意,把贝兰的脚砸伤了。不然沈欣铜制不住贝兰。贝兰不能动,跪在地上,失了魂。
    正常遇到这种案件,亲属家人的劝说有起到作用的,可是贝兰一句句求死的心完全不配合,警察第一次见到人质不想活下来的。
    警察不能放任人质就这么求死。
    没人劝的了贝兰,没人劝的了沈欣铜,刀子割在贝兰的脖颈上,血淌下来,沈欣铜现在说话咒骂的时候完全不管刀子是否要扎进林贝兰的喉咙了。
    “如果时间倒回去,我要叫顾熙和她一起来,要杀就杀一双,把你喜欢的女人统统都杀死,杀死!”沈欣铜的刀子扎了下去。
    危急时刻,没人注意到警察的指挥,没人注意到一颗子弹从楼上台阶隐蔽处直接从门口射进沈欣铜家客厅,准确无误地击毙了沈欣铜!
    顾熙和乐乐捂着嘴巴回头,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五官都看不清楚,顾熙吓的胃部一抽,实在没勇气往屋子里多看一眼。
    “欣铜啊——”沈母哭着挣脱警察,爬着往台阶下去,被警察扯住。
    不相干的人都被警察要求撤离了,案件还得汇报上去,具体细节,顾熙和乐乐被警察带走,乔闻森站在那久久没动,很久,走向沈欣铜,他蹲下,闭上眼睛,伸手摸了摸沈欣铜的脸,“如果人死了灵魂还在,欣铜,你多去阳光多的地方走一走……”
    转身,乔闻森眼圈红着,抱起了林贝兰……
    果果不曾问起妈妈去哪儿了,甚至后来的日子,更甚至她满了17岁,她都不曾问过任何人这个问题。她身边有个少年,一辈子,没在果果面前叫过自己的妈妈一声‘妈妈’,只有果果不在的家里,外面,才会叫。可是这个女孩不喜欢她,一点都不。
    顾熙和左蔚那天吵架,营销总监把标底给了恒科,吴哥吩咐,任何人不准泄露这件事,这件事不会公开,八卦这件事的员工一经发现,立即辞退。
    杀几个鸡,猴子想必就老实多了,这是吴哥的处事方法。
    案子结了,沈欣铜的丧礼,乔闻森露了个面儿,就走了,沈母不让乔闻森来,几天下来苍老了太多。顾熙和乐乐都没去,没有办法去,就是这样的情况。
    贝兰的脚伤没事,医生说,要养起码两个月才能不落下病根儿,脖子上的伤口有点让人无法接受,顾熙以为,只是皮外伤的,没想到大概会留疤,还好医生说,只是暂时说不出话,慢慢就能痊愈。
    林贝兰一直睡着,不想睁开眼睛,她在精神疲惫和子弹从眼前扫过时,是眼睛刺痛后昏厥的,她的意识里,应该知道沈欣铜死了吧?
    乔闻森会来,跟她说很多话,说了很多林二小姐醒着时他不会说出口的,不知道林贝兰现在能否听得见,总之她说了。没让任何人听见,他挺痛苦的,虽然不爱她。
    不是爱,那是什么,责任吧。
    顾熙想了很久,没有通知林家的人,通知了秦斯平,是哥哥啊,那么,秦父是贝兰的爸爸吗?都来看看可怜的贝兰吧,哪怕一句话不说,就是伸出亲情的手去抚摸一下那张疲惫的脸庞,也是充满爱的。
    还有十天,顾熙将要离开海城,母亲那边的说服工作还没做。眼下大家都是大忙人,只有她恰巧在这个时间上没了工作,刚好可以一边办理自己去恒科的事情,一边照顾贝兰。
    秦斯平一个人来的,顾熙关上病房门,她很怕贝兰是完全可以听见感应到的,问他,“你爸不来吗?”
    秦斯平想了想,大概知道顾熙误会了,以为贝兰是他父亲的女儿,摇头,“没来……”
    顾熙也琢磨了半天,抬头,“我很不明白啊,为什么贝兰会在林家长大呢?当父母的受得了女儿在别人家受苦,你这个当哥的不管不顾吗?”
    秦斯平惭愧的转过身去,无法正式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贝兰站在他面前这样问,他会更加抬不起头。是他太自私了,首先,林琅不会放了贝兰回家。其次,事情说破该有多丑陋?
    林曼曼还是知道了贝兰的事情,跟贝兰的学院老师请假了,林曼曼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到了医院后见到顾熙和乐乐她们开口就指责,“她就不该跟你们这些人接触!幸好发现的早,如果再晚一点,她会被你们害死!一个眼高的可恶女人,一个杂志社的狗仔,你们通通都……”
    乐乐抬手抽了林曼曼一个大嘴巴,“你的中国话是鬼教的吧?”
    “你敢打我?”林曼曼尖叫!
    秦斯平捏住林曼曼的手腕,把她扯出来,甩在走廊上,“贝兰需要休息,静养,你要不是真心来看她的,赶紧滚出去这里……”
    “呵,秦斯平,看不出你这么关心我妹妹啊,怎么了?想护着自己妹妹了啊?”林曼曼瞪了一眼秦斯平,嘴角浮起讽刺的笑容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谁稀罕看她,不过是怕她死了没什么能牵制你罢了!”
    秦斯平攥紧了拳头。
    乐乐‘切~’了一声,“她要不要总是那一句台词啊,你敢打我?总是这句,换个花样吧!”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武力女你消消气。”顾熙好言好语的说。
    这会儿要是有人杀了林曼曼,或者把林曼曼气晕了,那可就不好了,左蔚和她真的需要林曼曼的暂时存在,起码没有林曼曼,左蔚被抓住的把柄永远洗不净。
    下午的时候顾熙被文远叫走,顾熙上车是,文远的眼神从眼镜片里影射出来,说,“那天你可把我吓着了,演个戏能把自己弄的泣不成声。你到底爱左蔚多深呢?如果他变成一个穷光蛋……”
    车开走,顾熙白了文远一眼,“文总,他穷不穷都叫左蔚,命定的。至于我到底爱他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可惜现在没黑天,月亮也不能给你答案。”
    这次秘密见面,文远主持,秦晴也在,顾熙跟秦晴拥抱了一下,旧识了,想起认识秦晴其实比认识左蔚还早两个多月呢,想来就觉得缘分是多奇妙的东西。
    文远和秦晴,还有两位男士,为顾熙将恒科发展趋势、内部人员关系,很多事项,逐一做了分析,顾熙记录,也深入脑海,这样事先知晓,在过去,会确保万无一失。
    没有准备的仗,顾熙不会去打,跟左蔚学,大抵是没错的。
    回到医院时,是晚上七点,顾熙这几天都在这儿,董雅还来了两趟,贝兰去过董雅那两次,吃饭。董雅说,要是这孩子实在没人要,就给她当闺女得了,不嫌弃她这疯妈就行!
    顾熙笑,“妈你真有爱心,好感动。”
    董雅拧了顾熙胳膊一把,笑着说,“一个也是放,两个也是赶,下次妈再犯病,你们俩一起把我扔出去就行,你一个人没那个力气。”
    顾熙看着那些恒科资料,只有九天的时间了,需要熟悉起来。感觉贝兰是不是动了动,顾熙转身看,果真是,贝兰睫毛动了动,嘴巴也动了动,却发出嘶哑的声音……
    彻底睁开了眼睛,贝兰看到顾熙,反应了一会儿,手指往脖子那儿伸去,“啊…………啊…………”一声声的嘶哑,就是说不出话。
    顾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快别说话,嗓子有点小伤,十来天就恢复了。”贝兰的手指很烫,有点发烧,人也很蔫儿,没力气愁苦了,只能躺着,眼角都没有眼泪。
    “我去叫医生?还是给乔闻森打电话?”顾熙小心地问。
    贝兰的手在顾熙的手里,她怔了好一会儿,睫毛又动了动,在顾熙手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好些个字:沈欣铜死了吗?
    “死了,当场就死了。”顾熙点头说,贝兰很在乎这个吧。
    贝兰张着小嘴儿笑了笑,眼睛笑了出来几颗,又没了,忽然慢慢的忍着脖颈的伤转过头来,那眼神和疼痛的笑容好像在说:她死了,我好开心……
    顾熙笑着对她说:乔闻森每天都来看你,陪你到半夜……
    林曼曼带病上班工作,顾熙倒希望她认真对待这场战争,她们再见面,该会是对手了,且不用顾忌任何人任何事的明争明斗!
    小楠给顾熙打电话问:“顾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辞职?别人都说,顾姐你傍大款了,不在左总这颗不开花的树上吊着了,她们还说,你穿名牌,都是那个大款给买的,不是这样吧?”
    “小楠,在那好好工作,跟在陆总手下没错的,我有机会就经常联系你。”顾熙心里苦了一下。
    文远跟左蔚说,顾熙车开的还可以,以后去了恒科,总不能老总不开车吧?
    在距离她离开海城还有7天的时候,左蔚开车带顾熙去了外环的景区山上,那上面宽敞,平坦,没有车,顾熙开车还需要再多练一练,学会点技巧,倒车顾熙完全倒不好,只会开,停车位置拥挤时都很费劲。
    路上,左蔚问顾熙,“我爸住院那天晚上,到现在,有快二十天了,有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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