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了,是初恋不假,但她和向东之间,从肉体的结合到没有第三个人出现插足理所应当的在一起,太过于安稳。这里面有的只是他在感情上安于现状,心思在事业上。他的确对她特别好,那是一个男人占有一个女人后该给的行为责任。
    她的背叛,哪怕泪痕满脸,都没有换来向东的原谅、疼惜。她以为那是向东在恨她背叛,因为太爱,所以更恨。她凭着自己是向东的第一个女人,且维持9年,而感到自豪。
    却不知道这种没有情绪起伏,只有身体慰藉的感情,往往经不住击打的。
    人心里潜在的(谷欠)望无穷无尽,乏味的生活到了尽头,一件事,一句话,都很容易成为这段感情的爆炸点。甚至说,她的背叛,让向东觉得,这段维持9年的感情以这种方式走到了尽头,未尝不是对彼此都好。
    凭着良心,他没有让自己变成背信弃义的男人。张怡走错一步,解放了他。
    张怡在病床上,虚弱苍白。她望着站在两米远处的向东,却触手不可及,他甚至眼神不曾和她的交汇,分开七年,他的眼中从来再没有她。她自己安慰自己,眼里没有了,是安放在他心里了吗?
    是吧?是的。
    她这样对自己说……
    “小怡这孩子你都多大了,还用刀子伤自己?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妈不伤心吗?你让爱你的父母亲人都怎么活?”向母对睁着眼睛的张怡说,也看着张母的脸色,说道,“我和你向叔叔打听了昨晚的事,你向叔叔和你爸,是老战友,老朋友!和秦家也一样,但这中间因为你,三家关系回不到当初。当然,不管你向叔叔还是我儿子向东,都不需要在大事上依赖任何人,这现在你向叔叔念得,也是和你父亲的旧情罢了。我儿子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的事也早些年就告一段落了……昨晚小怡你说的那些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吧。”
    向母求的是家庭安稳,向东和乐乐的安稳。
    向母这话显然张怡的母亲不认同……
    “告一段落?你儿子结婚了,美满了,我女儿想离又离不成。怎么都成全了你们向家了?当年如果不是你儿子,我女儿不至于现在这样!”张母无法平静情绪,把女儿受到的伤害都归到向东身上,尤其是看到女儿在病床上落泪的样子,当母亲的更为心疼,明知这话是不讲理,还是硬撑讲着歪理。
    向东蹙起眉头,今天和母亲来这里是错的。
    向母一听张母的控诉立刻火了,“想怎么着?让我儿子当一切没发生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老婆?就算他要,我们向家也绝不答应!你们家小怡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有何脸面回头指责我儿子!秦家因此处处用话打我们向家的脸,我们向家还是忍下了,顾及了你们家的面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对小怡做出的事缄口不提,看来我们一家是好人做错了!”
    张母红着眼眶指着自己要死不活的女儿,对冷着脸的向母说,“当初我们都是想让两个孩子好,才介绍一起去了。小怡错了,喝多了犯错了,她本性不坏,你们绝情的不给她一点悔过的机会啊——”张母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你儿子当初要叫准了不娶我女儿,就别擅自做主带我女儿去医院别管我女儿死活,回头我女儿被秦家人瞧不起,我女儿不能生育了!我女儿完全可以找个别的理由把责任推卸给姓秦的,也不至于受了秦家冷眼这么多年!”
    “你要讲讲道理!那种情况下,你女儿眼看着要流产,是我儿子的血脉,我儿子能坐视不管不往医院送?他都懵了,让他怎么办?打你女儿一顿?如果有重来的机会,绝不会把你女儿送医院!”向母被气的手发抖,语无伦次,如果不是张怡做出出格的事,当个好姑娘,她这孙子都抱上了。张怡呜呜的哭,提起最痛苦的那一段日子,她哭的腹部缝针口上抽疼。张母心疼女儿,抹着泪。向母跟老朋友撕破脸皮,滋味也不好受。
    向东听见这陈年旧事,头皮都冷,五官阴郁的走出了病房。张怡喊他的名字,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向东没有半分停顿,一直往出走。张怡哭着要起来,张母按住,张怡扑打着床,腹部伤口快裂开了,“妈——别让他走,叫他回来,快啊,他走了我就不活了!妈——啊——”
    护士跑进来,跟张母一起把张怡按住,张怡哭的说不出话,一声声‘啊——’啊的叫着,往床下扑。
    向母闭上眼睛,摇头,真是作孽啊!
    向东走出医院,冷风中用手拢着打火机的火苗,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手指发抖,抖的厉害。他曾经以为,和张怡安稳的在一起,到该成家时就结婚。有一个妩媚成熟的妻子也不错。
    不管男人女人,任何自身生来的特点,只要它纯粹自然,那都是让人欣赏的。可一旦这个人的本性被不经意揭露,那即便是以前自身的优点,也都变成了证明这个人不堪的证据。
    在彻底放开张怡不要张怡的时候,他在反思,真的了解张怡吗?是不了解的。从在一起到分开,9年时间,他甚至回想,9年里有没有一刻是为她凝眸?记不起来了,模糊的片段里,深刻的记忆少之又少。
    相反他记得最清楚的,是她酒后跟蓄意折磨她给她下套儿的秦x在一起,他夜里赶回海城面对这件事。说来,这套儿是秦x给他下的。回来当晚却得知她被那个男人折磨的下身流血。
    张怡自己以为是太激烈了导致,没有在意,选择先哭着跟他解释这件事是个意外,她爱的是他向东。当时,两家的家长都来了,向母要求必须送医院抢救孩子为主!
    于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来说,人生中每一个让他沮丧镜头,都会是一道,伤口。
    ***
    向东站在医院外,踌躇无绪,这个状态,不敢去找乐乐。
    31那年,任职国税局局长。当时的秦家长子,34,在海城酒店业算是年轻位高。婚姻上配张怡的身份,家世各方面倒也可以,只是秦某并非真意娶张怡,居心对准了向东。
    秦家和向家,背地里针锋相对。这仇,是从向东父亲那一辈留下的,老的那辈人稳重,没有发生什么。到了向东这辈,秦某虽然商业上经管的出彩,可出彩不过向东这个国税局局长。
    商人和政府打交道必不可少。
    向东刚回到海城上任时,发生过一次意外住了院。秦家那是在向东任职后第一次跟向东打交道,求的是秦家在海城税务这块儿别出了什么差错。向东心知肚明,并非求不出差错,是求差错别被拎出来樯。
    向母自知自己丈夫和秦家背地里较劲儿,就在医院高干病房外拒绝了秦家派人送来的礼。态度谦和,病房里这会儿有领导在,不方便收下秦家这东西,要是果篮什么的,倒也好送进去。
    三番五次,秦家就不再送了。
    刚上任向东不收礼,是在国税局地位还不稳,落下什么话柄不好服众。秦家记仇,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其实当时,并非只是不收秦家的礼,是谁的也不收,包括向家在海城做生意的亲戚劲。
    向东在正式上任,站在台上讲话中,严肃说明:在他上任后,有任何人走到下面各所属部门,以向局亲属的身份有走后门意图,不要做任何理会,知后必严惩。
    家中势力归家中势力,个人势力还需重建。如果当时认识左蔚,向东不敢保左蔚的公司,或者别人的公司,利益上和他产生关系。任职多年后的今天,他站稳了,海城市处级干部无数,可向东敢说海城官场内已经任他行。
    当年他初来乍到的并非是海城,而是这个黑暗的官场,他还是这世界中的婴儿。不光秦家的礼,任何人的礼,他都捧不住。婴儿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会累的走不动一步。如今长大成人,再重的礼,他也有能力接,拿得动。
    秦家不明白向东刚上任要考虑这些因素,只是一味的和向家新仇旧恨一起算。张怡回来海城那年,向东有应酬会时常带张怡出去。张怡的父母和秦家父母认识,不过没有和向家二老关系那么好,秦某认识张怡的时候,已经知道张怡是向东的女朋友,但凡是跟向东沾边的,秦某的不良心思就会动一动。
    男人的不好心思动到张怡的身上时,张怡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她怎么会分辨不出来?恰逢当时张怡回到海城对向东逼婚,她利用秦某放在她身上的关注目光刺激向东,让向东有危机感,趁早娶了她。
    在回到海城之前,张怡工作原因很久没有跟向东在一起了。在外地工作,她这类型的女人不乏追求者,但能跟向东比的男人,几乎没有。她让父亲去找向东的父亲,两家人努努力,把她的工作调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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