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邀请左蔚晚上出去吃饭,是通过左蔚的秘书。
    左蔚在办公室,忙中抽空打给了张嘉,实在与林星说话都懒得说,被左蔚欣赏的女人,少之又少,对于张嘉么,许是张嘉的遭遇叫人动容,也是一个合作的关系。
    平日,左蔚对于孙朵乐,这个顾熙最交好的朋友,都是表现极淡。
    所以陆文俊总是说:担心任何男人出轨玩女人,都别担心左蔚那样,他干不出那种不是人干的事儿。
    不过……陆文俊很好奇,他左蔚跟自己欣赏的女人,比如顾熙,做‘那种事儿’的时候,是不是也很不是人的样子?
    人家的**,陆文俊大概只能偷着脑补一下了。
    张嘉打给林星,直接教育了一顿,“我就在左蔚的办公室,他秘书说你约他一起晚餐,我现在出来了,你刚才打给他秘书约他晚上出去吃饭了?你知不知道他很忙啊?以后少约人!有事再找你,胆子够大,不怕惹一身事儿抖落不掉。”
    林星没想到这个要生孩子了的女人跑左氏去干嘛了,只好打电话告诉左蔚的秘书,不找了不找了,错了,以后都不找左总了还不行嘛……
    其实林星觉得,认识左蔚很好,起码能在以后她的事业方面被多关照关照。
    倒是没动过别的心思,自知高攀不起。这辈子就是个守财奴了,金钱胜于男人。
    顾熙中午回家,车停在小区门口,谁也没告诉,乐乐打电话催了她一上午了,当她拿着自己钥匙开门的时候,乐乐听见动静一下就跑去门口了,打开门见到真是顾熙,抓着顾熙的手站在原地蹦来蹦去,跟个小孩儿似的,兴奋样儿。
    “快进来吧。”贝兰说,声音有点变了,更好听了。
    董雅也走了出来,顾熙看了一眼董雅,撒娇似的笑。
    可是目光落在贝兰脖子上的时候,眼泪刷一下蓄满眼窝,酸楚极了。那里清晰的疤痕,在脖颈上的疤痕,很难看的。
    当时,若不是狙击手的枪法准、快。贝兰的脖子不止是个疤痕,会是一个洞了,沈欣铜当时真的扎了下去,刀子割破了皮肉和里面的组织。
    中午的午餐。
    很丰盛,全部是顾熙爱吃的。乐乐,贝兰,顾熙,谁也没闲着,都在帮董雅,董雅知足的在厨房拍黄瓜,凉拌好了递给顾熙,顾熙过去接过搁在餐桌上,拿保鲜膜封上口,搁在了冰箱里,等会儿乔闻森到了,开饭,吃的时候会是冰凉凉的爽口感觉。
    “别让顾熙干活了,我和乐乐都闲的发霉了。”贝兰笑着说。
    董雅不乐意了,“我这个老刁婆就是得让她干点活儿,她不在这一段日子,竟累我这二女儿了。”让女儿干活,也是想多跟女儿亲近亲近,往身边靠靠。
    顾熙知道自己母亲是真心疼贝兰,有一次通电话,母亲都哭了,那阵子正是贝兰接受不了脖子上疤痕的时候,那起初伤了喉咙,也是也吃不了饭,顾熙也跟着眼睛潮湿,她看了一眼贝兰,对母亲撒娇说,“我不管,反正我们俩出嫁的时候,陪嫁的东西要是一样的,不准偏心喔……”
    “这心还真就得偏了,给贝兰大份,给你小份的!”董雅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乐了,终于女儿回来了,这一个月真是难熬。
    顾熙在家吃,左蔚是知道的,但他今天不适合过去,乔闻森也会在,贝兰都在,还是下次吧。
    和陆文俊在外面吃午餐,陆文俊吃完后,和左蔚喝午间咖啡,抽烟。
    忽然一个美女从眼前过去,陆文俊瞧了几眼,问左蔚,“看见了吗?挺好看,那眼睛的神韵,像不像你们家顾熙同学?”
    顾熙?左蔚蹙眉。
    他蹙眉盯着那个女人的眉眼能有足五分钟,左蔚的眉头越蹙越深,对陆文俊沉了声音,“及不上顾熙万分之一。”
    不悦地弹了一截烟灰,起身走了。
    陆文俊自知自己错了,去埋单,在后头跟上左蔚,不过,及不上万分之一,未免夸大了吧?
    左蔚面无表情的伫立在电梯前,眉头拧着,自己的心头好,心尖儿上的人,是不喜欢任何人再去拿任何别人这么胡来做比较的。
    乔闻森在楼下停车时就给楼上打了电话,所以到了顾熙家的时候,屋子里的几个人早已把饭菜都摆上了桌儿。
    “快点别聊了,洗手吃饭,吃完够你们说的。”董雅催她们这一小帮人。
    顾熙挨着董雅,乐乐挨着顾熙,贝兰挨着乐乐,乔闻森挨着贝兰……
    吃到中间,乐乐忽然想起来,“呀,今晚顾泽大帅哥是不是回来啊?”
    “今儿初几了?”董雅算了算,“我儿子是今儿回来,没错。”
    “那……顾熙也回来了,房间,不就是不够住了么?”乐乐贼笑,说。
    贝兰看向乐乐,是啊,她该走了,这没什么,可是乐乐见贝兰这样,又说,“不是啊,贝兰,你别以为能回去住!你的房间,现在被我当储物室了,收拾……起码要十天吧……”
    胡扯,瞎掰,乐乐跟贝兰不停地眨眼睛。
    贝兰完全懵了,不懂乐乐什么意思?顾熙和母亲却是听出了几分,顾熙说,“我们家只有三室,我弟,我,我妈,贝兰……你跟我挤一张床也不行,十来天,睡得也不舒服。”
    “乔大少爷,吃饭怎么不抬头啊?”乐乐用筷子敲了下乔闻森跟前的瓷碗。
    乔闻森抬头,特别拽的把筷子搁在桌子上,拿过打火机点了根烟,俊眉一挑,“有事儿说事儿!”
    ***
    “这语气,真让人不舒服……”乐乐瞪了乔闻森一眼,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
    餐桌上,没人再说话。
    这话虽然没捅破,但意思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让他乔闻森收留一下贝兰,俨然是显得很委屈他乔大少了丫。
    乔闻森兀自抽着烟,暗自莞尔,抬头瞧了一眼桌子上都在低头吃饭的所有人。
    当目光落在顾熙的侧脸上时,他略微停顿,眼眸也着实复杂,是想念,情不自禁的想念还不许吗?
    他祈求,还是准许吧……
    一个月没见,只通过两次电话,两次之后,他没再打,他若打了,顾熙会接听的,只是,他要试一试,不打,会不会就不想?不想,会不会就能忘?
    并非如此,只是这想念在脑海里再怎么独自折磨,身体力行的举动也不如当年那么疯狂,甚至不如去年那样。
    不是想念的程度轻了,他觉得反而更重了,重的让他能压抑住情绪。
    经历了她穿着婚纱宁死不肯嫁,经历了沈欣铜的生来让人厌恶死去让人晦气,经历了林二小姐间接因他而如此悲惨,他顿感世事无常。
    现在他懂得珍惜和顾熙的感情,它超越了爱情,也懂得了对待这感情的方式不该是去放纵己意,该是克制。
    若是不理会任何人的想法,拼死就要让她这辈子归顺在他身边,想必是所有人的生活天翻地覆他也无法得偿所愿的吧?
    乐乐说,‘这语气,真让人不舒服’,他也清楚这语气让人听着不舒服,尤其贝兰听完后,再也没有抬起头过。
    奈何,他做不到百分百自然的心和口完全统一,本想说的是‘可以,来我家住吧’有的是空房间,再给她买一套房子都无妨。
    可天生的性格使然,还是说出了一句很糟糕的话。
    “我吃完了。”贝兰放下碗筷,说。
    她从乔闻森说完那句话后,就没去夹菜,低头把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吃光了,一粒米饭粒都没剩,白色的小瓷碗干干净净,看上去就像是没用过的。
    乐乐和顾熙对视一眼,乐乐咬牙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很轻,就是手指尖从脸颊上拂过,跟自己生气,怎么总是越帮越忙。
    乐乐说,“收拾东西,我们俩一起走。”
    “嗯?有地方住?”贝兰问她。
    “有,怎么能没有你住的地方啊?听我跟你闹呢呗……”乐乐笑,笑的假死了,这份关心的心意,却真的不能再真了。
    贝兰进去房间收拾东西,顾熙和乐乐也去帮忙,董雅在收拾餐桌,乔闻森还是那个姿势坐着,在外面哼着歌……
    房间里顾熙没抬头,一边蹲在地上整理拉杆箱里的衣服,放平整,一边跟衣柜前往出拿衣服的贝兰说,“你是个好女孩儿,乔闻森好的地方也挺多。他爱玩,但从来不玩好女孩的真感情,迟迟不接受你的心意,这也说明他把你当成了好女孩儿。总该有个过程,水滴石穿,总不能一下劈了这块石头对不?”
    贝兰听了,手里的衣服攥紧了,“我没有把握,有时候会想离开这儿。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们,除了学院里那些攀比名牌衣服车子的同学,就只有我姐……说到离开这儿,我觉得今年,就是现在的我,心里有太多的放不下……”
    “哭什么啊!”乐乐抽出一张纸巾去给她擦眼泪。
    贝兰没太大情绪波动,就是眼泪出来了,“我不能再去学院了,我脖子上的这道疤痕我没想过任何方式去除,就这样吧……”
    她继续收拾东西。
    顾熙听着,想着,贝兰的凄凉,她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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