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何言之扯下所带面皮,露出本来面目,他本名为陆虚怀,只见他施展轻功,一路狂奔,风驰电掣般向前方赶路,片刻之后,来到一间普通民房前,轻扣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来吧。”
    陆虚怀推门而入,对屋内的一名白衣壮年道:“师父,何言之插手,计划失败。”
    壮年道:“无妨。为师之所以让你假冒何言之,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丹青堂和潜龙阁相信,我们真的是在帮他们。现在这几个门派相互争斗,正合我意。”随即朗声道:“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话音甫落,一道人影落在房屋前面,正是诸葛临。陆虚怀走到门前,道:“原来你跟踪我。”
    诸葛临道:“冒犯之举,还请见谅。在下此行前来,仅是想拜见尊师。”
    陆虚怀摇头道:“家师向爱清静,不喜外人打扰,兄台还是请回吧。”
    诸葛临道:“既然不让在下进去,那在下只有硬闯了。”
    陆虚怀道:“兄台似乎对自己的身手太有信心了。”
    诸葛临道:“行或不行,一试便知。”
    诸葛临说完,脚尖一点,身形向前疾冲,陆虚怀横剑挡门。诸葛临身形左晃右闪,如鬼似魅,瞬间便掠过房门,闪至陆虚怀身后。进入屋内,见一白衣壮年缓缓站起。诸葛临见其面目僵硬,似是戴了人皮面具,便道:“晚辈胡临拜见前辈。”
    白衣壮年并未出言,掌纳玄劲,罡风回旋,桌上一个酒杯飞至其面前,随即内劲一吐,酒杯向诸葛临激射而去,迅若流星。
    诸葛临有意一探对手高低,也不躲闪,真气游转四周,生成罡风,酒杯触及罡劲,在其面前一尺处停止,不住打转,罡风虽强劲,酒杯并未碎。
    二人再催内劲,两股罡劲激荡回旋,只听咔嚓一声,酒杯碎为齑粉,齑粉在二人的罡劲涡流中不住来回游走,形成一道白色云影。
    白衣壮年右掌一挥,酒杯齑粉向左侧飞去,击中墙面,溅起沙尘。
    诸葛临拱手道:“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感激不尽,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白衣壮年道:“看你内劲,似有旧疾?”
    诸葛临道:“晚辈幼时受过重伤,虽然治愈,却留下顽疾。”
    白衣壮年点头道:“原来如此,若非这般,你现在的修为已远在我之上。”
    诸葛临道:“前辈谬赞了,前辈的内功心法似乎出自道家,但颇有不同,难道是山泽心法?”
    白衣壮年道:“杨朱不过是一个一毛不拔之徒,他所创的山泽心法,又有何可学之处,世人愚昧,才会出现‘非杨即墨’的情形。”
    诸葛临对于他的话并不赞同,但也不争论,道:“敢问前辈,派人假冒何言之所为何事?”
    白衣壮年不答反问:“据我所知,此处有两名道家隐宗弟子,另一人是……”
    诸葛临道:“是家父。”
    白衣人道:“哦,烦请相告令尊,我等对道家隐宗并无歹意,让其大可放心,至于我等到底有何目的,却不便言明,只好让你白走一趟。虚怀,送客。”
    陆虚怀走到诸葛临旁边,手一摆,道:“请。”
    诸葛临拱手道:“晚辈叨扰了。”便转身离开。
    诸葛临走后,陆虚怀走到白衣人旁边,道:“师父,现在外人已经知道我等在此居住,是否需要换一个地方?”
    白衣壮年扯掉面皮,露出本来面目,正是沈青崖,他淡然道:“不必,危险总是伴随着机会,就算有人前来,是好是坏,犹是未知之数。”
    陆虚怀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沈青崖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吧!”
    诸葛临离开后,便与赵谦一行人会合,他将自己所遇之事告诉赵谦等人,赵谦等人均不明那位白衣人到底有何目的。
    诸葛临道:“我曾与其比拼内力,发觉他所炼之功法,与杨朱的山泽心法有些类似,但并不是山泽心法。”
    何言之眉头微皱,道:“莫非是……是蜀中八部青峰部的……的青峰心法?”
    诸葛临道:“道家心法,始于老子,老子所传甚多,五派三十七家,支分派别,各有传人。虽说大多失传,但有人偶然获得也有可能,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要将此事告知家父,或许他能有所见解。诸位,我二人要先行告辞了。”
    赵谦等人拱手道:“保重。”诸葛兄妹二人拱手离开。
    他二人离开后,赵谦暗想:“葛叔怎么没来,还是来了而没出现,不对,如果他来了,刚才出手救我和高师兄的便应该是他,而非诸葛姑娘,看来他还有其他要事在身。”他对高忱道:“道家隐宗规定‘不得参政’,我们翰墨门与朝廷来往太过密切,他们也不便与我等一同行动。”
    高忱道:“原来如此。”他随即对何言之道:“何兄,你打算解下来怎么办?”
    何言之道:“现在潜龙阁……潜龙阁潜伏不动,我们也寻……寻他不得,而新兴王……生死不明,丹……丹青堂刚遭挫败,刚才我……我跟踪假何言之,已……已经找到丹青堂所在,但他们……应该会迅速转移。所以,现在……现在要紧的是,首先……首先调查新兴王到底是真死还……还是假死,然……然后找出丹青堂所在。”
    赵谦刚欲开口表示赞成,就见有一道人影从远处赶来,正是翰墨门的贺原。
    赵谦、高忱大喜,走上前去,拱手道:“贺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贺原道:“掌门听说新兴王遇害,郗兄不见消息,便派我前来查探。”
    高忱道:“郗师叔没了消息。”
    贺原道:“掌门派他暗中保护你们,却莫名断了消息,估计和新兴王遇害有关。”他见地面上有血,问道:“这里刚才发生搏斗了?你们可曾受伤?”
    高忱道:“我们中了丹青堂的埋伏,多亏何兄相救,并未受伤。”
    贺原道:“听说新兴王就是被丹青堂杀死的,不知这是否属实?”
    赵谦道:“新兴王被杀之时,我正在不远处,总觉得事有蹊跷,正打算今晚去刺史府查探一番。”
    贺原道:“此事就由我和徐师弟二人前去吧,你们刚遭埋伏,先休息一下吧。”
    高忱道:“丹青堂的隐藏地点泄露,估计会转移,我等还打算去暗查一番。”
    贺原道:“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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