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平长大后,为了成全左蔚,对这个害了母亲生产后性命丢了的妹妹,憎恨多了一分。秦斯平并不是心肠狠毒的人,一边讨厌这个妹妹的存在,一边又不忍心太去伤害,所以,大多数贝兰受到别人的伤害,他把自己当成了是路人,一个失去了见义勇为意识的普通路人……
    左蔚从父亲房间出去后,看到顾熙在他和她的卧室门口站着,眼巴巴地等消息。
    大概是习惯了父母这样吵架,左蔚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楼着她往卧室走,“这样关心你的公公婆婆,谢谢,你老公替他爸妈说。”
    顾熙微微一笑,眉眼有沉下,“接下来怎么办?”
    “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左蔚说。
    ……
    秦斯平半夜穿了衣服出来,打了个喷嚏后问下了车的左蔚,“这么晚,什么事?”
    “你爸不在家?”左蔚问。
    “没有……”秦斯平眼神闪烁,“我爸他又……”
    秦斯平咬着牙,不知如何发泄这说不出的郁闷。
    左蔚点了支烟,摆了摆手,“我明白了,先走。”
    秦斯平注视着左蔚的车开远了,消失……回到房间,佟心娅迷迷糊糊地起床了,见到秦斯平就无力地往他怀里扑。
    “站稳了,孩子!”秦斯平稳稳地接住她,很无语,佟心娅半夜会有那么点小迷糊症,白日嚣张的像个女王,晚上迷糊的去洗手间都要半睁着眼睛扶着墙。
    “走不动,孩子太沉了!啊啊啊——你来怀她行不行?”佟心娅近日的抱怨声明显大了,她觉得这个孩子太耽误事儿了,她所刻意表现出的怀孕很辛苦,只是想让秦斯平知道,她真的很辛苦。
    秦斯平只能把她抱起来,抱着一个老婆,一个自己的孩子,倒是不觉得沉。
    床上,佟心娅抱着他睡,手总是习惯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哪里都摸,秦斯平从最开始认为自己搂着个女流氓,到现在,已经渐渐习惯。
    习惯,真是习惯了。
    佟心娅总是提醒他,“我像女流氓,男女有区别吗,我还没把你怎么样,你当时可是没两天就把我给法办了,我***又怀孕容易吗我?”
    听了这话,秦斯平没辙了。
    佟心娅动来动去,睡不着,秦斯平地问,“怎么了。”
    “睡不着,你刚才在楼下见得是顾熙的老公?”左蔚,这个男人的名字佟心娅记得非常牢,是秦斯平那个啥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嗯。”很久,秦斯平沉闷地一声。
    佟心娅翻身侧躺,扳过秦斯平的身体,跟他对视,“见过他之后,你会不会很反感我?”佟心娅一直是有疑问就大声说出来,怕憋坏自己。
    “不会。”秦斯平说,听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你吻我……”佟心娅要求。
    好几个清晨,秦斯平都是在她的亲吻中醒来,佟心娅很大胆,她只能告诉自己,要么放弃秦斯平,要么就把所有的矜持都必须忘记,否则,他永远不会被改变!
    秦斯平没有主动吻她,佟心娅渴望地看着他,再一次自己主动了,吻他,脑海里回忆的,是在小胡同里,他一件件狂野地剥去她警服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她的男人。不管是否吃了药,总之很真实。
    佟心娅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热,她也是,秦斯平并不是接受不了女人,只是左蔚在他心中分量太重了,这个根,太难拔出,佟心娅用额头抵着他的心口,问他,“你有反应了是不是,你就不想吗。”
    “……”秦斯平。
    她窝在他的胸口,好像真的是他很爱的妻子一样,说,“如果孩子出生时,你还是不能喜欢我,秦斯平,我们就离婚吧……”
    “不想离婚。”秦斯平永远是这么说。
    “那就让我难产而死……”咬着唇,狠狠地诅咒。
    她只想知道,秦斯平听了后,是什么反应……而已。
    ……
    1月14日清晨,左母打给顾熙,让顾熙带左左出来,见她一面。
    左蔚睡了没几个小时,就一起出门,送顾熙和左左去见左母,左父并不知道。
    在外面餐厅里见了自己的亲孙子,左母抱了很久,左左一声声的叫着‘奶奶’,小孩子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开心了,他以为这是出来玩儿。
    七点不到,左母让左蔚送她去机场,让顾熙和左左在餐厅灯,别一起去了。
    机场……
    顾熙一听见这两个字,心里发颤,自然是不能跟去,她相信,左蔚有主张。
    “妈妈,奶奶去机场干什吗。”左左问,“是不是飞香港?”
    他就记得香港是要坐飞机了,顾熙点头,“是啊,你的老师说你不听话了,把奶奶叫去了。”
    “才不是,你骗我。”左左吃着东西,呲牙笑。
    顾熙惆怅……
    机场内,左母望着儿子,只有默默落泪。
    路上,一切说的很清楚,左母没有说出自己出轨这件事,只跟儿子说,她要离开,离开他的父亲,从嫁给他时的为丈夫自豪,走过了这么多年,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所有缺点,生活中的,性格中的,都再也不是她期望的,开始厌烦,厌烦到了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
    得过且过,不接受。
    左蔚心中平静,他听着母亲的谎言,这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母亲要跟谁走,左蔚怎会不知?
    只是,无法容忍父亲的缺点,就能容忍另一个男人的缺点吗?世上人,无完人,因为和父亲生活了这么多年,同一屋檐下,同一张床上,方便母亲看到父亲的缺点。可是,若是跟秦斯平的父亲生活在了一起,一样的,时日久了,总是有母亲不喜欢的地方,缺点也会出来……
    多年婚姻后,甜蜜恋爱中,始终是两个样子的。可保鲜期,到底是带有‘鲜’之一字的,早晚,会不鲜了。
    一个男人,包容了妻子的出轨这么久,很多人可以说他懦弱,可若不是从年轻培养好的感情种进了心里,谁愿意一直懦弱?
    在左蔚的心中,父亲也许有千万个缺点,但唯一的优点,是深爱母亲,想必,这是母亲去到哪里,都难以找寻的。
    五十多岁,还在追求爱情,这让左蔚莞尔,不错,快走吧……
    机场中,左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哭,左蔚表现的反而很轻松,他说,“妈,走了,就别回来了。千万,别让爱你的我和爸爸知道你过的不幸福!”
    机场的广播里,小姐声音甜美,左蔚上前,扶住母亲的肩,亲吻了母亲的脸颊。然后,转身,背负着悲伤,离开母亲的视线。
    顾熙在餐厅里,算一算时间,左母登机了,心里还期许着意外,打给左蔚,他却说,“从此以后,我没有妈妈了……”
    “什么。”顾熙轻轻地一声,杯子中的冰激凌,瞬间融化了,变了形。大概是,早就在偷偷融化着。
    她眼圈红着,听左蔚在说,他说,一切以为不会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发生在他有了妻儿的当下,不开心的时候,并不孤单了。
    还有不到20天就是新年,左家的新年,就这样突然的,少了一个人。
    ……
    左蔚开车来接了顾熙和儿子,把儿子送回了家中,有左父和保姆看着,左蔚又把顾熙带到了公司里。
    顾熙也没有对左父说起左母已经离开海城这件事。
    跟小楠聊了一会儿,顾熙就进去左蔚的办公室里等着时间快点到。
    一个小时候,贝兰有一场商业走秀,左蔚用自己的关系帮贝兰安排的。贝兰怕自己会紧张,让乐乐她们去了给壮壮胆子。
    左蔚在工作,顾熙在一盘休息。
    不多时,传来敲门声。
    是吴哥。
    吴哥见顾熙在,神色微变,对顾熙打了招呼,而后看向左蔚,“左总,有点事要说……”
    左蔚抬头,看了吴哥一眼,明白了是什么事,起身对顾熙说,“我马上回来。”
    顾熙点头。
    什么事情要背着她的?
    在他出去之后,顾熙接了佟心娅的电话,聊着聊着,顾熙问起,“秦斯平他爸在家?”
    “在啊。”佟心娅说,“在楼下呢,刚才还问我今天出不出去。”
    顾熙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压下去想法,问佟心娅,“你几点到?”
    “在换衣服。”佟心娅笑。
    左蔚回来时,面色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显然是不想跟顾熙多说实情。
    佟心娅来的时候,秦斯平护着,佟心娅本就是个好动的女警,顾熙总看到秦斯平拽着自己老婆,生怕她说着说着挥舞手臂跳起来影响了孩子。
    顾熙笑了笑,这样的相处也很好啊。
    贝兰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不是一般人脸上的淡妆,不是浓妆,是那种,普通人不会画的,只有走秀的模特才会画的。
    乐乐顾熙她们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佟心娅说顾熙,“你老公真威武!让咱们一帮人都能坐的这么靠前,还有喝的供应,哎呀,看到没有,我的不是可乐!是适合孕妇喝的牛奶!”
    顾熙笑,“前面的这些话我认领了,后面那个得秦斯平来认领,那是他叮嘱的。”
    “欺负人没老公!”乐乐猛喝了一口可乐,盯着台上,“看,贝兰的气质,是今晚这些模特中最美的!等我俩都嫁不出去时,我俩凑合凑合过着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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