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一面看着指南针寻找方向,一面用绳子在关键的位置上留下标记。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桃花林里。
    看着肖暖还望着贾西消失的放下,洪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拿出背包里的水,悉心地拧开递给她:“别担心,距离不会很远,等他们上来应该贾西也回来了。”
    肖暖讪讪地收回视线,接过水杯低低道:“谢谢。”
    “你又跟我客气。”洪烈语气微嗔。
    看到肖暖手背上的伤痕,他目光一凛:“你的手,怎么回事?”
    肖暖抿了口水,无谓地笑笑:“没事,山路湿滑,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
    洪烈蹙眉,目光精明地在霍厉霆身上扫了扫:“不会有事他惹得祸吧?”
    肖暖的眸子暗了暗,语气有几分不悦:“阿烈,你别这么说。现在弄成这样,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敢在皇宫宫宴上下蛊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
    洪烈有些心虚,赔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肖暖扬了扬唇,也不再说话,捧着水杯,安静地望向远方。
    粉嫩的桃花落下,衬得她肤白如雪,水汪汪的眼里像是落满星辰大海。
    洪烈看着她侧颜沉静,双眸平静无波,眼底却是一片炙热。
    霍厉霆睁开眼,猩红的眸子里是两个模糊的人影。
    辨出面前的男人正在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肖暖,他猛然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
    他铁青着脸,喉咙里发出压抑地愤怒声:“敢觊觎我的女人,找死!”
    洪烈看得入迷,窒息的感觉传来,他才痛苦地回过神:“放、放开我……”
    他的脖子被掐到变形,每个字都是从喉咙里强挤出来。
    又来?
    肖暖一个头两个大。
    她连忙放下杯子,过去拉着霍厉霆的手温声安抚:“霍厉霆、霍厉霆,你看着我,放开他,快放开他……”
    霍厉霆死死地盯着洪烈,对肖暖的话充耳不闻,喉咙里持续发出压抑的低吼声。
    洪烈脸颊脖子都已经憋到通红。
    他双手呈爪形,用力地抠着霍厉霆坚硬的双手,可抠到破皮流血,霍厉霆还是巍然不动。
    难道,自己这次真的要死在这个渣男手里了吗?
    肖暖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个人,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她的称呼已经从“霍厉霆”喊到“大叔”,再喊到“阿霆”,霍厉霆还是完全像没听见一样,眼里只有洪烈。
    难道是蛊毒的毒性增加了?
    怎么办?
    怎么办啊?
    情急之下,肖暖忽然伸手捧住霍厉霆的脸,倾身堵住了他的唇。
    女人柔软的唇瓣压下,带着熟悉的香甜气息。
    霍厉霆身子一怔,猩红的眸子瞪了瞪,立刻收回掐住洪烈脖子的手,捧着女人的后脑,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钳制放松,洪烈软软地倒在地上。
    大量的新鲜空气灌入肺中,他剧烈的呛咳起来。
    肖暖闻声想要回头去看他,可霍厉霆的双手就像铁钳似地箍着,不断贪婪索取,让她无暇分身。
    洪烈缓过劲来,侧头看着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人,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他想要拉开他们,可看到霍厉霆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他又唯恐伤到肖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按在地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揪起大块翠绿草皮。
    黑色的泥土污秽嵌进干净的指缝,他也浑然不觉。
    良久,霍厉霆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箍住肖暖后脑的手也放松开来。
    他深眸中的猩红褪去,留下淡淡的浅红。
    戾气散尽的面容上,是迷茫又纯粹地光。
    肖暖连忙推开他,红了脸挪开身体,嫌弃的抹了抹嘴。
    霍厉霆像是大梦初醒,恍惚地扫视周围,目光看清洪烈的一瞬迸发出鹰隼般锐利的光:“你怎么在这里?”
    洪烈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地挪开几步,既不回答也不看他。
    “你哑巴了?”
    霍厉霆抬腿就是一脚,踹向洪烈的小腿。
    洪烈又戒备的挪开几步。
    肖暖连忙阻止,解释道:“你干什么?阿烈是来帮忙的。幸好他找了直升机过来,我们才能这么快到达山顶。”
    “这里已经是山顶了?”
    霍厉霆环视四周,仿佛已经完全忘了刚才差点掐死洪烈又强吻了肖暖的事。
    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深呼吸道:“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走,去找蛊神。”
    “你知道路线吗?就敢往里闯!”洪烈不悦道:“我已经让人去探路了,等他确定好路线,我们再进去不迟。”
    “呵,不需要。”霍厉霆嗤笑一声,拉着肖暖就往桃林里走。
    洪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们进去。
    霍厉霆回过头,冷冷道:“你不是来帮忙的?你跟着进来,待会儿大部队上来怎么办?你还是好好在这里等着吧!”
    言落,他拉着肖暖继续往前。
    肖暖怕惹怒霍厉霆会加速毒发,只能回头丢给洪烈一个暂时委屈他的眼神。
    洪烈看着他们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不甘地跺了跺脚。
    霍厉霆,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桃林里,桃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淡淡花香怡人。
    人漫步其间本来应该是绝佳的享受,但肖暖却连半点观赏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地跟着霍厉霆在里面疾步穿行。
    她举目四顾,发现前后左右的桃花好像都长得一样,完全分不出方向。
    但霍厉霆却像是识路般,带着她左突右拐。
    他的腿长,步子又快,肖暖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冷不防踢到蔓生的树根上,疼出一声低低的轻呼。
    霍厉霆这才惊觉自己走得太快。
    他刚才,实在是太想离开某个人了。
    “抱歉!”
    他看看肖暖的脚,又看看桃林深处,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哎,我自己可以走。”
    肖暖试图挣脱,但霍厉霆已经重新开始在林间绕行。
    他的动作很快,带起的风惊落阵阵桃花雨。
    他大概,是想尽快解毒吧!
    念及此,肖暖索性不再挣扎,双臂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让他能走得更安心、更快些!
    她没有言明,但他自然懂得,如她所料地加快了步伐。
    风景如画的桃花林里,静得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和两人交替的呼吸。
    肖暖抬头,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立体的五官轮廓。
    即便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毒发的青紫红痕,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老天爷对这个男人,好像格外厚爱。
    霍厉霆目视着前方,眼角余光却也时刻留意着她的反应。
    他淡淡勾唇:“好看?”
    肖暖脸颊微红。
    她想起曾经,想起她曾无数次的偷偷看着他,将他英俊的轮廓一点点描绘进心里。
    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释然开。
    肖暖莞尔一笑,大大方方道:“恩,好看。以前好看,现在更好看,很man。”
    没料到她承认地如此坦然,霍厉霆怔了怔,旋即轻笑起来:“看来是以前不够man,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你才不要我了。”
    什么我不要你,分明是你不要我!
    肖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你是猪八戒吗?猪八戒才倒打钉耙呢!”
    霍厉霆不辩不驳,欣然受之:“只要你喜欢,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肖暖垂下眼睑,脸红到了耳根:“呸,不要脸!”
    ……
    桃林入口处。
    洪烈焦躁地来回踱步,终于看到贾西匆匆忙忙地从桃林里走了出来。
    他立刻迎过去:“怎么样?可是找到路了?”
    贾西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殿下,属下已经非常用心的找,可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路。属下用光了绳子,可还是一直在迷路,所以、所以又、又绕回来了。”
    那暖暖跟霍厉霆那个疯子进去,岂不是很危险?
    洪烈心急如焚,恼怒道:“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贾西嗫嚅地低下头:“对不起殿下!这个林子看起来清幽美好,可里面指南针根本就不管用。属下、属下也没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洪烈就听到身后草坪外的山边传来卧纲和其他人的交谈声。
    “废物!”洪烈又骂了一句,才掉头迎过去:“都上来了吗?”
    卧纲等青白国人看到洪烈亲自在这里迎接,全都恭敬行礼道:“参加三王子殿下。”
    洪烈不耐地摆摆手:“出门在外,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大家都跟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开着桃花林。蛊神的住所,就在这桃林之后。”
    他带着众人过去,让贾西把刚才遇到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陆浩然甩了甩半长发,嗤笑道:“这还不简单,你不是有直升机吗?叫过来,看清楚位置,我们对着走不就完了吗?”
    看到他和白宇站在一起,洪烈就知道他是霍厉霆的人,没好气道:“就你聪明?”
    陆浩然未及反驳,贾西就解释道:“我们刚才就是在直升机上看过,才知道蛊神的居所在这个桃林后面。但那里的地势有限,直升机无法降落,所以我们才选择在这里降落。想着穿过桃林就能到。可桃林里指南针会失效,非常容易迷路,我怀疑里面可能有精心设计的机关。”
    赵晓棠皱眉:“那怎么办?肖暖和霍厉霆已经进去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黎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附和道:“是啊!总要像个办法进去。”
    “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这么多人,看得应该能更仔细些。只要队伍不走散,应该就没问题。”卧纲建议道。
    洪烈思索片刻:“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众人说走就走,各自背好背包,跟着洪烈按照霍厉霆刚才带肖暖走得路,重新出发。
    ……
    桃林的另一侧。
    肖暖已经被层出不穷的桃花晃花眼,她靠在霍厉霆的怀里,无奈道:“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怎么会?”霍厉霆勾唇浅笑,眸光笃定。
    他朝着前方扬了扬下巴:“你看。”
    肖暖扭头看去,果然见一座颇具田园风的院子静静坐落在几步之遥的桃园外。
    她的眸子亮起,赶紧挣脱霍厉霆的怀抱,快步跑过去。
    不大的院落,一幢木式结构的二层小楼。
    竹篾的篱笆围墙上,爬满了各种藤蔓类型的中草药。
    院子内外都有开垦得非常整齐的土地,但种的既不是蔬菜也不是粮食,全部是名贵的中药材,而且还有很多属于罕见的稀有品种。
    肖暖瞬间倍感亲切。
    她欣喜地跑过去,一样样辨认,一样样介绍给霍厉霆:“你看,这个是人参,这个是黑枸杞,这是黄芪、这是党参……”
    她兴奋地看向霍厉霆:“能一下子种出这么多名贵中药材,还种得这么漂亮这么好的,一定是位世外高人。恩,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蛊神。看来我们这一趟没有白来,你的蛊毒应该能解了。”
    霍厉霆看着她高兴地样子,自然地弯起嘴角。
    肖暖抚摸着挂在栅栏上晾晒的那一溜灵芝片,忍不住皱眉好奇道:“咦,不是说蛊毒之术是青白国的传统巫术吗?跟我们z国的中医药应该没有关系啊,为什么传闻中的蛊神会种这么多中草药?难道中草药跟蛊毒也有关系?”
    霍厉霆不解,正要开口,就听一道凌厉的呵斥声响起。
    “哪里来的野孩子,别碰我的宝贝!”
    传统的青白国语,霍厉霆听不懂,却也知道不是好话。
    他和肖暖对视一眼,两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
    药圃边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
    他穿着青色的长袍,头发胡须已经全白了。
    但是他的皮肤极好,白皙红润且有光泽,双目炯炯有神。
    他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训斥着两人:“问你们话呢?哪里来的野孩子,敢动我的宝贝?”
    他的五官生的温润,即便是发脾气看起来也不是十分的凶悍,反而因为长得白净显得奶凶奶凶的。
    肖暖脸上立刻堆满笑意,恭敬地俯身致歉,用青白语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纯粹是一时好奇,绝没有冒犯之意,还请前辈见谅。”
    “哼!”老爷子不屑的轻哼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破坏我宝贝们的心情,你们赔得起吗?赶紧走!”
    言落,他顺着小路朝着院子走来。
    肖暖赶紧拉着霍厉霆迎上去,客气地赔笑道:“是是,前辈长大好看,说什么都对!不过我们到此,不是误入,而是特意来拜访前辈。听闻前辈宅心仁厚,医术了得,妙手回春,还请前辈施以援手,救救我这位朋友。”
    她竭尽所能,给老爷子带了一堆高帽子,可老爷子连眉毛头没抬一下。
    他径直绕过他们,傲慢道:“废话真多。赶紧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肖暖咬了咬牙,默默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但凡神医,十个九个脾气都不好。他应该不是针对我们,只是脾气不好。
    她刚刚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就见老爷子站到栅栏前,安抚地拍拍那些刚才她碰过的药材,温声地安抚道:“宝贝们,对不起啊!是我不好,不该走远,让你们被外人打扰。乖乖,放心,我马上赶他们走。”
    肖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她见过现实版的人不猫、人不如狗,还是头一回见到人不如药。
    关键那个不如药的人,还是自己!
    肖暖深吸口气,脸上绽出更大的笑容,拉着霍厉霆再次凑过去道:“前辈,他现在身中号称整个青白国no.1的蛊毒。发作时会神志不清,全身血管暴起,形如野兽,力大如牛,总之是非常的奇怪和诡异,而且极具破坏力,不管是他还是身边的人,都会因为而受到伤害。前辈,您行行好,麻烦您给他看看吧!”
    老爷子嫌弃地避开,烦躁道:“滚滚滚,什么兽啊牛的,关我屁事。影响我的药材生长,把你们全都炼成人干!”
    肖暖的心里微怵了下。
    霍厉霆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也能从两人的表情中判断出一二。
    看到肖暖纡尊降贵,极尽讨好,他的眸色沉下,一把扯过她的胳臂,冷冷道:“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求这个老家伙!”
    肖暖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嘘,别胡说八道。”
    她的眸子转了转,忽然生出一计。
    她学着老爷子的样子,矜傲地扬起下巴:“前辈,我看您不是不想帮我们解毒,是根本不会解这个毒吧?毕竟他身上中的这个蛊毒,可是自腾空出世就位列青白国的no.1,至今都没有人研制出解毒的办法呢!虽然大家都说您是蛊神,可我现在看您这样子,您怕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老爷子侧眸凛她一眼,连话都懒得再跟他们说,面无表情地推开柴门进了院子。
    肖暖心里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老爷子真是修炼成仙了吗?
    软的硬的都不行?
    就在她咬着唇,想着要怎么办时,一条黑色大狗忽然从院子里冲了出来,笔直地朝着他们扑过来。
    那狗毛色亮滑,四肢矫健,动作极快,根本没给他们闪避的时间,便已然到了近前。
    它嗷呜一声,张开血盆大口。
    霍厉霆大骇,眸中红光一闪,连忙要将肖暖拉到身后,可肖暖却先一步朝着那大狗迎了上去,直接一把将那狗抱了个满怀。
    下一秒,那狗便如同被人抽了筋,软趴趴地趴在地上,口里发出如幼犬般的呜咽声。
    霍厉霆紧张地上前,拉着肖暖上下检查:“你没事吧?”
    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肖暖连忙宽慰地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老爷子透过柴门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眉头极快地挑了挑,但只是一瞬,他便更加恼怒地冲出来,咆哮道:“你们好的的胆子,竟敢伤我的老伙计!”
    “抱歉,前辈,您出手这么决绝,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肖暖讪讪赔笑,蹲下.身取出扎在大黑狗脖颈出那枚银针,顺便摸了摸它的头,温声道:“对不起啊,弄疼你了吧?”
    大黑狗低低地呜呜两声,并没有暴起报复,反而将头抵在肖暖的腿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老爷子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胡子都快要气得竖起来。
    他指着肖暖,嗫嚅道:“你你你、你是哪里来的妖女?居然只凭轻轻一下,就能把我的老伙计驯服。”
    肖暖又摸了摸狗头,才起身迎着老爷子质疑的目光,笑得人畜无害:“前辈慧眼,我还真是个远道而来的妖女呢!专门上山来找您这个老妖。”
    老爷子眨了眨眼,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肖暖和霍厉霆几眼。
    片刻,他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深沉道:“你们都不是青白国人?”
    肖暖勾唇浅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眸指着那一列列整齐的中草药道:“前辈,您的人参种的很好看,枝繁叶茂,一看就是精心培育的。可您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吗?若是一株人参的营养都用在长茎叶上,那它的根须还能长得好吗?”
    “同理,这些黑枸杞也是一样。你光顾着催花,希望能多果,却完全忽略了枝桠的距离有限,一旦果实过多,那必然就会相互拥挤争夺养分,最终的结果就是产出只能是一些小的残次品。”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
    肖暖白皙指尖所到之处,老爷子的药瞬间就从长势良好变成了徒有其表、不得其法。
    “前辈,按照您这样的种植办法,最终的收获不但达不到您的预期,甚至还会收到一堆残次品。这就跟您摆在外面的桃花阵一样,看着眼花缭乱,其实只要找到其中的门道,就是一堆没用的花拳绣腿。当然,用来观赏看看,那还是极好的。”
    老爷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肖暖“你”了半天终究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忿忿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言落,便背着手气呼呼地进了屋,“砰”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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