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块司命符要被郑莫非对到一起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往前一探身,一把抓住了正在发呆的皮亚男持枪的右手,猛地一拉一折,我用的力气很大,她尖叫一声手里的枪就掉了。我接着左手抓住了她后脑的头发,大叫:“闭上眼睛,趴下!”
    我猛地转过身,闭上眼往下扑去,用身体盖住飞飞的脸,同时把皮亚男的头脸朝下往地面上按去,“咚”一声,皮亚男又是一声尖叫,额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身体顿时瘫软了。
    就在这是,我隔着眼皮都感到眼前一片红光,接着身后就传来了刺耳的惨叫声和噼噼啪啪的象火烧东西一样爆裂声,接着空气里一片难闻的焦糊味儿。
    “呵呵——!”我听到空中一声沉重的笑声,接着就没了动静。
    过了一分多钟,我听见身后静悄悄的,就慢慢睁开眼,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郑莫非和那六个黑衣人都变成了站立着的焦糊的干尸,浑身还在冒着青烟。他们都大张着黑洞洞的嘴,两眼也变成了两个黑洞,郑莫非还保持着双手上举的姿势。
    空中还有些红光在萦绕,一些粉红色发光的细小碎片,象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往下落。我伸手接住两片,那两片在我手里变成两块黄豆粒大小的司命符碎块,还是晶莹透亮,但里面原来那如火星般闪亮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已成了毫无生命的死物。其它的落在地上,就像雪落在热锅上一样无声地消失了。
    这是,耗子和大块头也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吓傻了:“妈、妈呀,这、这是怎么了……”
    “他完成了‘最终祭祀’,真的‘成仙’了!”我愣了片刻,长长地出了口气:“本来‘最终祭祀’的祭品是一个牛头,需要在牛头上划个十字,然后把四块司命符依次摆在十字的上下左右,然后祭祀者要退下背对牛头,闭目不视。司命符可以互相吸引自动拼合到一起,那个牛头就会被烧毁,司命神来接受祭品,完成‘最终祭祀’,司命符魔咒被解除。可是姓郑的错误地理解了那张拓片上的内容,他用手拼合司命符,想羽化登仙,结果把自己变成了祭品,献给了司命神。那六个跟班不知道就里,跟着看热闹,可是谁要看到了司命符的拼合,也会被当作祭品烧毁的,他们因此也丧了命,可怜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突然我听到身旁,一声呻吟:“阿龙……”
    “飞飞,飞飞,你醒过来了?”我高兴地大叫,低头一看,飞飞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差点哭出声来,急忙把她抱起来揽在怀里。
    飞飞迷迷糊糊地往四面看看:“我、我还活着?”
    “活着,活着,最终祭祀在这里完成了,你看!”我用手一指那五具直立在那里的焦尸。
    飞飞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啊!那是谁?”
    “姓郑的,郑莫非郑教授,他想霸占司命符,遭到了报应。”我恨恨地说:“可是也是因为他,你身上的司命诅咒被解除了。”
    说着我急忙掀起飞飞背后的衣服看,司命印记都不见了,那片皮肤光洁如玉,莹白如雪。
    飞飞突然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我急忙紧紧抱着她,吻着她的头发:“哦,飞飞,宝贝儿,没事了,没事了,结束了,‘最终祭祀’完成,你终于解脱了魔咒,你们徐家也解脱了,我们都解脱了……”
    大块头把皮亚男的手枪捡起来别在腰上,又从地上捡起了猎枪,耗子和陆大鹏等人也都把家伙捡起来。
    “龙哥,这个贱人怎么办?”大块头踢了一脚还昏着的皮亚男,把猎枪对准了皮亚男的头:“干脆,一枪崩了她!”
    “住手!不许杀人!你他妈的想变成杀人犯吗?”我吼道:“我曾经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一个人掉队,虽然她背叛了我,但她毕竟也是我们队伍的成员,为我们出生入死,流血流汗,而且也是被逼无奈,也是个可怜虫,所以我才冒着再挨枪子和被烧糊的危险救了她。你以为我救了她就是留给你练枪毙人玩的?”
    “那、那怎么办?”
    “把她绑上,一起带走。”
    大块头走过去,把皮亚男脚上战靴的鞋带解下,把她反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皮亚男哼哼了两声,醒了,摇了摇发昏的脑袋,慢慢翻身坐起来。
    “啊!”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惊声尖叫起来,惊恐地向后挪着身子。
    耗子走到她跟前:“皮亚男,看到了吧?这就是‘最终祭祀’,郑教授把自己当成了祭品献给了司命神。要不是老大及时把你按到,你也和那六个黑衣人一样成了焦炭了!你扳着手指再加上脚趾头算算,老大救过你多少次命了,你妈的还背叛老大,你死不死啊?”
    皮亚男呆呆地愣着,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这时感到腿上一阵剧痛,痛叫了一声,低头一看,腿上的潜水服已经黑了一大片。
    “阿龙,你受伤了!”飞飞尖叫起来。她急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止血药和绷带,撒上药,把绷带给我扎在伤口处使劲一勒,我又是一声痛叫。
    她熟练地帮我扎好:“没有更多的止血药了。阿龙,忍忍,等上了船,用药品处理。”
    突然,整个岛震动更加厉害了,外面传来象锅炉开锅一样的咕隆声。我们往外一看,海水已经快到洞口了。
    “快跑!”我大喊了一声。
    大块头拉着皮亚男先蹿了出去;飞飞身体仍然相当弱,身体绵软无力,我让耗子扶着她,陆大鹏和四仔架着我,一起跑了出去。
    眼前一片明亮的阳光,海水在缓缓地向上涌,岛在慢慢下沉。这里不是我们上岛的地方,我们的小艇不在这里。在不远处的礁石边上,一艘救生划艇还在荡漾着,这应该是郑莫非等人上岛的时候乘坐的。再远大概有不到200米的地方停着一艘中型游艇。游艇的另一边的远处就是福龙号和木渔船。
    我们大块头拉着皮亚男,耗子和飞飞两边架着我,发疯般地跑着冲进海水里,拼命游过去。陆大鹏和四仔先上去,然后帮耗子和飞飞把我拉上了船。接着大块头一手举着枪,一手拉着皮亚男踩着水也过来了,在我们帮助下也爬上了上来。船头却在下沉,原来这艘船被用一根长绳绑在一块岩石上,现在这块岩石正随着海岛下沉。我躺在船头上,伸手拔出短剑一挥,把绳子砍断。
    岛子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四周的海水象开了锅一样沸腾着。
    大块头、耗子、陆大鹏、四仔拼命划船,我大声说:“去那游艇,快!”
    救生艇快速逼近了游艇,游艇上似乎没人。游艇的舷梯还放着,救生艇靠上去,陆大鹏、大块头先拉着皮亚男登上了舷梯,接着是四仔扶着我、耗子扶着飞飞。
    我们上了船,回头看时,那个岛礁那个发光的顶尖已经完全没进水中,看不见了,而海面的水仍然在翻腾不已,显然那海岛还在继续下沉。
    我们直奔驾驶舱,到了门口,大块头踢门进去。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坐着打瞌睡,听见动静都跳起来。
    大块头把皮亚男往地上一推,举着枪对着那两个人:“都别动!”
    那两个人吓得一齐举起手来:“别、别开枪!”
    我和耗子、飞飞也进了驾驶舱。
    一问,原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开船的舵手,对海路非常熟悉;一个是专管游艇维修和保养的技师。这艘游艇是深圳某老板的,郑莫非和这位老板是好朋友,借了这游艇和他们八人来帮手。他们在半个多月之前已经到了石垣岛,昨天才开过来。
    我问:“船上还有谁?”
    “没有了,”舵手说:“除了我们两个,就是郑教授和那六个兄弟,他们上岛去了,我们在等……”
    “不用等了,”我晃了晃手里的枪:“他们回不来了,现在我租用这艘游艇!快开船,把船靠到那艘机船那里。快!”
    舵手急忙发动了船,慢慢靠近了了福龙号。
    根叔、奎叔、陆程等几个人过来了,我让他帮忙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游艇上来。
    根叔告诉我们,我们们下水不久,那艘快艇上就有三个人穿着潜水服下了水,好象是二男一女,可过了一会儿,只有一个男的和那个女的上来了,接着快艇就开走了。
    我暗暗庆幸,九号没被大鱼吃掉,大美女没有浪费。
    我告诉告诉根叔,他可以自己回去,我们现在使用这游艇,这游艇设施先进,装修豪华,比在福龙号上好多了。
    根叔也没有反对,同意了。
    我要付给根叔钱,却被陆大鹏拦住了:“宇先生,不用了。嘿嘿,我们也没空手来,这些足够了。”他拍拍自己的背包,我知道他那里面装着从大蚌里剖出来的大珍珠。
    我要付给奎叔报酬,但不知道我包里的人民币在他们那里好使不好使。想了一下,我把包里的那块黄金拿出来,递给他。
    奎叔一看,慌忙把手乱摇,嘴里说着一些话,虽然不懂,但我知道他不敢要。
    根叔看了看,对他说了些什么,奎叔迟疑了一下,把金子双手接过去,手有点发抖,一脸的惊喜,不住地向我点头。
    然后根叔他们就回各自的船去了。
    我命令舵手开船回程,全速前进,游艇调转头向中国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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