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用手指触摸那几个小字,发现这行字并不是刻进去的,而是凸出来的,张弛见多识广,知道这十个字很可能就是封印,正是因为这十个字的存在,所以压制了乾坤如意金的灵性,使得炉性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张弛心中暗忖,张清风就算不是丹道中人,他对丹炉的特性也是非常了解的,不然不会留下封印,如果不是秦老提醒,张弛都没有留意到炉膛内的字迹,解铃还须系铃人,解除封印也是一样。
    连三昧真火都烧不毁的封印,如果用暴力拆解恐怕会将这得来不易的丹炉彻底毁掉。
    可如果封印无法去除,这乾坤如意金的丹炉就永远达不到最佳的效果,也许炼出三品金丹就已经是丹炉的极限了,张弛的心情顿时不好了,他原本还指望着炼制四品安身启慧丹,这种丹药有助于重拾记忆,应该可以帮助黄春晓恢复昔日的记忆。
    张清风去世三年了,他留下的封印谁人能解?张弛捧着丹炉愁上心头,张清风果然不简单,早些年就留下了后手。张弛对张清风的了解少之又少,残存的记忆中,这位老爷子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看来和自己并非张家血脉有关,果真是个奶奶不疼姥姥不爱的可怜娃。
    端着丹炉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张家祖传下来的那根天蓬尺,那东西不大,他一直都压在枕头下面当护身符呢,转身去找出了天蓬尺。这根天蓬尺应该是张清风留下来的唯一法器了。外形非常迷你,跟钢笔差不多大小,分为四棱,六面分别刻有二十八宿,日月,紫微讳,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天蓬尺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黑乎乎的包浆,因为长时间无人把玩所以缺少光泽,不过包浆并未掩盖清晰的木纹,每道纹路都似乎能够牵动人的思绪,通体散发出一种无法描摹的威压之力。
    既然都是爷爷留下得东西,彼此之间或许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张弛尝试着将天蓬尺探入炉膛,在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的清上点了一下,没有反应,逐一点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张弛想了想,难道这两句短诗之中还蕴藏规律?
    斟酌良久,他方才按照清风乱翻书,何故不识字的顺序点了一下,依然没有反应。
    清风乱翻书,何字故不识。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十个字竟然泛起金光,在金色光华中分解碎裂,化成纤尘,金色的纤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乍看上去天蓬尺和丹炉之间被金色的光芒连接,那些金色的纤尘很快都吸附在天蓬尺上。天蓬尺本有的脉络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伴随着乾坤如意金丹炉内部封印的消失,丹炉通体泛起银色的白光。
    张弛伸出右手的手掌压住丹炉,这世间万事万物其实都有交流的方式,和丹炉的交流就要通过三昧真火,张大仙人的右手骨骼已经淬炼到坚如金石的境地,丹炉同样经过三昧真火的淬炼,无需语言,彼此之间就能产生默契。当然这和张弛从开炉醒炉盘炉一系列的养护程序都是亲力亲为有关。乾坤如意金具有灵性,只有和主人产生了感情之后,才能发挥出最佳的炼丹效果。
    张弛感觉丹炉渐渐变得温热起来,知道这应该是丹炉对自己的回应,心中暗忖这丹炉若是再小一些就好了,方才产生这一念头,感觉掌下就有了变动。丹炉居然随着他的意念而动,比原来缩小了整整一圈。
    张弛大喜过望,去除封印之后丹炉已经没有了桎梏,开始被自己驯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大一些!”
    丹炉开始扩大,短时间内已经增大到磨盘大小。
    张弛哈哈大笑:“小!”丹炉迅速开始变小,直到变成一颗核桃般大小,张弛方才停下让它继续变小的念头,将迷你丹炉托在掌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丹炉除了大小变化之外,结构形状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丹炉变小之后重量也随之减轻,仙家宝器果然不同寻常,利用现代物理学知识肯定无法解释了。
    天蓬尺因为融入金色的纤尘也发生了变化,仔细看这根天蓬尺就像爆满金星的小叶紫檀。张弛已经确定这天蓬尺拥有的力量不仅仅是解除封印,应当还有更多的能量和秘密等待他去挖掘。
    为神秘局储备的四十名委培学员周一全部入学,经过校委会最终讨论决定,这些学生并未直接编入现有的两个班级,而是单独成立了一个班,这四十人的班级还配备了一位新的辅导员——秦绿竹。
    张弛对秦绿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因为此前已经知道秦绿竹就是院长安崇光的助手,换句话来说,秦绿竹就是神秘局的青年骨干,等到神秘局成立之后,安崇光是局长,她这位助手理所当然能够得到重用。
    学院特地召开了全员会议,系主任萧长源满面春风地致欢迎辞,虽然是全员会议,可出席的重量级人物并不多,不但安崇光没来,连经常在学院出现的韩老太也没来,所以系主任萧长源就当仁不让地唱了主角。
    三班的委培生统一着装,坐姿笔挺。
    一班和二班的学生过去相互看着不顺眼,可现在却有种大敌当前的感觉,毕竟委培生进来之后竞争会变得更加激烈,按照萧长源的话,等到这个学期结束,这些学生只能剩下八十人,几乎三分之一的人被淘汰,何其残酷,不知不觉两个班级的学生产生了同仇敌忾之心。
    坐在张弛身边的甄秀波低声道:“我查过了,二十个女生二十个男生,其中还有留学生呢。”
    张弛也转头看了看,竟然从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卧槽,金毛大脸的那货不是当初在潘家园卖龙牙的那个二道贩子吗?联想起当初他卖货的情景,张弛顿时明白了,这货早就知道秦老的身份,当时是憋足劲给秦老送礼呢,只是没想到被自己给搅和了,所以这金毛才恼羞成怒。就说这货没那么傻逼,把一颗开明兽的牙齿那么便宜就卖给秦老,套路真是够深的。
    那老外也觉察到了张弛的目光,用眼角的余光朝他看来,然后瞪大双眼转过头去,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跟张弛遇上,脑袋刚一转就被秦辅导员发现了,照着这厮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老外没敢吭声,赶紧坐得笔直目不斜视。
    张弛发现秦绿竹今天也穿着黑色制服,乍看上去跟女警似的,这身装扮非常挺拔,张弛也是头一次留意到秦老师的胸襟不小。
    好不容易才等到散会,一班二班的学生纷纷起身离去,和委培生一对比就显出差距来了。委培生那边完全军事化管理,纪律比他们要整齐严明的多,一直等到离开会议室,方才在门前解散。
    那金毛大个在人群中找到了张弛,直奔张弛就过来了,远远挥手叫道:“哥们!”
    张弛转身看了看这货不禁笑了起来,金毛大个也笑了,大踏步来到张弛面前道:“原来你是这里的学生。”
    张弛道:“你不是潘家园卖假货的那个吗?”
    金毛大个哈哈大笑道:“我可没卖假货。”把蒲扇大小的手掌向张弛伸了过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达!我可不是外国人,咱们是一国的。”
    “我叫张弛!”
    张弛跟他握了握手,顺便打量了一下这货,从头到尾真没看出哪有东方基因。
    马达道:“我妈是维京人,我爸是东北冰城人,我出生在冰城,长在红旗下,是正儿八经的国人。”
    “你国语好像不太标准啊。”
    马达哈哈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就跟着我妈回去了,前几年我妈去世之后才过来读书,所以东北话说得不够好。”
    张弛心说你何止东北话说得不好,他笑道:“还有龙牙没?”
    马达摇了摇头,这时候有同学过来喊他回去开会,他和张弛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才走了。
    米小白从一旁走了过来,在张弛身边站着:“认识?”
    张弛道:“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神秘局的委培生。”
    米小白道:“他们辅导员你认识?”
    张弛看了米小白一眼:“见过。”
    米小白笑得有点古怪,刚才明明看到秦绿竹朝张弛看了几眼,张弛特别关注了她好几眼,要说两人不认识才怪。
    罗士奇经过张弛身边的时候主动停下脚步,因为委培班的出现,过去互相看着不顺眼的两个班如今也开始一致对外了,罗士奇道:“太不公平了,咱们今年才入学,这些委培生最少接受训练都在一年以上,最长时间的有四年了,把他们跟咱们放在一起学习竞争,根本就不是一个起跑线。”
    米小白道:“你怕了?”
    罗士奇道:“我才不会害怕。”
    张弛道:“元旦助学下乡送温暖那事儿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罗士奇是学生会副会长,张弛把这事交给了他负责,罗士奇对张弛虽然不服气,可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过去学院的几次大活动都是张弛带领二班出面组织的,这次将元旦下乡送温暖的事情交给了他们,罗士奇总不能推辞,他把还没走远的詹明璐叫了过来。
    詹明璐负责联络部,最近都是她在具体忙这件事,詹明璐把大概的计划说了一遍,这次助学下乡送温暖并不是校学生会指派的硬性任务,本着学生自觉自愿。也提供了一些地方给他们选择,詹明璐挑选了秘云县燕山脚下石碾子村小学。
    距离他们学校不算远,不过中间有一段山路,正常情况下一天应该可以赶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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