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来到北辰人家,看到方大航正站在门前陪着一位美女说话,那美女不是萧九九却是齐冰,张大仙人心中惊喜和后怕参半,齐冰是不是有心灵感应居然巴巴地跑到北辰来了,事前压根没有通知自己,分明要打一个突然袭击,方大航这货也不是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在电话中告诉自己齐冰来了,害得自己担惊受怕。
    齐冰向张弛笑着摆了摆手,美眸里闪烁着思念的柔光。
    张大仙人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齐冰撅起樱唇道:“不想我来啊?”
    “想,我都想死了。”张弛看了方大航一眼,方大航心虚,赶紧解释,是齐冰没让他说她来得事情,就是要给张弛一个意外惊喜。
    张弛暗骂方大航够蠢,这种事情解释什么?搞得跟自己多心亏似的。向齐冰道:“你吃饭了没?”
    齐冰摇了摇头,张弛瞪了方大航一眼道:“我说你抠不抠?我女朋友来了你连顿饭都不请?”
    方大航知道这货是趁机公报私仇,笑道:“我请,我请,只要你们公母俩不嫌我这电灯泡瓦数够大,让我陪你们一晚上都行。”
    张弛笑道:“老夫老妻的了没那么多顾忌。”
    齐冰羞红了脸,捶了他一拳道:“谁跟你老夫老妻。”
    方大航道:“张先生,齐小姐,里面请。”
    三人回酒店刚刚坐下,周良民又回来了,原来他把钥匙落在房间里了,张弛让周良民既来之则安之,周良民上次也见过齐冰,看到张弛学业感情都顺风顺水,心中也颇为羡慕。
    方大航道:“老钟的五粮液还剩三瓶。”
    张弛道:“别贪那点小便宜了,老钟事情没办妥,咱们就别增加他的成本了。”
    方大航拿了一个大玻璃瓶过来,里面装得都是飞天茅台,这是他在客人走后,从酒瓶里倒出来的,齐冰听说之后感叹道:“方大航,你这么做生意肯定发大财。”
    方大航嘿嘿笑道:“这招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们家的革命传统,从我爸那代传下来的,飞天茅台瓶子设计的问题,根本倒不完,你觉得倒光了,其实里面还有余酒,少则五钱多则一两,五钱都是小一百,积少成多,这样3升的玻璃瓶我爸都囤了十来个,全都是从瓶底抠出来的。”
    张弛和周良民都笑了起来。
    反正也没外人,谁也没这个穷讲究,周良民抢着把酒给倒了,刚才他都没喝白酒,想不到这会儿居然也倒了一玻璃杯,不是贪图什么茅台,总觉得这样的机会很难的,已经很久没小范围和张弛一起吃过饭了。
    三杯酒下肚,张弛问起齐冰什么时候过来的,原来齐冰上午给他打不通电话,就觉得心里不安,而且这么久没见了,格外想他,于是就买了张机票飞过来了。
    方大航道:“我看你主要是来查岗的,你担心张弛在这里背着你勾三搭四。”
    齐冰道:“查岗有用吗?张弛那头脑你们这些老同学还不了解,他要是想背着我做坏事,除非他故意留下马脚让我查,不然我怎么都查不出来。”
    周良民道:“张弛今天一个人过来的,我能给他作证。”
    张弛笑道:“我怎么了我?好好的搞得跟我背着她真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方大航真是佩服这货睁着俩眼说瞎话的本事,干没干虽然自己没看见,可这货昨晚跟萧九九干什么去了?总不能清风明月清汤寡水一晚上,这不符合张弛的一贯人设,要说没干,自己第一个不相信。
    齐冰拍了拍张弛的肩膀道:“背着我干坏事证明你在乎我,要是你明目张胆的干坏事那就是对我无所谓了。”
    方大航竖着拇指道:“大气!”
    张弛道:“我发现我还是别说话了,清者自清绝对是有道理的。”他跟周良民喝了杯酒。
    齐冰听说他们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好奇地向周良民打听张弛的过去,周良民挑选着有趣的事情说了几件,越说越发现自己对张弛曾经做过的事情有些不厚道了,连他自己当时都没意识到已经把张弛当成了假想敌,踩低别人抬高自己。
    齐冰道:“他是不是从初中起就祸害了不少小姑娘。”
    周良民摇了摇头。
    齐冰道:“你照实说,我又不介意。”
    方大航道:“我跟张弛虽然不是初中同学,可这一点我能保证,他过去长得跟个冬瓜似的,哪有女的喜欢他。”
    周良民笑道:“也不是这个原因,张弛初中个子不矮,长相也不错,他学习特别优秀,所以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他。”
    张弛道:“我怎么不知道?”
    周良民道:“李雪梅你记得不,过去坐咱们前面那个,她就对你有意思。”
    张弛努力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长得漂亮不?”
    “长得还行,现在就在二中门口卖铁板鱿鱼。”
    张大仙人指着周良民道:“坏蛋,你绕着弯坑我。”
    周良民被他骂了一句反而异常开心,这就证明张弛心里没有把过去的不快当成一回事儿,他笑道:“我真没说谎,其实李雪梅长得不错,就是学习差了点,人家现在生意挺红火的,而且也有对象了。”
    齐冰道:“我得去看看他的初恋。”
    方大航道:“我倒是有印象,李记铁板鱿鱼,很有名气,生意火爆。”
    张弛哭笑不得道:“是她给我写情书,我没答应啊。”
    周良民道:“那倒是,不过你常常去人家那里白吃鱿鱼,我们一起去,她唯独不收你钱。”
    齐冰在张弛大腿上掐了一把道:“初中就吃软饭,你得多不要脸。”
    张弛自己都有兴趣了:“这么一说我白吃了人家不少鱿鱼,我是不是得去补偿一下。”
    方大航道:“得去,不能欠人家的,金钱补偿不了,我看得肉偿。”
    齐冰道:“你跟他那么铁,你去啊!”
    方大航道:“我乐意人家不一定乐意啊。”
    张弛道:“你们仨能不能总拿我开涮?周良民,你个人问题怎么样啊?”
    周良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倒是谈了一个,我同学,省城的。”
    方大航让他把照片拿出来看看,周良民找出照片先递给齐冰,张弛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相貌虽然不出众可看起来挺文静的一个女孩,张弛道:“恭喜啊!”
    周良民道:“也没什么可恭喜的,现在很多问题都非常现实,她家是省城的,将来肯定不愿意回北辰,我爸我妈其实不想我留省城,而且就能留在省城,我家的条件也买不起房子。”
    张弛知道周良民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富裕,买自己的那套拆迁房都费了不少力气,更不用说省城了。
    方大航道:“现在买不起,不一定将来买不起,光靠空想是不行的,你得跟张弛学,不管什么事情,他只要想到了就敢干,你看现在他身家都好几千万了。”
    周良民知道张弛有几千万的身家,现在同学群里都传遍了,当然也知道张弛这笔钱是买彩票得来的,这种运气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张弛的电话响了起来,这货现在对电话有点敏感,生怕是萧九九不分场合地打过来,扫了一眼名字,看到是刘文静才放下心来,接通电话,却是刘文静有事刚才没来得及说,侯博平的父亲冠心病住院了,她知道张弛和侯博平关系不错,所以还是决定跟他说一声。
    张弛和刘文静约了一下,明天上午一起过去探望。
    方大航听说后也要一起去,毕竟他爸住院的时候侯博平也来探望过。
    张弛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考虑到齐冰这么远过来,提议结束。
    和周良民一起来到外面,周良民借着点酒意搂住张弛的肩膀道:“张弛,有句话我得跟你说。”
    张弛道:“说呗。”
    “对不起啊!”
    张弛笑了起来:“你小子有毛病,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种话?”
    周良民道:“得说,当年我误会你,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嫉妒你……”
    齐冰明显看出周良民喝多了,就站在旁边等着。
    张弛道:“良民,别说了,咱们从小玩到大,你对我的那点儿误会跟你对我的好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周良民激动了:“你连拆迁房都便宜让给我们家了,我……我还误会你……对不起……”
    张弛知道周良民就是怂了点,嫉妒心重了点,人的本质倒也不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说了,咱们谁都别往心里去,以后还是好朋友。”
    周良民道:“当初是我让你给林黛雨送情书的,后来出事,我没种承认,让你替我背了黑锅……”
    齐冰听周良民叽里呱啦一大通,现在这句话才最感兴趣,原来张弛和林黛雨的那段孽缘始于周良民。
    方大航看到周良民拽着张弛说个不停,赶紧过来道:“我送他回去,别耽误你们两人睡觉。”他也就是无心这么一说。
    齐冰羞得满脸通红,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弛打了辆车,帮着方大航把周良民塞上车,目送他们离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会儿被周良民搂得痱子都出来了,按理说他不怕热,主要是齐冰在身边,担心周良民酒后乱说话,转身朝齐冰笑了笑,抓住齐冰的手:“行李呢?”
    齐冰道:“在酒店前台呢。”张弛赶紧回去拿,带着齐冰去假日酒店。
    齐冰道:“咱们那房子装修怎么样了?”
    张弛道:“你装修动静太大,估计没有大半年都够呛。”
    齐冰点了点头道:“反正也不住,慢慢弄吧。”她搂着张弛的手臂道:“我想吃鱿鱼。”
    张弛笑道:“你还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特想吃铁板鱿鱼。”
    “今晚不吃那个,我请你吃香蕉。”
    “不吃!”
    哟,妹妹,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就由不得你挑肥拣瘦了。“
    “叫谁妹妹呢?我比你大!”
    “我实际年龄比你大。”说话的时候张大仙人不忘在齐冰挺翘的地方捏上两把,快憋坏了。
    齐冰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羊入虎口啊。“
    张弛道:“老虎要是饿久了就会饥不择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投喂。”
    齐冰柔声道:“可我怕喂不饱你,要不还是找人分担分担吧。”
    张弛心说你要是真这么想才怪。
    “咱们吃铁板鱿鱼去不?”
    “丫头,太晚了,人家收摊了,明天,明天再去行不?今天先吃香蕉。”
    “不!”
    “火腿肠,剥了皮的。”
    “那就彻底剥皮!”
    “你狠!”
    ****
    张大仙人一早就离开了酒店,去医院和同学会合,齐冰昨天本来想跟他一起去呢,可这一夜被这货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必须补个觉,她让张弛去自生自灭,张弛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告诉她去吃铁板鱿鱼了,齐冰雪白的手臂无力挥舞了一下,爱谁谁,她现在反正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这货身体是不是铁打的?
    齐冰现在只想睡觉,琢磨着如果今晚他还这么折腾,自己明天一早就逃回老家去,她相信张弛绝对没背着自己做坏事,不然也不会憋成这个样子。
    张大仙人沐浴着晨风朝阳,通体舒泰,神清气爽,感觉使不完的劲儿,也没打车,直接从酒店门口骑了辆公共自行车,蹬了将近十公里来到市中心医院。
    放车的时候,葛文修也过来了,还是骑着公用自行车,看到张弛笑了笑道:“哟,这么大老板也骑自行车?”,在同学中他也就是和张弛比较熟悉,相互开开玩笑。
    张弛道:“我是锻炼,你是装逼。”
    葛文修道:“我可不是装,我爸妈给我的生活费都是有数的,没有多余的钱搞腐败。”
    “知道你们家全都两袖清风,咱能别整天挂嘴上吗?”
    葛文修问起张弛回头给多少钱?张弛认为这件事还是各自随心,没必要统一标准,大家都是学生,目前也没多少钱,能过来探望就非常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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