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霆不为所动地背上背包,冷然道:“能谈就谈,不能谈赔钱给他们就是。”
    白宇声音发颤:“可是,那是三个亿啊!”
    霍厉霆挑眉睨他一眼:“三亿就三亿,霍氏没有?”
    “不管多少钱,总之这几天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要打扰我。”
    他冷冷地撂下这句话,绕过白宇,径直往药圃去。
    白宇僵硬地站着,看着男人的背影欲哭无泪。
    三少,您这是非要赶来太阳出来之前,把最新鲜的花送到三少奶奶眼前么?
    就回去处理完再来不行么?
    那些坏蛋也是掐着时间知道您不在,才来找事的啊!
    您要是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这次是三个亿,下次说不定就是三十个亿、三百个亿了啊!
    白宇重重叹气,您要是早这么对三少奶奶不就好了?
    现在这么情深似海,连公司也不管,是要搞哪样啊!
    他焦躁地抓了把头发,真是令人头秃。
    三少这病,只怕只有三少奶奶活着,才能治了。
    ……
    辉园。
    金色的晨曦推开薄雾。
    霍厉霆捧着带露的药草花,看到站在温思暖墓前的一男一女,脚步微顿。
    只一瞬,他便重新律动双腿,走了过去。
    墓前的男女听到脚步声,齐刷刷地扭过头。
    赵晓棠穿着白色的简约风衬衣,黑色阔腿西裤,外披着件黑色风衣。即便不施脂粉,也能看出整个人精致又干练。
    黎磊穿着套头的连帽黑色卫衣套装,古银耳钉在晨曦中闪着冷光。
    看清来人是霍厉霆,赵晓棠鼻腔立刻喷出一声轻嗤:“哟,我们贵人事忙的霍三少,今天又来扮深情啦?啧啧,现在腿好了,能亲腿走着来了?可还记得当年是谁治好了你这双腿?”
    “是小暖。”霍厉霆目光平静,语气坦然。
    “哟,良心还没被狗吃完呢!”赵晓棠冷笑,转头看着墓碑上女孩黑白分明的照片,道:“小暖暖,你看好这个男人,记住这个男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冲着他来,不用客气。”
    霍厉仁跑路之后,很多证据都证明霍厉霆不管当初怎么选,最后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温思暖。
    因为霍厉仁的目的,就是要搞乱整个霍家,而只有温思暖死,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可五年多过去,赵晓棠依旧不能原谅霍厉霆,就因为当年他亲口说出那句:我选宋菲儿。
    霍厉霆不推脱、不反驳,也不解释,安静地听着,任由赵晓棠数落。
    黎磊听不下去,悄悄拽了拽赵晓棠的衣角,低声道:“行了,差不多得了。”
    赵晓棠不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又酸了霍厉霆两句,才对着温思暖的照片道:“小暖暖,生日快乐!我还要回医院上班,今天先走啦!改天再过来看你!”
    她用最朴实轻快的语气告别,就像温思暖还活着,泛红的眼圈却泄露出心底的难过。
    她不再看霍厉霆,昂着头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
    黎磊向温思暖道别,又冲着霍厉霆点点头:“霍总,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多陪陪小暖。”
    霍厉霆礼貌地点头,退到一边:“恩,多谢你们来看小暖。外公外婆那边,还要麻烦你们多过去照顾。”
    黎磊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爸妈都在老家,外公外婆身体很康健。”
    霍厉霆欣慰,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就听赵晓棠回过头,不耐道:“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开车走啦!”
    “走走,马上来。”黎磊表情微讪,朝着霍厉霆摆摆手,快步追了上去。
    霍厉霆盯着两人渐渐汇合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羡慕。
    下山的路上,黎磊温声提醒赵晓棠,道:“小姐,你现在好歹是个医生,这火爆脾气就不能改改?”
    赵晓棠翻了个白眼,忿忿道:“改什么?我有什么好改的?对病人要像春天般温暖,但对他霍厉霆,只能像对待敌人那样严酷。哼,我没打死他,已经是给小暖面子了。”
    黎磊无奈地摇摇头:“是。他的确不是你的病人,但他是你的老板啊!你们医院接受了霍氏多少注资,你不知道吗?你那个病理研究室,可以说连根玻璃管都是他霍厉霆给的钱。”
    “那有怎么样?”
    赵晓棠不以为意,理直气壮道:“他敢捐我就敢收,想让我原谅他,除非小暖活过来!”
    黎磊见说不通,只得重重地叹口气。
    当年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从来不敢责怪任何人。
    如果真的能让小暖活过来,他宁可,用自己这条命去换!
    ……
    霍家,主宅。
    二楼露台。
    霍老太太穿着宽松的太极服,沐浴在晨曦里,慢悠悠地耍着太极拳。
    丁姨站在玻璃滑门边,双手交叠在小腹处,恭敬道:“老夫人,三少爷又去辉园陪三少奶奶了。”
    霍老太太动作不停,语气冷淡道:“赎罪倒是跑得快,可那能有什么用?就算再守上十年二十年,小暖也回不来。”
    丁姨怅然,温声道:“是,可到底是三少爷的心意啊!”
    霍老太太叹口气:“也对。那样做要是能让他心里好受点,也可以。”
    敏锐觉察到她话里的松动,丁姨试探地建议道:“老夫人,不如这次就让三少爷回来吧!三少奶奶离开也五年多了,不管是生日还是忌日,三少爷一次也没忘,可见是真的知道错了。”
    “再说公司家里,揪出大少爷的事,也全靠三少爷。虽然二少爷一夜长大,现在也懂事很多,能帮着分担些,可这家里家外,公司上下,主要靠的还是三少爷。”
    “而且这五年的时间里,公司的增长速度是过去二十年的总和。您是不知道,当初那几个看霍家落难就卖股份脱身的股东,这些年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外面都说三少爷年少有为,肃内攘外,是商界奇才呢!”
    霍老太太听着心里舒畅,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呵,他能做出这些成绩,还不是多亏我们霍家的栽培和基因,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总之,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收回。”
    丁姨瞧着她那不自觉轻快的动作,抿嘴偷笑道:“老夫人,您这口不对心的,怕是担心见了三少爷,自己会先忍不住心疼吧?”
    “胡说。”霍老太太傲娇地嗔道:“他做这么点事就想回家,不可能!那么多罪,且让他慢慢赎着吧!”
    丁姨暗笑不语。
    离三少爷回家的日子,应该是不会太远了。
    她正想着,忽听老太太又道:“小暖外公外婆那边怎么样?两位老人家的身体可还好?”
    丁姨回神,点头道:“好着呢!医馆每天都照常营业,两位老人家忙着治病救人,日子虽然有点累,但充实。再则,我看他们二老应该也不是为钱。他们经常赠医施药,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大善人。”
    霍老太太的动作停住,认同地点点头:“是,正因为有他们两位慈爱善心的教导,小暖才能长成那么善良出色的好孩子。哎,只可惜我们霍家没这个福分,还连累了那孩子。”
    她皱着眉,面露戚色。
    丁姨见状,连忙过去扶她坐下休息,故作轻松道:“肖老爷子还是个药痴呢!平时治病救人,闲暇就跟自己的徒弟们研究医药。虽然他们知道三少奶奶去世的消息,也消沉了一段日子,但很快就振作起来,继续研究。这悬壶济世的大胸怀,真真是让人敬佩呢!”
    “恩。他们都是有大医德的人。”霍老太太面露赞许:“暗中资助老爷子研究项目的事,经费一定要多给,让他们能尽可能地放开手脚,去做更多更好的研究,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丁姨轻笑:“老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些事三少爷亲自盯着呐!半点不让其他人操心。”
    霍老太太灰蒙蒙的眸子一顿,叹气道:“这又是何苦呢?”
    这还不是口是心非,心疼三少爷呢?
    丁姨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拆穿,顺着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这样做,三少爷心里或许能好受点,您就由着他吧!”
    “对,说到底,也是他欠肖家的。”霍老太太嘴上忿忿,语气却不自觉地松动下来。
    她靠坐在摇椅里,幽幽道:“阿霆跟宋家那丫头怎么样了?还来往着呢?”
    “恩。”丁姨闷闷地应声,又解释道:“两年前,宋小姐的眼睛和记忆陆续恢复后,三少爷就很少去她那边了。不过宋小姐经常会去找三少爷,三少爷偶尔也会跟她吃个饭,但都是大庭广众的地方,没有在那边过夜什么的。”
    霍老太太晃着摇椅,不说话。
    丁姨瞧着她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探问道:“老夫人,您还记得五年多前,三少说照顾宋小姐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些年,他一直也没说,您要不要叫他回来问问?”
    往事在脑海中展开,霍老太太微微沉吟,淡淡道:“不用了。当年我想知道,是担心影响他和小暖的关系。现在小暖不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至于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不在我跟前晃,我就只当是不知道了。”
    丁姨知道她又口是心非了,心疼地宽慰道:“对,您想开些,保重好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丁姨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大少爷还没有消息,但这个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应该是躲得好好的呢!”
    霍老太太皱眉,鼻翼里喷出一声轻哼:“哼!那个不肖子孙,死在外面才好!以后,他的消息,你不用告诉我。”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啊!
    丁姨心里明白,面上还是恭顺地答应下来。
    ……
    几天后。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白宇正整理着桌上需要签字的文件,听见开门声,立刻抬头看去:“三少,您回来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套装,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神情释然。
    他摘下头上的棒球帽,似笑非笑道:“不想我回来?”
    每次见完三少奶奶,三少的心情都会相对放松。
    白宇心里替他高兴,面上却苦兮兮地过去,接下他手里的东西:“想,太想了。飞黄集团的法.院传票都快到了,您再不回来,属下就要急死了。”
    霍厉霆睨他一眼:“怎么,三个亿没赔出去,想邀功?”
    果然,在火眼金睛的三少面前,一切小把戏都无所遁形。
    白宇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跟您有样学样。”
    他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他们来势汹汹,属下是一时不察,才乱了阵脚。从药庐回来后,属下仔细想了想,他们是想趁您不在,找公司的麻烦。可您就出去那么几天,他们应该比我们着急。既然他们摆架子说不想谈,那属下就不找他们谈。果然,没两天他们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嘿嘿,属下就拖着他们。这不,就拖到您回来了么?”
    霍厉霆嘴角弯起清浅幅度:“总算还有点脑子。”
    “谢谢三少夸奖。”
    白宇高兴不过几秒,又忍不住焦急道:“可是三少,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飞黄集团的人还是会再来的,说不定一会儿就上门了,我们该怎么办呢?而且我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他们还联合了跃东集团,要一起向我们索赔。”
    “呵!果然这件事,还有跃东的份。”
    霍厉霆轻蔑一笑,从容道:“不急,你跟我来。”
    他转身朝着办公桌走,在抽屉改装的保险柜上输入一组密码后,保险箱“啪”的一声打开。
    他从里面拿出一枚黑色的u盘递给白宇:“把这些新闻放出去,至少让它们在热搜上挂够三天。”
    白宇眸子一亮,双手恭敬地接下:“明白,属下马上去办。”
    ……
    翌日上午。
    飞黄集团董事黄智和跃东集团董事张跃东怒气冲冲地闯进霍厉霆办公室。
    黄智一进门,就厉声质问道:“霍老三,是不是你阴我们?”
    白宇正在向霍厉霆汇报工作,连忙迎上去拦住两人:“黄总、张总,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说个屁啊!”张跃东怒道:“现在那么多合作单位来找我们解约,全是因为网上的负面消息。不用说,那些消息肯定是你们放的。”
    “是不是的,您二位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白宇面上赔笑,心里暗暗鄙夷。
    两个人加起来都百多岁了,跟三岁孩子似的撒泼打滚,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黄智想要冲过去找霍厉霆理论,奈何白宇人高马大,双臂一展就将他们拦得严严实实。
    黄智懊恼地跺脚,隔着白宇的肩膀望向霍厉霆:“姓霍的,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霍厉霆靠着椅背,悠然地将手中文件阖上扔在桌上,淡淡挑眉:“是我。”
    他墨瞳睨转,眸光幽冷深邃:“所以你们现在这种态度来,是想打架斗殴解气,还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他就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们,明明看着比所有人都矮半个身子,强大的气场却像是高出两米八。
    仿佛今天他们无论想干什么,他都有奉陪到底地气度。
    当然最后,胜利的那个,还必然是他。
    黄智和张跃东怔住,叫嚣声戛然而止。
    房间内,一霎寂静。
    黄智脸上的横肉跳了跳,嘴角生硬地弯出笑意:“不是,当然不是,我们就是想来求证一下。”
    他朝着张跃东挤眼,张跃东回过神,佯装镇定地摸了摸自己发根花白的背头,笑眯眯道:“贤侄啊!我们跟你父亲,那也是多年朋友了。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都是旧相识,大家关起门,说清楚就好。”
    白宇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放下双臂,冷道:“那两位老总,请坐呗?”
    黄智看了看霍厉霆办工作前的转椅,又看看男人冷峻的面容,讪讪地摆摆手:“不不、不用了。天天在办公室里坐着,人都坐傻了。站着,我们站着就行。”
    张跃东刚想坐下,闻言只能尴尬地站起来,附和道:“是是,就几句话的事,我们站着说就好。”
    他谄媚地看向霍厉霆:“贤侄啊!我们今天来,主要就是想问问热搜的事,既然你也承认的确是你的手笔,就麻烦你高抬贵手,给我们撤下来,行吗?”
    霍厉霆不说话,靠着椅背淡漠地看着他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扶手上敲击着。
    白宇轻咳两声:“黄总、张总,你们找我们索赔的律师函可都已经到我们公司法务了。”
    毕竟三个亿的赔偿和公司是否能继续顺利运营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黄智和张跃东相视一眼,立刻就作出了决定。
    “什么赔偿?”
    黄智假装吃惊,片刻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哎哟,不过就是合同里少写了两个字的小疏漏么?大家面谈坐实的条款,哪值得咬文嚼字的抠字眼。霍三少,我们绝对没有找你麻烦的意思,都是那帮下属不懂事,胡搞瞎搞。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误会,我回去马上就让他们撤销索赔,亲自上门,向你赔礼道歉。你看,行么?”
    霍厉霆仍旧不说话,一双漆黑地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张跃东被看得直发怵。
    如今的霍厉霆,显然已经不是当年霍家那个被外界公认,最仁慈心善,什么都不计较的三少爷。
    他现在,就是商场上六亲不认,杀伐果决的活阎罗。
    张跃东咽了口唾沫,端着自己长辈地架子,附和道:“是啊,贤侄,一场误会。我这个当叔父的给你作个保。那件事纯粹是我们两家公司下属不诚信经营,设局咬文嚼字,跟你们霍氏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真的是从来没想过,要找你们赔偿。”
    两人说完,都巴巴地看着霍厉霆,等着他松口。
    霍厉霆淡漠地审视他们片刻,忽然直起身,从办公桌下摸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很好,两位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如果到了法庭上,这些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他平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着寒冰。
    黄智瞬间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你、你什么意思?”
    “你猜?”霍厉霆摊手,嘴角勾起冷笑:“我要是你们,现在就该出去找最好的律师,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张跃东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网上的负面新闻已经让公司损失惨重。
    霍厉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但不会撤热搜,还会反告他们两家公司不诚信经营。
    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公司就彻底玩完了。
    黄智同样意识到这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直冲上脑门。
    他喘着粗气,指着霍厉霆的鼻子,怒不可遏道:“姓霍的,你又阴我们!”
    霍厉霆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从你们选择在那天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
    没有人可以挑战那个人在他心里的重量!
    也没有人敢挑战那天在他心里的重量!
    黄智彻底明白过来,恼羞成怒道:“姓霍的,你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扮情圣。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是你喜新厌旧、沾花惹草,还害死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张跃东肥硕地身体颤动,附和地骂道:“你不但对自己的老婆无情无义,对自己的骨肉兄弟也心狠手辣。你这样绝情绝义的人,这辈子就不配得到幸福,你就抱着钱过一辈子,孤独终老的日子吧!”
    霍厉霆目光一凛,深眸中涌起铺天盖地的暗色。
    房间里的温度,也在那一瞬间跌到冰点。
    他垂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字字清晰:“白宇,今晚零点之前,我要看到他们的公司破产!一分钟也不许迟!”
    黄智和张跃东一愣,旋即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霍厉霆,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们叫嚣着,要扑上去,白宇连忙往霍厉霆身前一挡,厉喝道:“保安!”
    这两人原本就是闯进来的,保安早已在门口蹲守,听到白宇的声音,立刻冲进来,架着两人拖死猪似的拖了出去。
    “霍厉霆,你绝情绝义,必定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呜咽地谩骂声回荡在空寂地楼道。
    白宇心疼地看向霍厉霆道:“三少,他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你……”
    霍厉霆紧握地拳头舒展,黯然地朝着白宇摆了摆。
    白宇会意,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默默退出办公室。
    房门阖上,偌大的办公室是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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