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活着无法得到他,注定因为本能而背叛自己的灵魂,那死又有何可以惧怕的呢?尤其是可以在死前得到他,因得到而死去,她的身体会下地狱,然而她的灵魂会上天堂的。
    谭如霜俯身悬在伥鬼上方,玫瑰红的指甲划过他的面颊,烈焰一般的红唇在他耳边开合。台词都是一样的,一样是三个问题,她问:
    “我要死了吗?”
    “你在等他来吗?”
    前两个问题语气平淡,漫不经心,最后一个问题语气却带上了狂喜。
    “我能选择死在你手里吗?”
    在蒸腾氤氲的信息素之间,在死神步步逼近之刻,她的欢愉与喜悦是纯然。
    叶柳园表演而出的伥鬼,双眼湿润而清亮,注视她的目光却始终温柔而宽容,像是在看一个犯错的孩子,又像是神在俯视癫狂的信徒。
    四月的春风吹皱一池春水,也说不上是春风更温柔,还是春水更温柔。
    就是这样的目光,可就是这双眼和这样的目光,引诱着受害者一步步走进深渊。她在这双眼中看到过太多东西,尊重、平等、宽容、宠溺……他仿佛永远那么温和而强大,全不同于一般omega的脆弱敏感。
    她被捕获了,为了吃到饵料甘心走入猎人的陷阱。
    也恰在这时,杀人狂推开了门。首先侵入是的alpha信息素,秦正思的信息素是浓烈辛辣的酒香,刚是释放,就侵入两个omega的鼻腔,迫使他们后颈的腺体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与他的信息素结合。
    谭如霜大胆地呻|吟出声,体内的潮水满过她神经的末梢,一直传导到每一个指节的尖端。她却挣扎着死死扣住伥鬼的皮肉,始终注视着伥鬼。
    接着就是杀人狂走入,牵起伥鬼的手,将刀塞入他手中,割开了受害者的喉咙。杀人狂知道受害者的爱伥鬼,临死之前他让受害者明白自己爱的人其实是帮凶,最后还亲手杀了她,他以为这样能让她痛苦、愤怒和绝望,但他失算了。
    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因为受害者死在伥鬼手上,最后是安心闭上眼、唇角带笑的。
    紧接着就是杀人狂让无法心动的伥鬼靠在自己怀里,握着他的手,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上。
    伥鬼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的目光落在已死的受害者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alpha的信息素和发|情期逼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像蜜桃般饱满多汁。
    他的目光落在受害者的脸色,仅仅一掠而过,紧接着便如飞鸟振翼而离开。
    他没有看杀人狂,而是半垂下眼睫,依旧平和而温柔,唇边却勾起一个细小而欢愉的笑。
    杀人狂见状大笑出声,从他手中夺走利刃,俯身吻住他的唇,亲手割开了他的脖颈。
    “卡。”闫导喊了卡,饰演杀人狂的秦正思立刻放手后退,走向场边,等待在旁的场务赶紧送上抑制剂,谭如霜也起身去拿。
    叶柳园撑起身体,垂着头不停地喘息。
    闫导还在思考刚刚表演,叶柳园和谭如霜两个人呈现两个角色各有不同。
    叶柳园演受害者,重点在于执着、痛苦、挣扎和疯狂;谭如霜表现的受害者,重点在于痴迷、狂热和喜悦。
    而就伥鬼这个角色而言,叶柳园的理解更类似于伥鬼是理解受害者的,因为受害者对他的感情和他对杀人狂的感情是一样的,所以最后他看已死的受害者那一眼,没法开口,却已然问出了受害者死前问的那三个问题。
    而谭如霜表现的伥鬼,核心依旧是痴迷和执着,她表现的伥鬼对受害者的死全无动容,满心满眼都是杀人狂。
    不能说谁对,只是就理解上看,闫导还是倾向于叶柳园演伥鬼,而谭如霜演受害者。因为伥鬼的核心,不仅仅是痴迷和执着那么简单。
    闫导正在思考,但撑起身体的叶柳园情况却不太妙。
    他和他妹妹一样有遗传的遗传的信息素紊乱症,妹妹体质不好发病早,在医院住了几年控制得当。但这具身体才发病没多久就去世了,还是叶柳园穿到这具躯体上,借由系统的力量才活过来的。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第二次试镜却放了信息素,谭如霜omega信息素和秦正思的alpha就像两颗炸|弹扔进他的体内。
    叶柳园眼前一片朦胧,生理性的泪水凝结在眼中,没到落下去的地步,却将外界的射|入眼中的光线变得破碎而扭曲。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叶柳园撑起身体的双臂一软,整个人“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同时,一股更加馥郁浓烈的玫瑰香味骤然扩散开来。
    现场众人先是被叶柳园的倒下惊到,紧接着一些alpha和omega都闻到了这种这种味道,闫导离得最近,也最先反应过来。
    叶柳园真的进入发|情期了,但闫导记得递给他的个人资料上,叶柳园的发|情期明明不是附近。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叶柳园被刚刚秦正思和谭如霜的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发|情期了。
    “让beta拿抑制剂来,去通知医院。”闫导当机立断。
    但比其他人行动更快的是贺玉山。
    第一场试镜贺玉山在旁看,第二场试镜清场时他往外撤了些,却没有离开。
    场务和工作人员都清楚他是谁,吴特助过去沟通了两句,也就没人上前硬要他撤走。
    第二场试镜放信息素的时候,贺玉山也只是不适地皱了皱眉,对谭如霜的信息素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后期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他却依旧表现地冷漠而从容。
    直到叶柳园倒下去,信息素潮水般扩散开来,他神色微动,大步上前。
    “贺先生?”闫导见到他忍不住叫了一句。
    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已经高到会让alpha内火高涨的地步了,贺玉山这么把人带走,闫导也怕出事。
    “贺先生不带抑制剂走吗?”现场常备的抑制剂虽然不是顶尖的高级货,但这种情况下救急足够用。
    “他不能用抑制剂,我的人,我带走,其他你解决。”贺玉山扔下这句话,抱起人就走,留现场其他人面面相觑。
    “贺先生。”吴特助跟着贺玉山往外走,拉开车门,让贺玉山抱着叶柳园进了后座,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去之前那家医院。”
    “是。”吴特助启动车,快速向那家医院前进,忍不住道:“叶先生…他这是…去那家医院,您怀疑叶先生和叶小姐一样?”
    贺玉山道:“有备无患。”
    虽然不确定叶柳园会不会和叶玉安一样,但去哪家医院都一样,何不去那家私人医院,毕竟有治疗他妹妹的经验在内。
    意识混沌的叶柳园此时却觉得自己被扔进了烤炉中,体内有一团火不停地烘烤着他。后颈的腺体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体温异常升高的同时,他开始大量出汗,□□中也会有微量的信息素。
    叶柳园此时在贺玉山怀里,就像一枚放进烤箱的玫瑰味蜜糖,几乎要化在他身上。
    叶柳园本能地在渴求alpha的信息素,被强行逼迫进入发|情期,常年跟在他身边的alpha就在他身后。被抱着地他意识混沌,本能地伸手抓住贺玉山的衣襟,口中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呜鸣。
    “鉴于叶先生的观看人数超过三百,系统发放另一项帮助。”
    【香水瓶:无法带人走入春天的信息素还不如一瓶被打翻的香水。】
    贺玉山本身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omega的信息素对于alpha的吸引永远是无关理智而触及本能。哪怕贺玉山本人再怎么厌恶玫瑰,被包裹在那馥郁的香味中依旧会和难以自持。
    怀中人无力地挣扎着,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慰藉。可他不会标记他,不会和他结合,此时他放出信息素对叶柳园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还有可能加重他的病情。
    贺玉山心硬如铁,稳坐如山,本可以凭借理智拴住本能这条嘶吼的猛兽。但叶柳园在他怀里扭动着,昏昏沉沉地跨坐在他身上,勉强支起身体。
    那双柔和若春风的眼睛此时盛满了春水,他意识不一定有多清醒,他喊了声:“贺先生。”
    然后软了身体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紧接着倒在他怀中,头埋在贺玉山的颈窝中,后颈露出来。薄薄一层黑色的颈环下,就是散发着馥郁信息素的源头——omega柔软的、饱满的、敏感的腺体。
    贺玉山被蛊惑了般伸手摩挲那片腺体,一个柔软的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正柔顺地倒在你怀里,毫无防备甚至奉献般露出后颈,任哪个alpha碰到这种梦寐以求的事都绝不会留情。
    贺玉山固然不想标记叶柳园,也不想和叶柳园发声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但他是alpha。在馥郁的信息素簇拥下,他钳住叶柳园的下巴,俯身亲吻了这朵正为他盛开的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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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疫情严重,万望大家注意身体。
    作者这边社区也封了,开学也推迟,快递外卖一律收不到,也不清楚何时生活能恢复正常。
    也期望一线和病毒作战的医生们能平安,大家都健康平安,叹气。感谢在2020-01-30 00:11:53~2020-02-02 00:1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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