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乐乐问他初恋在什么时候,越是喜欢他越是想了解他,他的二十几岁或者十八-九岁,是什么样。
    向东想了想,想到的代表那些年的东西,也是有的,他说,“初恋……我记得是,大家都开始流行用传呼机的时候吧,也就是bb机,不知道你玩儿过没有。”
    乐乐也认真想了想,“呼机那东西早就有了吧,不过我亲手摸到,是我有十岁没有我不记得了……”
    “啊,刚好你二十不到吧。”乐乐笑这指他。
    向东点头,“追到女生的那年,bb机号码升至七位数。追完了,树林里拉拉小手,各奔东西。现在长什么样子都模糊了,也想不起来全名了。”
    “我家亲戚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快要谈恋爱了。”乐乐心里好奇他怎么一直单着,如果是眼光高,不至于今天看上她吧?
    心里也想着是自己遇到了宝,陈酿男人——向东。
    向东的回答,习惯性的比她道高一丈,“我预测到了你们这批小孩儿特别开放,所以一直单身,专程等你长大一起玩儿。”
    乐乐明知道他是不想提过去,才瞎说的,不过心里还是甜的。有一部分人是不想提过去的,乐乐不勉强他,过去的就忘了呗。
    乐乐本身不是个爱自寻烦恼的人,她也没把向东的过去想的多复杂,现在一身干净就行。了不起他伤过,被伤,或者伤别人。再了不起就是有过婚史!不过他说他没有婚史……
    ……
    早餐后,向东跟乐乐说,她租住的房子那里房东回来了。
    向东开车带乐乐过去见房东。
    房东说房子泡成了这样,要重新装修,让乐乐把东西该搬走的就搬走,房租退还她点儿,水淹了什么东西核算个价。乐乐说没什么贵重物品,每次搬家都扔点儿,不用赔了。
    向东让乐乐暂时搬到他那儿住着。
    “那我东西。”乐乐惦记那些跟了自己好几年的老物件儿们,
    向东把她按进车里,“东西我让人派车来拿走,我们,先去你家是正事。”
    “啊……”
    乐乐惊讶,这就回家了?
    一路上忐忑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妈开口,老妈一直盼着她往回带人是真的,可是怎么介绍啊,37岁,国税局局长……
    向东的车上有导航,可乐乐说了一次家里具体地址,他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乐乐光紧张了,忘了注意他怎么这么熟悉她家这里。
    乐乐妈妈对于楼下停着这么一大台车,稍显错愕。乐乐妈注视了向东好几眼,倒是看不出什么,就是在打完招呼后,乐乐妈这手比乐乐还抖,母女俩手握在一块儿,都抖……
    “喜欢喝茶还是喝水?”乐乐妈到了家里,问向东。
    向东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拿着车钥匙的手碰着乐乐的背,对乐乐妈说,“阿姨不用忙。”又转头轻笑的对乐乐说,“乐乐,去倒两杯水来。”
    他的表情上是对乐乐的宠溺样子,又知道体谅尊敬未来岳母,乐乐妈给打了个九十九分!
    等到正式介绍完了,也问了向东的情况,乐乐妈惊呆了。
    乐乐妈中午说去买菜,带乐乐,出门儿就把乐乐扯的差点摔了,乐乐妈问她,“海城国税局局长,34!你不是诓你妈呢吧?还是在外面给人当小情人了?”
    囧,她擅自做主给向东瞒了3岁。老妈又这幅好男人都不适合她孙乐乐的架势,真是长别家姑娘志气灭自家姑娘威风。
    ***
    乐乐妈不待见这些当官的。以前亲戚来家里给乐乐介绍对象,是当地某局的一个小办事员,家境不错。但在乐乐妈眼中,那就是个黑心的小狗腿子,专门欺负老百姓。
    也有人介绍过城//管,首先乐乐妈这关就没过去。市场附近卖水果摆摊儿的大妈们都说,‘那种穿着制服的地痞流氓子,就活该打光棍!’乐乐妈是真急,心想乐乐要是真还不嫁,地痞流氓就地痞流氓吧,总能挑出几个本质不赖的。
    又抱着一竿子不能打死一船人的心态了。
    乐乐妈嫁给乐乐爸后,就认为命定了,这辈子甭指望再翻身。从来没想过女儿给她带回来个女婿是大城市的国税局局长!
    乐乐妈手里拿着菜,选来选去,唠叨着,“你可想好了,嫁给他了以后吃亏享福没人能伸把手帮你。”
    “这茭白不错啊!”乐乐伸手拿。
    乐乐妈伸手拍开乐乐的嫩白爪子,“趁买菜这功夫你给我好好唠唠!想当年咱们家,你爸穷是穷,妈嫁给你爸起码在家里是个大王!”
    乐乐手捂着衣服的兜儿,问,“妈,你猜我揣着什么呢?”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乐乐妈瞥了一眼。
    “四个二,四个a,四个k,大王就一个,我武器比较多,炸他……”乐乐真是对老妈的担忧和关心没辙了。
    “你自个儿多长点心眼儿。投胎我肚子里我是你亲妈,嫁个男人嫁得好才叫亲老公,嫁的不好就是后的!”
    乐乐听老妈说的,比了个ok的手势。
    ……
    乐乐妈招待向东,和招待贝兰张臣健那都不一样,更正式了。
    也是被向东国税局局长这身份惊的,乐乐妈怎么都摆脱不了他的身份。没法把他完全当成未来女婿。
    吃饭的时候,乐乐妈让乐乐给向东夹菜,乐乐不爱给他夹,困了,困的饭都不想吃。
    向东劝她多吃点儿。
    “我们家乐乐就这德行,从小被惯的,她爸活着的时候更惯她。”乐乐妈说完,想了想又问,“听乐乐说,还是当过兵的?”
    “我爸96年的时候安排……”向东要详说,乐乐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啊—’地一声,捂着嘴巴。
    吓得乐乐妈和向东都住了口。
    “怎么了这是……”乐乐妈见乐乐表情扭曲,捂着嘴巴,赶紧站起来往下掰乐乐的手。
    “……唔”乐乐捂着嘴巴不拿开。看着老妈,装干呕恶心。
    扯着向东就往门口走,穿了鞋走到门口回头跟老妈说,“我恶心,去买点药,他跟我一起去。”
    “……”
    乐乐妈凌乱了,一惊一乍的败家孩子。
    新年之前乐乐妈在电话里跟向东通过话,一个34的男人,一个28没谈过恋爱,乐乐妈心里有了数。
    向东跟她下楼,双手按住她肩膀,皱眉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怀孕了……哈哈哈!”乐乐对向东说。
    向东双手按着他肩膀跟她说话,需要低头,他环视小区,没人,跟她解释,“体外射精,距离第一次做过才三天不到。”
    乐乐的脸热热的,染上一股淡粉色,向东在没人的时候,说话直白……他说,他一直不懂矜持。
    乐乐觉得碰到不矜持的对手了。
    刚才在饭桌上,乐乐怕向东跟老妈一聊起当兵的事,暴露他真实年龄。34和37虽差的不多,但他提起96年,就怕提着提着老妈发现他年龄不对。
    向东面无表情,“乐乐,37的男人,你跟了很委屈?”
    乐乐被他说的小脸上都是恐慌,摇头,“没有,我是真怕我妈不同意,一时口快才瞒了3岁……”
    他望着她低下去的头,天气和他表情,皆是几分彻骨冷意,向东转过身,问她,“你心里是否真正介意过我大你9岁。”
    “没有。”乐乐只摇头,“9岁其实不算大。我28你37才显得差距大,如果我是23左右,你刚30,这看上去会不会好点儿。其实还不都一样……”
    乐乐心里没排斥,反而很喜欢。
    小区里,向东高贵而立,他的身上真的没有岁月的痕迹,唯一的痕迹,是别样魅力。
    他说,“我介意。”
    可是乐乐不懂,你比我大,你又在介意什么呢?
    他不语,只是点了支烟,在楼下抽完才带她回去。
    ……
    晚上,向东在乐乐睡过的小床上。
    向东跟乐乐提过,或乐乐去跟妈妈睡,把她往日睡过的床给他睡。或,他出去住酒店。
    把她房间给他住了,乐乐大约是猜测过的在心里,为什么向东住个房间也这么挑剔,她家这么大……
    以乐乐的小心思,顶多是猜测向东这男人是起了色心,要意淫她被子床单和房间。
    向东真正介意的是什么,她傻瓜一样,能深想出什么呢。
    乐乐妈在房间里问乐乐,是不是有了?
    “啥?”乐乐惊。
    “孩子啊……”乐乐妈就这一个闺女,天天惦记,没男朋友的时候惦记找男朋友的问题,有了男朋友,又惦记会不会吃亏。
    有些话当妈的不好说,逼得也不得不明说。
    “妈,我不会没结婚就怀孕……”乐乐迷迷糊糊的说,困了,后来就在老妈的声音中睡着了。
    乐乐妈对乐乐的不放心,向东都看在眼里。
    离开那天是初四,乐乐初六上班。
    初五向东想带乐乐在他家里跟他父母过。乐乐妈点头同意,嘱咐乐乐懂点事儿。
    向东全程陪笑,说乐乐在他家中不用做什么,他父母是很开明的老人,不会为难小辈,也不会看不惯小辈的生活习惯。
    他又对乐乐妈说,除了过年过节,大概不会带乐乐回去父母那里住,平时去了也是吃顿饭就走。不会让乐乐感到为难不轻松。
    离开之前,乐乐上了向东的车。
    乐乐隔着车窗往外看,寒风里,向东背对着她,在对妈妈说话,说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了,说什么呢?
    车开走之前,乐乐妈还在不停嘱咐。车开出小区,乐乐看着倒车镜里的老妈,眼泪簇簇的就出来了……
    以前吧,自己回家,自己走。这两年跟贝兰她们,好几个人来好几个人走。没什么感觉。看了眼向东,现在跟他,老妈送她的样子,就像嫁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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